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碧血黃花劫_古風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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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碧血黃花劫(1 / 2)

江南三月,草長鶯飛,正是采茶時節。徽州府西去六十裡的鳳鳴山上,卻不見半個采茶人的蹤影。但見暮色四合間,十幾個青布纏頭的漢子正沿著羊腸小道疾行,肩上扁擔壓得彎如新月,籮筐裡堆著新采的嫩芽。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精壯漢子,姓陳名望山,是山下陳家莊的茶農頭兒。眼見日頭西沉,他不由得加快腳步,口中催促道:“快些走,天黑前務必下山!”

話音未落,忽聽得林間傳來一聲呼哨,驚起滿山飛鳥。但見十餘個黑衣蒙麵人自樹影中躍出,手中鋼刀在夕陽下泛著冷光。陳望山心頭一緊,護著眾人後退,沉聲道:“各位好漢,我等都是窮苦茶農,這些茶葉不值幾個錢...”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如破鑼:“我們要的不是茶葉,是你們懷裡的東西!”

茶農們麵麵相覷,不知其所指。陳望山正要再問,忽見寒光一閃,身旁一個年輕茶農已捂著喉嚨倒下,鮮血汩汩湧出。眾人大驚,扔下茶筐四散奔逃,卻被黑衣人圍在當中,轉眼間又倒下三五人。

陳望山目眥欲裂,從腰間抽出防身的柴刀,正要拚命,忽聽得山頂傳來一聲長嘯。那嘯聲初時還在數裡之外,轉眼已到近前,但見一道灰影如大鵬般自崖頂掠下,穩穩落在眾人之間。來者是個白發老翁,手持一根青竹杖,雖是布衣草鞋,雙目卻亮如寒星。

“光天化日,傷天害理!”老翁竹杖點地,聲若洪鐘。

黑衣首領見他來得蹊蹺,不敢大意,使個眼色,四五個黑衣人同時撲上。老翁不閃不避,竹杖輕描淡寫地劃了個圈,但聽“噗噗”數聲,那幾個黑衣人竟齊齊倒飛出去,撞在樹上不再動彈。

餘下的黑衣人見狀大驚,紛紛後撤。老翁也不追趕,俯身查看傷者,見那年輕茶農已是氣絕,不由得長歎一聲。陳望山撲通跪倒:“多謝老英雄救命之恩!隻是不知這些賊人為何要與我們這些窮苦人為難...”

老翁扶起他時,忽瞥見陳望山懷中露出一角黃絹,臉色微變:“你這東西從何而來?”

陳望山這才想起,從懷中取出一方陳舊黃絹:“這是今早在古茶樹下掘得的,看著有些年頭,本想拿去給城裡先生辨認...”

老翁展開黃絹,見上麵用朱砂繪著古怪圖案,旁書數行小字:“黃花碧血,龍淵現世;武林浩劫,皆係於此。”他沉吟片刻,忽將黃絹湊到鼻尖輕嗅,臉色驟變:“快走!”

話音未落,林間又傳來一聲尖嘯,這次卻比先前更加淒厲。但見漫天銀芒如雨點般射來,老翁舞動竹杖,化作一團青光,將暗器儘數擋下。陳望山隻聽耳邊風聲呼嘯,待定睛看時,四周樹上已立著十餘個白衣人,個個麵覆銀具,在暮色中如同鬼魅。

“幽冥教!”老翁將陳望山護在身後,竹杖橫在胸前,“想不到二十年過去,你們還是賊心不死!”

白衣人中走出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雖戴著麵具,聲音卻嬌媚入骨:“黃老邪,你躲在這深山老林中二十年,就為了守著這個秘密?交出黃花圖,饒你不死!”

被稱作黃老邪的老翁哈哈大笑:“幽冥教主親自出馬,倒是給足老夫麵子!隻是這黃花圖關係武林存亡,豈能交給你們這些邪魔外道!”

說話間,老翁突然一腳踢起地上碎石,拉著陳望山向後疾退。那幽冥教主衣袖翻飛,將碎石儘數卷落,嬌叱道:“布陣!”

