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意已悄然滲透進京城的肌理。
李玄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望著窗外灰白的天際線和光禿禿的枝椏在冷風中搖曳。
一場關於地球未來的無聲戰爭正在哥本哈根醞釀,而他敏銳地嗅到,某些勢力正試圖將古老的地脈力量編織進這場現代博弈的陰謀之網。
當“環保”成為武器,“科學”淪為工具,真正的威脅往往藏在最光鮮的口號之後……
十一月的風,帶著初冬的銳利,刮過京城的大街小巷。枯黃的梧桐葉打著旋兒,不甘心地貼在冰冷的柏油路上。清晨七點,天色還帶著沉沉的灰藍,李玄策家的廚房裡卻已是一片暖融的忙碌景象。
“爸爸,你的粥。”小女兒安安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把一碗熬得稠糯的白粥推到李玄策麵前,大眼睛裡映著廚房頂燈的光。大女兒念墨正利落地把煎得金黃的荷包蛋和幾碟小菜擺上餐桌。妻子林薇解下圍裙,看著丈夫眼下的青黑,無聲地歎了口氣,遞過去一杯剛衝好的熱牛奶。
“謝謝我的寶貝們。”李玄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揉了揉安安柔軟的頭發,又對念墨和林薇笑了笑。那笑容是真實的,卻也像蒙著一層薄薄的倦意。他端起碗,熱粥的溫度透過瓷壁熨帖著手心。國慶那場驚心動魄的保衛戰雖已過去月餘,但後續的波瀾遠未平息。犧牲戰友的名字刻在心裡,傷員的康複需要跟進,敵人複雜網絡的梳理更是千頭萬緒。昨夜在部裡待到淩晨,審閱關於哥本哈根氣候會議背景的厚厚一遝國際情報摘要,此刻一碗熱粥下肚,才稍稍驅散了骨髓裡滲出的寒意。
“昨晚又熬到幾點?”林薇在他身邊坐下,語氣是關切的責備。她拿起一個還溫熱的饅頭,細心地掰開,夾了些清爽的醬瓜絲進去,遞給他。
“還好,看材料看得忘了時間。”李玄策接過饅頭,咬了一口,醬瓜的鹹鮮混合著麥香在口中散開,驅散了最後一點困頓。他目光掃過餐桌上的家人,念墨安靜地吃著,眉宇間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國慶當日過度消耗靈力後的疲憊;安安則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裡要排練新年節目的事。這份觸手可及的安穩,是他在驚濤駭浪中搏殺的全部意義。他頓了頓,狀似隨意地問:“對了,薇薇,今晚老周他們那個同學小聚,還是定在‘老地方’?”
林薇立刻會意。所謂“老地方”,是西城一條胡同深處、門臉不起眼卻頗有口碑的私家菜館,環境清幽,說話方便。老周是李玄策大學同寢的兄弟,如今在地方一個地級市分管工業和環保。“嗯,周凱電話裡特意說了,地方沒變。他這次是來部委跑個項目審批,正好幾個在京的同學攢個局。還有張鵬,你記得嗎?當年總跟你辯論那個,現在在一家挺大的環保基金會做項目總監,好像也去。哦對,劉穎可能也來,她在疆省基層乾了快十年了,這次回京探親。”
李玄策默默記下這些名字。周凱,地方官員,接觸的是最一線的產業轉型陣痛和環保壓力;張鵬,環保ngo非政府組織)人士,能聽到國際環保圈層的聲音和某些微妙的資金流向;劉穎,紮根邊疆,她的視角帶著風沙的粗糲和邊民的體溫。這看似平常的同學聚會,瞬間在他腦中鋪開一張無形的信息網絡。他點了點頭,聲音溫和:“好,知道了。晚上我儘量早點過去。”
國安部大樓,肅穆而高效。李玄策剛走進他那間寬大卻絕不奢華的辦公室,秘書便跟了進來,低聲彙報:“部長,長庚教授那邊請您方便時過去一趟,說‘風車模型’的初步模擬結果出來了,有些‘有趣的擾動’。另外,三局的王處剛送來一份加急簡報,關於近期歐洲幾個激進環保組織異常活動的關聯分析。”
“知道了,我這就去實驗室。”李玄策脫下大衣掛好,端起桌上那杯永遠溫度剛好的濃茶,啜飲了一大口。苦澀的茶香瞬間提振了精神。李長庚口中的“有趣擾動”,往往意味著需要高度警惕的異常信號。
國家前沿交叉科學實驗室深處,恒溫恒濕的環境與窗外的蕭瑟恍如兩個世界。巨大的環形屏幕幾乎占據了整麵牆,此刻上麵正運行著一個極其複雜的三維動態模型。流動的蔚藍色代表大氣環流,蜿蜒的金色、青色脈絡象征全球主要地脈能量流動,而在中國西部、北美中部、北歐等區域,點綴著一些緩緩旋轉的、半透明的白色風車群圖標。
