“走!”蕭寒聲虛晃一招,抱起柳如煙躍上屋頂。
林天傲豈容他們逃脫,緊追不舍。三人一逃一追,很快到了城外斷崖。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蕭寒聲將柳如煙護在身後:“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林天傲獰笑:“就憑你?”
突然,崖下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但見一個老僧緩步而上,正是寒山寺的方丈了塵大師。
“林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林天傲變色:“老和尚,你要多管閒事?”
了塵大師合十:“三十年前的舊案,該了結了。”
原來當年了塵大師也在場,親眼目睹蕭遠山與林天傲的勾當。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收集證據,就等今日。
林天傲怒極,揮掌向了塵大師攻去。了塵大師不慌不忙,袖袍拂出,竟將掌力儘數化解。
蕭寒聲趁機調息,卻發現懷中碧玉簫發出溫熱。他心念一動,擰開玉簫頂端,裡麵果然藏著一卷薄絹。
薄絹上除了一半藏寶圖,還有蕭遠山的親筆信。信中詳細記載了林天傲如何背叛魔教,又如何勾結外人陷害同門。
“你看這個!”蕭寒聲將信拋給了塵大師。
了塵大師接過一看,長歎:“林施主,還有何話說?”
林天傲眼見事情敗露,突然撲向柳如煙,想抓她做人質。蕭寒聲早有防備,玉簫點出,正中他手腕要穴。
“啊!”林天傲慘叫一聲,踉蹌後退,正好退到崖邊。腳下一滑,墜入萬丈深淵。
了塵大師搖頭:“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大仇得報,蕭寒聲卻無半點歡喜。他看著柳如煙:“你今後有何打算?”
柳如煙微笑:“魔教早已不複存在,我隻是柳如煙。”
三個月後,姑蘇蕭家舊址重修完畢。蕭寒聲與柳如煙成親那日,江湖各路豪傑都來道賀。
洞房花燭夜,柳如煙從妝奩中取出一物:“這個給你。”
正是另外半張藏寶圖。
蕭寒聲接過,卻放在燭火上點燃。
“你...”柳如煙驚訝。
“前塵舊事,都隨它去吧。”蕭寒聲握住她的手,“從今往後,我隻想做你的夫君。”
窗外月明如水,一支碧玉簫掛在床頭,泛著溫潤的光。
三年後的清明,蕭寒聲帶著妻兒給父親掃墓。墳前不知何時站了個黑衣人。
“閣下是?”蕭寒聲警惕地將妻兒護在身後。
黑衣人轉身,揭下麵紗,竟是當年那個渡口的老船夫。
“少爺,”老船夫躬身,“老奴等了十年,終於等到這一天。”
原來他是蕭家的老仆,這些年來一直在暗中保護蕭寒聲。
“有件事,老奴必須告訴少爺。”老仆神色凝重,“林天傲...可能還沒死。”
蕭寒聲心中一凜:“你說什麼?”
“那日我下崖尋找,隻見血跡,不見屍首。”
便在這時,林中傳來一聲長笑:“蕭寒聲,彆來無恙?”
但見林天傲緩緩走出,左臉一道猙獰傷疤,但目光炯炯,顯然武功更勝往昔。
“沒想到吧?”林天傲冷笑,“我苦練三年,就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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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聲將玉簫交給柳如煙:“帶孩兒先走。”
柳如煙搖頭:“這次,我們一起麵對。”
林天傲狂笑:“好個伉儷情深!那就一起上路吧!”
他雙掌拍出,掌風竟帶起滿地落葉。蕭寒聲不退反進,玉簫直點他掌心勞宮穴。這招險到極致,卻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便在此時,一道白影閃過,了塵大師飄然而至:“林施主,執迷不悟。”
林天傲怒極,轉而攻向了塵大師。三人戰作一團,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蕭寒聲與了塵大師雖是以二敵一,卻占不到半點便宜。林天傲的混元功已練至第九重,掌風過處,草木皆枯。
鬥到酣處,林天傲突然變招,一把抓向在一旁觀戰的嬰孩。柳如煙驚呼,挺身去擋。林天傲的手掌正中她後心。
“如煙!”蕭寒聲目眥欲裂,不顧自身安危,玉簫直刺林天傲咽喉。
這是同歸於儘的打法。林天傲若要殺柳如煙,自己也必死無疑。他隻得回掌自救。
了塵大師趁機一指,點在林天傲背心大穴上。林天傲身形一滯,蕭寒聲的玉簫已至胸前。
“噗”的一聲,玉簫透胸而過。
林天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著胸前的玉簫:“你...”
“這一招,叫做‘碧血丹心’。”蕭寒聲拔出玉簫,鮮血噴湧。
林天轟然倒地,這次是真的氣絕身亡。
蕭寒聲抱起柳如煙,她麵色蒼白,卻還帶著笑:“這次...我們真的...可以安心了...”
了塵大師上前把脈,眉頭緊鎖:“這一掌傷了心脈...”
“大師,求您救她!”蕭寒聲跪倒在地。
了塵大師沉吟片刻:“隻有一個法子,需用碧玉簫為引,將你的內力渡給她。隻是...你這一身武功...”
“我願意!”蕭寒聲毫不猶豫。
如此七日七夜,蕭寒聲耗儘畢生功力,終於保住柳如煙性命。當他走出禪房時,已是白發蒼蒼。
柳如煙醒來,見他這般模樣,淚如雨下。
蕭寒聲卻笑:“這樣也好,從此真正歸隱山林。”
他們將碧玉簫沉入寒山寺後的深潭,帶著孩子遠走他鄉。有人說在洞庭湖邊見過他們,夫妻二人在那裡開了間小酒館,蕭寒聲吹得一口好簫,每逢月明之夜,總能聽到那纏綿悱惻的簫聲。
江湖依舊風波惡,但有些故事,終究是塵埃落定了。隻有那支沉入潭底的碧玉簫,在某個雨夜,偶爾還會發出幽幽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而新的傳奇,正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悄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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