十三個白衣人應聲而動,各占方位,將老翁圍在中心。但見劍光如織,結成一張大網緩緩壓下。老翁舞動竹杖,身形在劍網中穿梭,每次竹杖點出,必有一人悶哼後退。陳望山躲在樹後,隻見人影翻飛,根本看不清招式。

激鬥正酣,老翁突然長嘯一聲,竹杖化作一道青虹,直取幽冥教主麵門。幽冥教主不敢硬接,側身閃避,麵具被竹風掃落,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龐。她惱羞成怒,自袖中抽出一對短劍,劍法頓時變得詭譎狠辣。

“小心!”陳望山忽然瞥見一個白衣人悄悄繞到老翁背後,手中扣著一把藍汪汪的毒針,情急之下抓起一塊石頭擲去。那白衣人措手不及,毒針偏了方向,射中旁邊同伴。

老翁趁此間隙,竹杖連點,又倒下三個白衣人。幽冥教主見勢不妙,虛晃一招,喝道:“撤!”餘下的白衣人抱起同伴屍首,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中。

老翁拄杖喘息,額角見汗。陳望山忙上前扶住,卻覺他手臂微微發抖,顯然方才惡鬥耗費極大心力。

“快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老翁撕下衣襟,將黃絹仔細包裹,塞入懷中,“此物關係重大,須得送往少林寺。”

二人不敢停留,趁著夜色往山下疾行。陳望山一路沉默,終忍不住問道:“老英雄,這黃花圖究竟是什麼?幽冥教又是什麼來頭?”

老翁歎道:“此事說來話長。二十年前,武林中出了一對驚才絕豔的兄妹,哥哥葉知秋,妹妹葉知秋,家傳一套‘落英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他們無意中在黃山之巔發現一處秘境,其中藏有上古兵書《龍淵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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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到關鍵處,忽聽得前方傳來潺潺水聲,一條大河橫亙眼前。老翁臉色一變:“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但見河麵上緩緩駛來一艘畫舫,舫上燈火通明,絲竹聲聲。船頭立著個錦衣公子,手搖折扇,笑道:“黃老邪,彆來無恙?”

老翁將陳望山推向樹叢,低聲道:“我拖住他們,你沿河往下遊走,三裡外有座土地廟...”話未說完,畫舫中突然射出數十道銀索,如靈蛇般纏向老翁。

那錦衣公子飄然上岸,折扇輕搖:“二十年前你僥幸逃脫,今日看你還往哪裡走!”扇骨中突然射出三枚銀針,直取老翁要穴。

老翁舞杖格擋,卻因方才惡鬥內力不濟,動作稍慢,左肩中了一針。他悶哼一聲,竹杖險些脫手。陳望山在樹後看得真切,心急如焚,忽然想起懷中還有一包炒茶用的石灰,急忙掏出,朝著錦衣公子撒去。

公子不妨有此一招,被石灰迷了眼,勃然大怒:“小雜種找死!”掌風呼嘯拍來。老翁強提真氣,竹杖點向他後心,逼得他回身自救。

就在這時,上遊突然飄來一葉扁舟,舟上立著個蓑衣鬥笠的漁夫,朗聲唱道:“江湖風波惡,扁舟度餘生...”歌聲蒼涼,在夜色中傳出老遠。

錦衣公子臉色微變,虛晃一招,縱身躍回畫舫。畫舫順流而下,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漁夫靠岸,摘下鬥笠,卻是個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麵容黝黑,雙目有神。他跳上岸扶住老翁:“黃前輩,傷得如何?”