李長庚教授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站在屏幕前,指尖在懸浮的控製麵板上快速點劃、縮放。模型上,代表青海某處實驗性大型風電場的白色圖標區域,其下方一條纖細卻明亮的金色地脈支流,正隨著風車圖標的旋轉速度加快,呈現出一種不規則的、如同受驚水蛇般的扭曲波動。而波動產生的細微漣漪,正沿著地脈網絡,極其緩慢卻清晰地擴散開來,影響了周邊區域模型中標示的“生物遷徙路徑預測線”和“局部氣候微調指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玄策,你來看。”李長庚沒有回頭,聲音帶著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冷靜,“這是我們整合了地質構造、曆史靈能波動記錄、現代氣象及生態監測數據,疊加量子場論初步推演構建的‘地脈能量場乾涉模型’。雖然還是雛形,但指向性很明確。”他指向青海風電場的位置,“大規模、高密度的風力渦輪機陣列,其旋轉葉片切割氣流產生的次聲波和特定的低頻電磁脈衝,在特殊的地質構造節點上——尤其是像這裡,處於兩條次級地脈交彙的脆弱敏感區——會與地脈能量場產生我們稱之為‘非共振耦合’的效應。就像……用一把鈍刀子,反複去刮蹭一根敏感的琴弦。”
屏幕一角彈出一個小窗口,顯示著幾段衛星遙感和地麵觀測站的數據:該區域近幾個月記錄到的、無法完全用常規氣象解釋的異常局部強對流天氣次數顯著上升;幾條傳統候鳥遷徙路線在風電場附近出現了令人困惑的微小偏折;甚至當地牧民上報的牲畜短期躁動不安的現象也有所增加。
“這些現象,單獨看都可以歸咎於氣候異常或其它環境因素,”李長庚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屏幕上流動的數據光,“但模型將它們與風機陣列的特定運行模式、地脈敏感點的位置,在時間、空間和能量譜特征上,都建立了高度關聯。這不是直接影響氣候,更像是一種……背景噪音的汙染,乾擾了原本相對穩定的地脈‘韻律’。長期累積效應和對更大範圍能量場平衡的潛在衝擊,難以估量。”
李玄策凝視著那扭曲的金色脈絡和擴散的漣漪,眉頭緊鎖。這不再是簡單的“風水”玄談,而是李長庚用最前沿的交叉科學手段揭示出的、現代工業文明與古老星球能量體係之間可能存在的危險摩擦點。“哥本哈根那邊,現在的主流聲音是大力鼓吹風電、光伏作為‘終極清潔能源’的全麵替代方案。”他沉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控製台的金屬邊緣,“如果我們這些初步發現被某些人知曉並利用,會怎樣?”
李長庚調出另一組畫麵,是國際新聞的剪輯片段。畫麵中,哥本哈根會議籌備氣氛緊張,各國代表言辭交鋒激烈。一個金發碧眼的西方“環境專家”正對著鏡頭,揮舞著手臂,情緒激昂:“……必須立即行動!某些國家不顧全球生態承載力的瘋狂發展模式,正在撕裂我們脆弱的地球!他們所謂的‘減排承諾’,在令人發指的化石能源消耗增長麵前,蒼白無力!我們需要更有約束力的機製,需要更徹底的能源轉型!比如大規模推廣……”
李玄策的目光銳利如刀:“比如大規模推廣風電?尤其是在地質敏感區域?”他幾乎能預見,一旦“中國大規模風電開發破壞全球地脈穩定”這類偽科學論調被炮製出來,在特定的政治操弄和媒體渲染下,會瞬間成為國際輿論場上攻擊中國的重磅“道德炸彈”,為某些勢力推行“碳壁壘”、遏製中國發展提供“科學”和“道義”的借口。
“王處的簡報呢?”李玄策轉向一直安靜等候在一旁的三局王處長。
王處長立刻上前一步,打開手中的加密平板:“部長,教授。我們梳理了近三個月的情報,發現歐洲幾個標榜‘生態原教旨主義’的激進環保組織,活動頻率和資金流近期異常活躍。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放大了一張複雜的資金流向關聯圖,“這些組織背後,隱約出現了幾家與化石能源巨頭、以及某些鼓吹‘綠色技術專利壁壘’的大型新能源企業關係密切的基金會身影。更有意思的是,”他又調出幾張模糊但能辨認的監控截圖,“我們確認,其中至少兩個組織的核心成員,與那個在國慶期間被我們打掉的國際靈異組織‘幽影之觸’的外圍信息掮客,在柏林一家咖啡館有過秘密接觸。”
線索像冰冷的毒蛇,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能源巨頭的利益驅動,新能源領域的技術霸權野心,激進組織的“理想主義”狂熱,再加上“幽影之觸”這類組織對超自然力量的覬覦和攪渾水的能力……一個險惡的同盟正在哥本哈根的陰影下悄然成型。他們的武器,可能就是被歪曲的科學、被煽動的民意,以及被惡意利用的地脈擾動。
“這盤棋,下得夠大,也夠臟。”李玄策的聲音冷冽如窗外的寒風。他走到巨大的環形屏幕前,目光從哥本哈根的新聞畫麵,移到青海那扭曲的地脈模型,再落到關聯圖上那些閃爍的、代表陰謀的光點。“長庚,我需要一份簡明扼要、邏輯清晰、證據鏈紮實的非傳統安全風險評估摘要,重點闡述這種大型新能源設施在地脈敏感區不當部署可能引發的係統性、不可預知風險,以及其被政治化、武器化的巨大隱患。兩天內,能出來嗎?”