老翁苦笑:“不礙事...這位是陳望山陳兄弟;這位是‘江上飛’燕七,老夫的忘年交。”

燕七查看老翁傷勢,眉頭緊鎖:“是唐門的‘鎖魂針’,須得儘快逼出毒素。”說著扶老翁坐下,運功為他療傷。

陳望山在一旁護法,心中波濤洶湧。他本是尋常茶農,隻因偶然撿到一方黃絹,竟卷入這武林紛爭,眼見同伴慘死,又見識這許多高手,隻覺如在夢中。

約莫一炷香功夫,燕七收功,額上見汗。老翁吐出一口黑血,臉色稍緩:“多謝了。隻是幽冥教既然重現江湖,恐怕武林又將掀起腥風血雨。”

燕七沉聲道:“晚輩正是為此而來。三個月前,江北連環塢一夜之間被滅門,牆上用血寫著‘黃花重現’四字。這一個月來,點蒼派、青城派接連遇襲,都與此事有關。”

老翁從懷中取出黃絹:“看來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這是當年葉知秋臨終前托付給我的,據說關係著《龍淵秘卷》的下落。秘卷中記載的武功足以顛覆武林,若是落在邪派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陳望山忍不住插嘴:“那為何不將它毀去?”

老翁搖頭:“秘卷中亦記載著化解武林一場大劫的方法,毀不得。當年葉知秋兄妹就是因為洞悉了這個秘密,才招來殺身之禍...”

突然,林中傳來一聲冷笑:“既然毀不得,就交出來吧!”

但見四麵八方亮起火光,數十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圍了上來,為首的是個枯瘦老者,手持鐵杖,目光陰鷙。

燕七臉色大變:“毒手羅刹薑九幽!你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嗎?”

薑九幽桀桀怪笑:“老夫若是不死,怎會今日才來取這黃花圖?”鐵杖頓地,發出沉悶聲響,“黃老邪,交出圖來,留你們全屍!”

老翁強撐站起,朗聲道:“想要黃花圖,先問過老夫手中竹杖!”

薑九幽也不多言,鐵杖橫掃,帶起一股腥風。燕七拔劍迎上,劍杖相交,火花四濺。陳望山這才看清,燕七的劍法迅疾如電,與薑九幽的沉重鐵杖形成鮮明對比。

老翁突然低聲道:“陳兄弟,我有一事相托。”說著將黃絹塞入陳望山懷中,“你沿河往下遊走,找到土地廟,廟後第三棵鬆樹下有密道,直通山外...務必將此物送到少林寺方丈手中!”

陳望山還要推辭,老翁猛地將他推向河岸:“快走!”轉身加入戰團。

陳望山咬了咬牙,縱身跳入河中。冰冷的河水讓他打了個寒顫,回頭望去,但見岸上劍光杖影,呼喝聲不絕於耳。他不敢停留,奮力向下遊遊去。

遊出約莫二裡,忽見上遊漂來一具屍體,看衣著是薑九幽的手下。陳望山心中一驚,更加拚命向前遊。終於看到岸上有座破舊的土地廟,急忙爬上岸去。

按照老翁指示,他在廟後找到第三棵鬆樹,果然發現一個隱蔽的洞口。正要進去,忽聽得廟中傳來人聲:“搜!那小子必定會來此處!”

陳望山慌忙躲入洞中,輕輕掩上洞口。洞內漆黑一片,他摸索著向前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前方透出微光。出得洞來,發現自己已在山外,遠處雞鳴聲聲,天將破曉。

他不敢停留,辨彆方向後朝北而行。走了一日,腹中饑渴難耐,見路旁有個茶棚,便進去要了碗茶,幾個饅頭。

正吃著,忽聽得鄰桌幾個江湖漢子議論:“聽說了嗎?鳳鳴山上出了大事,死了好多人!”“據說是為了爭奪什麼黃花圖...”“幽冥教、唐門都出動了,連二十年不現身的黃老邪都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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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望山低頭不敢作聲,匆匆吃完便要離開。忽然一騎快馬疾馳而來,馬上是個紅衣女子,到茶棚前勒住馬,目光如電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陳望山身上:“你,過來!”

陳望山心中打鼓,慢慢走過去。那女子俯下身,低聲道:“可是陳望山陳大哥?黃老英雄托我帶你前往少林。”

“你是什麼人?”陳望山警惕地問。

女子取出半塊玉佩:“老英雄說,你看到這個就會明白。”

陳望山想起老翁確實有半塊玉佩,與這女子手中的正好是一對,這才稍稍放心:“老英雄他...”

女子眼圈一紅:“前輩他...力戰薑九幽,與那魔頭同歸於儘了...”

陳望山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那女子擦擦眼淚:“事不宜遲,幽冥教的人就在後麵,我們快走!”

二人共乘一騎,向北疾馳。女子自稱柳如煙,是黃老邪的故人之後。陳望山見她武功不弱,騎術精湛,心中稍安。

行至傍晚,來到一處小鎮。柳如煙道:“今夜在此歇息,明早再趕路。”領著陳望山走進一家客棧。

夜半時分,陳望山忽然驚醒,聽得房頂有細微腳步聲。他悄悄起身,從門縫中望去,卻見柳如煙的房間亮著燈,窗上映出兩個人影。

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那小子信了?”

柳如煙道:“自然信了。黃老邪已死,死無對證。”

“黃花圖呢?”

“在那小子身上,明日到了僻靜處便可下手。”

陳望山聽得冷汗直流,原來這柳如煙竟是幽冥教的人!他悄悄退回房中,思索脫身之計。

次日清晨,柳如煙來敲門,神色如常:“陳大哥,該啟程了。”

陳望山強作鎮定,隨她下樓。出得鎮子,柳如煙突然勒住馬:“陳大哥,把黃花圖交出來吧,我留你全屍。”

陳望山跳下馬,冷笑道:“好個毒婦!黃老英雄待你如親人,你竟背叛於他!”

柳如煙臉色一變:“你如何得知...”

話音未落,林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直取陳望山咽喉。陳望山不會武功,眼看就要喪命,忽然一道劍光閃過,那箭被削為兩段。

但見燕七自林中躍出,劍指柳如煙:“好個幽冥教妖女,騙得我好苦!”

柳如煙見是他,臉色煞白,拔劍相迎。二人劍來劍往,鬥得難分難解。陳望山正要上前相助,忽覺後心一涼,一柄鋼刀已架在脖子上。

“彆動!”身後傳來陰冷的聲音。

燕七見狀,虛晃一招想要救援,卻被柳如煙纏住。眼看陳望山就要命喪刀下,忽然持刀人悶哼一聲,軟軟倒下。他身後站著個乞丐打扮的老者,手持打狗棒,嘻嘻笑道:“光天化日,欺負不會武功的,羞也不羞?”

柳如煙見又來了高手,心知不敵,吹聲口哨,林中衝出數騎,接應她離去。

燕七不及追趕,忙來看陳望山:“陳兄弟受驚了!這位是丐幫幫主史火龍史老前輩。”

史火龍打量陳望山,點頭道:“果然有幾分黃老邪的氣度。小子,你懷中的東西,關係著武林安危,可要保管好了。”

陳望山苦笑道:“可是晚輩不會武功,這一路險阻重重...”

史火龍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這是黃老邪托我轉交給你的‘踏雪無痕’輕功口訣,你資質不差,勤加練習,足以保命。”又對燕七道,“燕老弟,勞你護送他一程,老叫化要去召集各路英雄,共商應對幽冥教之策。”

彆過史火龍,陳望山與燕七繼續北上。途中,陳望山日夜苦練輕功,果然進步神速。燕七又教他些粗淺拳腳,以防不測。

這日行至襄陽地界,忽見前方煙塵滾滾,一隊人馬攔住去路。為首的是個虯髯大漢,手持鬼頭刀,聲若洪鐘:“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燕七縱馬上前:“可是‘斷魂刀’趙猛趙寨主?在下燕七,這位陳兄弟是黃老邪傳人,有要事前往少林,還請行個方便。”

趙猛聞言大笑:“什麼黃老邪綠老邪,老子隻認金銀不認人!”鬼頭刀一揮,眾嘍囉一擁而上。

燕七劍如遊龍,轉眼刺倒數人。趙猛見狀,親自來戰,刀法凶猛異常。陳望山在一旁觀戰,忽見林中寒光一閃,急忙喊道:“燕大哥小心冷箭!”