“沒問題。”李長庚的回答斬釘截鐵,手指已在控製麵板上開始新的操作。
“王處,”李玄策轉向三處長,“深挖那條線。重點查資金最終源頭,查那些激進組織與特定媒體智庫、政客團隊的勾連渠道,特彆是涉及抹黑中國環境政策、鼓吹‘地脈威脅論’的苗頭。我要知道,他們打算在哥本哈根唱哪一出戲。”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是,部長!”
辦公室的門輕輕合上,室內隻剩下儀器運行的微弱嗡鳴。巨大的屏幕上,地球模型緩緩旋轉,蔚藍的海洋與褐色的陸地之上,金色的地脈與白色的風車群圖標無聲對峙。李玄策獨自站在屏幕前,身影被流動的數據光芒勾勒得有些孤寂,卻又如山嶽般沉穩。
窗外,冬日的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在冰冷的玻璃上投下幾道淡薄的光痕。一場圍繞地球未來話語權、裹挾著科學、玄學與赤裸裸利益的無聲風暴,已在遙遠的北歐海港醞釀成形。而他和他所守護的一切,正處在風暴眼的邊緣。
傍晚,“老地方”菜館的雅間裡,暖黃的燈光驅散了胡同裡的寒氣。紅木圓桌上,幾樣精致的家常菜冒著熱氣,酒香微醺。周凱的臉膛被幾杯酒染紅了,他拍著桌子,帶著點地方官的直爽和憋屈:“……老李,你是不知道下麵現在多難!關停?談何容易!那是多少工人吃飯的飯碗?是地方財政的支柱!可上頭減排的指標壓下來,環保督查組一來,誰頂得住?現在都說要轉型新能源,風電光電是好啊,可那設備、那技術、那並網……哪一樣不要錢?錢從哪來?人家西方巨頭把著核心專利,卡著認證標準,價格死貴!我們想搞自主研發?難呐!”
坐在他對麵的張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這位環保基金會的項目總監顯得斯文許多,但語氣裡也帶著深深的無奈:“周哥說的都是現實。可國際上的輿論壓力更大。哥本哈根這會議還沒開,外麵指責我們‘發展原罪’、‘透支地球’的聲音已經甚囂塵上。基金會這邊,最近就收到好幾筆來自歐洲的大額定向捐贈,要求我們重點‘關注’西部大型能源項目,特彆是風電基地,對‘脆弱高原生態’和‘全球氣候敏感帶’的‘不可逆影響’。”他苦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錢是好東西,可附加的那些‘調研方向建議’和‘成果發布渠道’要求……細品起來,味兒不太對。總覺得背後有隻手,想借我們的嘴,說他們想說的話。”
一直安靜聽著的劉穎,皮膚帶著高原陽光留下的微痕,眼神卻依舊清澈明亮。她在疆省一個邊境縣乾了八年,剛調任地區不久。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聲音不高,卻像帶著戈壁的風沙:“周哥難,張鵬那邊也難。可最難的是誰?是牧場上那些等補貼買越冬草料的牧民兄弟,是風沙線上盼著固沙林能活下來的鄉親。我們那兒也在試點小規模的風電,給偏遠村子供電。老百姓是歡迎的,燈亮了,能看電視了。可最近也有傳言,說這風車轉起來,驚了山神地脈,壞了草場風水,牛羊都不安生。”她搖搖頭,笑容有些苦澀,“玄策,你說這都新時代了,可有些老話,傳著傳著,味兒就變了。尤其是邊境那邊,有些‘外邊’來的所謂‘環保誌願者’,拍拍照,找人聊聊天,這些話就傳得更邪乎了。年底了,人心容易浮動。”
李玄策安靜地聽著,手中的酒杯溫潤。老同學的牢騷、困惑和見聞,像一塊塊看似零散的拚圖,在他腦中迅速組合。周凱的困境印證了產業轉型的陣痛和外部技術壁壘的現實壓力;張鵬的遭遇揭示了國際資金以環保之名行輿論操縱之實的管道;劉穎帶來的邊疆信息,則清晰地勾勒出“地脈驚擾論”這種偽科學謠言如何在基層被炮製、傳播,並可能被利用來煽動不穩定情緒。尤其那句“‘外邊’來的‘環保誌願者’”,更是觸動了李玄策高度警惕的神經。