燕七聞聲閃避,箭矢擦肩而過。趙猛趁機一刀劈來,燕七回劍格擋,震得虎口發麻。陳望山見情勢危急,抓起地上石子,運起初學的暗器手法擲向趙猛麵門。

趙猛不妨他來這一手,急忙閃避。燕七抓住破綻,一劍刺中他手腕,鬼頭刀當啷落地。

“撤!”趙猛捂著傷口,帶著嘍囉退去。

燕七收劍,讚許地看向陳望山:“陳兄弟應變機敏,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二人不敢耽擱,繼續趕路。越往北走,江湖人物越多,不時有人暗中窺視。這日傍晚,投宿在一家客棧,半夜忽然被濃煙嗆醒,卻是有人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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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護著陳望山衝出火海,但見客棧外立著十餘個黑衣人,為首的是個獨眼老者,手持鋼鞭:“燕七,留下黃花圖,饒你不死!”

燕七冷笑:“‘獨眼龍’孫奎,你也投靠了幽冥教?”

孫奎不答,鋼鞭橫掃。燕七與他鬥在一處,陳望山卻被其他黑衣人圍住。危急時刻,陳望山施展“踏雪無痕”,在人群中穿梭,雖然險象環生,卻也暫時無虞。

忽聽得馬蹄聲聲,一隊官兵趕來:“何人在此鬥毆?”黑衣人間言四散而去。

為首的軍官下馬,對燕七拱手:“可是‘江上飛’燕大俠?在下襄陽守備韓濤,奉史幫主之命前來接應。”

燕七鬆了口氣:“有勞韓將軍。”

在官兵護送下,餘下路程順利許多。這日終於來到嵩山腳下,但見山門前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一個小沙彌迎上前來:“可是陳施主?方丈已等候多時。”

少林寺大雄寶殿內,慧明方丈接過黃花圖,仔細端詳,良久歎道:“果然是葉大俠手筆。這圖中暗藏玄機,須得與另半幅合在一起,方能顯現《龍淵秘卷》的所在。”

陳望山愕然:“還有半幅?”

慧明方丈點頭:“當年葉知秋將圖一分為二,半幅交予黃老邪,半幅托付給武當清虛道長。隻是清虛道長已於十年前仙逝,那半幅圖不知所蹤...”

正說著,忽聽殿外傳來喧嘩聲。一個武僧匆匆進來:“方丈,幽冥教大隊人馬上山了!”

眾人出殿觀看,但見山下黑壓壓一片,怕有數百之眾。為首的是個紫袍老者,麵容枯槁,眼神卻銳利如鷹。

慧明方丈踏步上前:“阿彌陀佛!薑教主彆來無恙?”

那紫袍老者正是幽冥教主薑九幽,他明明已與黃老邪同歸於儘,此刻卻好端端站在這裡。薑九幽陰惻惻笑道:“老和尚,交出黃花圖,否則今日血洗少林!”

燕七低聲道:“看來那日死的隻是替身。”

薑九幽身後走出柳如煙,她指著陳望山:“教主,黃花圖就在那小子身上!”

薑九幽目光如電射來:“小子,乖乖交出來,饒你不死!”

陳望山昂然不懼:“邪魔外道,也配染指秘卷?”

薑九幽大怒,衣袖一揮,一股腥風撲麵而來。慧明方丈袈裟鼓蕩,將腥風化解於無形:“薑教主既然執迷不悟,老衲隻好領教高招了!”

二人正要動手,忽聽得山後傳來長嘯聲,又有一隊人馬上山。為首的青袍道人仙風道骨,正是武當掌門玉虛子。他身後跟著個年輕道士,手中捧著一個錦盒。

玉虛子朗聲道:“薑九幽,你的死期到了!”

薑九幽狂笑:“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

玉虛子不答,轉向慧明方丈:“方丈,清虛師兄臨終前,將那半幅黃花圖托付給我,囑我待時機成熟時公之於眾。”說著打開錦盒,取出半幅黃絹。

慧明方丈也將懷中半幅取出,兩半黃絹合在一起,在陽光下顯現出完整的地圖,其中標注著一個紅點,正是黃山之巔。

薑九幽眼中露出貪婪之色,突然飛身來搶。慧明方丈與玉虛子同時出手,三股真氣相撞,發出轟然巨響。

大戰頓時爆發,幽冥教眾與武林群雄混戰在一處。燕七護在陳望山身旁,劍光如練,擋開數個來敵。柳如煙悄無聲息地繞到陳望山身後,劍尖直指他後心。

“小心!”燕七回身格擋,卻被薑九幽一掌擊中後背,口噴鮮血。

陳望山扶住燕七,怒視柳如煙:“你...你這妖女!”

柳如煙冷笑:“識相的交出...”話未說完,忽聽得破空聲傳來,她急忙閃避,卻是一把飛刀擦肩而過。

但見史火龍帶著丐幫弟子趕到:“幽冥教的龜孫子,吃老叫化一棒!”

有了丐幫加入,戰局頓時扭轉。薑九幽見勢不妙,突然甩出數個黑球,黑球炸開,濃煙彌漫。待煙霧散去,薑九幽與柳如煙已不見蹤影。

慧明方丈歎道:“又讓這魔頭跑了。”

玉虛子道:“當務之急是前往黃山,取出《龍淵秘卷》,免得落入邪派手中。”

當下商議已定,由慧明方丈、玉虛子、史火龍等高手帶領陳望山、燕七前往黃山,其餘人留守少林,防備幽冥教卷土重來。

一路無話,這日來到黃山腳下。按照地圖指示,眾人登上天都峰,在懸崖邊找到一處隱秘洞口。洞內幽深曲折,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是個巨大的石窟。

石窟中央有座石台,台上放著個玉匣。玉虛子正要上前,忽聽得冷笑聲:“多謝各位帶路!”

但見薑九幽帶著幽冥教眾從暗處走出,原來他們早已暗中跟蹤至此。

史火龍大怒:“好個奸詐的魔頭!”

薑九幽也不多言,直取玉匣。慧明方丈等人同時出手,五股真氣在石窟中激蕩,震得石屑紛飛。陳望山不會內功,被真氣逼得連連後退,撞在石壁上,無意中觸動了機關。

但聽紮紮聲響,石窟頂部緩緩打開,陽光照射進來,正好落在石台玉匣上。玉匣自動開啟,裡麵卻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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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是一怔。薑九幽怒道:“秘卷呢?”

陳望山忽然道:“你們看石壁!”

陽光照射下,石壁上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字跡,正是《龍淵秘卷》的內容。原來葉知秋兄妹並未將秘卷抄錄成書,而是用特殊藥水寫在石壁上,唯有在特定時刻的陽光照射下才能顯現。

薑九幽貪婪地閱讀壁上的文字,忽然臉色大變:“這...這不是武功秘籍!”

慧明方丈長歎:“葉大俠用心良苦啊!”

陳望山仔細看去,見壁上記載的並非武功,而是一段武林秘辛:原來百年前,武林中出現一個絕世魔頭,自創“幽冥神功”,危害江湖。後來有位高僧與一位道人合力,才將其製服。那魔頭臨死前發誓,百年後必有傳人重現江湖,唯有“碧血黃花”可解此劫。

“碧血黃花...”陳望山喃喃道,忽然想起黃老邪臨終前的囑托,“我明白了!‘碧血’指的是俠義之士的熱血,‘黃花’指的是這秘卷所在!葉大兄是要後世俠士以熱血護衛正道,而非依靠什麼絕世武功!”

薑九幽狂怒:“胡說八道!”運起幽冥神功,掌風如刀劈向石壁。

慧明方丈等人急忙阻攔,五人大戰再起。這次薑九幽使出全力,幽冥神功詭異狠辣,竟能吸人內力。慧明方丈與玉虛子年紀已高,漸漸不支。

陳望山見燕七傷重,史火龍獨木難支,情急之下,突然想起黃老邪傳授的一句口訣,運起全身力氣,縱身躍起,直取薑九幽後心。

薑九幽不妨他這個不會武功的人也敢來襲,回掌相迎。雙掌相接,陳望山隻覺一股陰寒內力湧入體內,五臟六腑如遭冰刺。就在這生死關頭,他懷中的半塊玉佩突然發熱,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竟將幽冥神功的陰寒之氣化解於無形。

“這...這是純陽功!”薑九幽大驚失色,“你怎麼會...”