“都不容易。”李玄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拿起公筷,給周凱夾了一塊燉得酥爛的蹄筋,又給劉穎添了些清淡的青菜。“轉型的陣痛是必經之路,但路再難,方向不能錯。核心技術買不來,隻能靠自己啃下來,部裡和發改委那邊,對真正有突破性的自主項目,支持力度會加大。”他看向周凱,眼神肯定。
接著,他轉向張鵬,語氣多了幾分深意:“鵬子,做環保是好事,是良心活。但眼睛要亮。外來的和尚念的經,未必都是為了普度眾生。有些‘關注點’,是糖衣,也是炮彈。你們基金會,根子要紮在自己土地上,聽自己老百姓的聲音。真正的環保,是為了人,不是為了某些人手裡的標尺。”張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最後,他看向劉穎,目光溫和卻透著凝重:“小穎,你那邊的情況很重要。老百姓信山神地脈,是千百年傳下來的敬畏,不是愚昧。但有人想借這個搞鬼,那就得揪出來。年底了,多下去走走,聽聽大家真實的想法,有什麼困難,有什麼傳言,及時溝通。謠言止於智者,更止於暢通的信息和紮實的工作。那些‘外邊’來的熱心人,熱情接待,但也要心裡有本賬。”劉穎迎著他的目光,用力點了點頭:“明白,玄策哥。放心。”
一頓飯,家常的話語間,信息的暗流悄然交彙。李玄策沒有透露任何機密,卻像一位高明的弈者,在杯盞交錯間,將幾縷關鍵的線索牢牢攥入掌中,並精準地將一份沉甸甸的“安心”和“方向感”,傳遞給了身處不同漩渦的老同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聚會散場,胡同裡的寒氣撲麵而來。李玄策婉拒了同學相送,獨自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坐進後座,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寒冷,他並未立刻吩咐司機開車。車內一片靜謐,隻有儀表盤發出幽微的光。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腦海中,風暴已然成形:李長庚實驗室屏幕上那扭曲的地脈金光;王處長關聯圖上閃爍的陰謀光點;周凱拍桌子的憋屈;張鵬苦笑中的警覺;劉穎話語裡邊疆的風沙與暗流;哥本哈根會場外洶湧的“道德”討伐聲浪;還有敵人躲在陰影中,試圖將古老的地脈之力鍛造成現代枷鎖的獰笑……無數線索、危機、責任,如同冰冷的鋼針,刺穿著緊繃的神經。
他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目光投向車窗外。京城的冬夜,燈火璀璨如星河,無聲地流淌。遠處高樓的霓虹在寒夜裡明滅閃爍,像一雙雙窺伺的眼睛。車內暖氣很足,卻似乎驅不散那從心底蔓延開來的、源自西伯利亞凍土深處的寒意。哥本哈根那片遙遠的、正在彙聚全球風雲的海港,仿佛就在這車窗之外,無形的壓力如冰冷的潮水,一浪接著一浪,拍打著這輛靜止在夜色中的轎車。
李玄策的手指,在真皮座椅的扶手上,無聲地收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像是在虛空中攥住了某種看不見的舵輪。前方的路,是更深、更冷的寒冬,是連陽光也難以穿透的重重迷霧。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回家。”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聽不出絲毫波瀾,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頭,瞬間沉入無邊的寂靜。轎車引擎發出低沉的啟動聲,平穩地滑入京城冬夜的車流之中,尾燈的紅光在冰冷的街道上拖曳出兩道短暫而堅定的軌跡,旋即被更廣袤的黑暗吞沒。
喜歡金蘭厭勝劫請大家收藏:()金蘭厭勝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