原來黃老邪早已將畢生功力封存在玉佩中,在危急時刻傳入陳望山體內。陳望山福至心靈,依著壁上記載的運氣法門,將這股純陽真氣運轉周天,但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薑九幽見狀,知道今日難以得手,虛晃一招想要逃走。陳望山卻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飛身攔住去路:“魔頭,哪裡走!”

二人再次對掌,這次陳望山有了準備,純陽真氣洶湧而出,正是幽冥神功的克星。薑九幽慘叫一聲,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石壁上,軟軟滑落。

柳如煙見教主斃命,轉身欲逃,被史火龍一棒打倒。

慧明方丈上前查看陳望山,見他無恙,這才放心:“陳施主因禍得福,得傳黃老邪畢生功力,實乃武林之幸。”

玉虛子卻憂心忡忡:“薑九幽雖死,幽冥教勢力猶在。何況壁上記載,百年之劫將至,還需早作準備。”

陳望山望著壁上文字,忽然道:“各位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既然天意讓我得此奇遇,我願投身武林,研習武藝,他日幽冥教卷土重來,也好儘一份力。”

慧明方丈與玉虛子相視一笑:“善哉!陳施主有此俠義心腸,實乃蒼生之福。”

自此,陳望山留在黃山,在慧明方丈、玉虛子等前輩指導下修習武藝。他本有黃老邪的畢生功力,又得各家真傳,進步神速。而那半幅黃花圖,則被永遠封存在少林寺中,成為武林傳說。

隻是江湖從來不會平靜。三年後的某個雨夜,陳望山正在練劍,忽聽得寺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個小沙彌匆匆跑來:“陳師叔,不好了!幽冥教的新任教主出現了,正在山下叫陣!”

陳望山收劍而立,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輕聲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陳望山抓起桌上的青鋼劍,劍鞘上的冰涼觸感讓他心神稍定。三年了,這柄劍陪他經曆了無數個日夜的苦練,從最初連劍花都挽不圓的茶農,到如今劍氣能震落三丈外鬆針的武者,其中的艱辛唯有自己知曉。

雨幕中,少林寺的山門緩緩開啟。但見寺前廣場上黑壓壓立著數十人,清一色的玄色勁裝,胸前繡著猙獰的鬼首圖案。為首的是個麵容陰柔的年輕人,撐著一把油紙傘,傘麵上卻繪著慘白的骷髏。

“幽冥教左護法冷寒州,特來拜會陳少俠。”年輕人的聲音溫潤如玉,在這暴雨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慧明方丈與玉虛子並肩而立,身後是少林十八羅漢陣。燕七的傷已痊愈,此刻正按劍站在陳望山身側,低聲道:“小心,此人三年前不過是幽冥教一個小小香主,如今竟成了左護法,必有過人之處。”

冷寒州目光掠過眾人,最後定格在陳望山身上:“陳少俠,交出龍淵秘卷,我即刻退去。否則...”他輕輕轉動傘柄,傘沿的雨水突然凝成冰針,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鑿出細密的小孔。

陳望山踏步上前,雨水在身周三尺外便被無形氣牆彈開:“秘卷已毀,閣下請回罷。”

“毀了?”冷寒州輕笑,“那陳少俠這一身純陽功力從何而來?莫非是憑空得來的?”話音未落,他手中紙傘突然合攏,傘尖直點陳望山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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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來得極快,傘尖未至,森寒劍氣已刺得陳望山眉心生疼。陳望山不閃不避,青鋼劍鏗然出鞘,劍身震顫如龍吟,正是黃山劍法中的“雲海翻騰”。

雙劍相交,竟無聲無息。冷寒州的傘劍似有粘性,順著青鋼劍滑向陳望山手腕。陳望山變招極快,劍勢一轉,化作“奇鬆迎客”,劍尖抖動,霎時幻出七點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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