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酥油燈塔(4月20日 全國哀悼日)_金蘭厭勝劫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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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酥油燈塔(4月20日 全國哀悼日)(1 / 2)

玉樹的黎明來得格外艱難。灰白色的天光吝嗇地灑在連綿的廢墟上,仿佛也被這無邊的傷痛壓得喘不過氣。風,依舊帶著高原刺骨的寒意,嗚咽著穿過斷壁殘垣,卷起尚未落定的塵埃和零星雪粒。今天是4月20日,全國哀悼日。

整個營地籠罩在一種沉靜而巨大的悲慟之中。鮮豔的旗幟降下了半旗,在寒風中沉重地低垂。帳篷間穿梭的人們,無論救援隊員、醫護人員、誌願者,還是幸存下來的藏族同胞,都默契地放輕了腳步,壓低了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更深的是那份無法言說的沉重。上午十點將至,這片飽受創傷的土地,將與全國一同默哀。

方清墨站在一處相對高些的斷牆邊,目光緩緩掃過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她鼻梁上的眼鏡片蒙著一層薄薄的寒氣,鏡片後的眼神,是科學家慣有的冷靜,卻也掩不住深切的哀傷與一種近乎執拗的堅定。通訊,是此刻重建和撫慰傷痛的生命線,而靈能乾擾的餘波如同無形的蛛網,依舊纏繞著這片高原,讓常規的通訊手段時斷時續,如同風中殘燭。

在她腳邊,散落著幾個大小不一的銅碗、陶罐,還有一些牧民家中常見的酥油燈盞。旁邊,一個打開的金屬箱裡,整齊碼放著許多拇指大小的玻璃膠囊,裡麵是微微發亮的淡金色粉末——這是她實驗室特製的納米熒光劑,原本用於生物標記追蹤,此刻卻有了新的使命。

她蹲下身,動作輕柔而專注。她小心地拿起一盞略顯陳舊、邊緣有些磕碰的酥油燈盞,用長柄勺舀起溫熱的、帶著濃鬱奶香的液態酥油,緩緩注入燈盞中。然後,她取出一顆膠囊,用鑷子小心夾破,將那些閃爍著微光的金色粉末均勻地撒入酥油之中。粉末遇油即溶,淡金色的酥油開始散發出一種極其柔和、溫潤的輝光,仿佛將高原的陽光濃縮在了這一盞小小的燈裡。

一盞,兩盞,三盞……她親手調和、點亮。微弱的酥油燈,在灰暗的晨光中,像一顆顆墜落的星辰,努力驅散著陰霾。

“方院士,您這是……”一個清脆帶著高原口音的聲音響起。是央金,那個前幾天在廢墟裡被救出的藏族少女。她穿著誌願者分發的新棉衣,臉上還帶著未消的稚氣和哀傷,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她懷裡緊緊抱著一個物件——一個磨損得油光發亮的老舊轉經筒,那是她爺爺留下的遺物。爺爺沒能等到救援。

方清墨抬起頭,看到央金和她懷裡的轉經筒,眼神溫和:“央金,我在試著用光傳遞信息。就像……”她指了指遠處臨時指揮部裡閃爍不定、信號雜音極大的通訊屏幕,“我們需要更穩定的信號,把這裡的聲音傳出去,把外麵的希望傳進來。”

央金似懂非懂,但目光被那些散發著溫暖光芒的酥油燈深深吸引。她走上前,學著方清墨的樣子,也拿起一個陶罐,小心地注入酥油,撒入粉末,點亮。柔和的輝光映亮了她年輕卻過早經曆滄桑的臉龐。

“光……能傳信?”央金喃喃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裡的轉經筒。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切地問:“方院士,爺爺說,轉經筒每轉一圈,就是念了一遍經文,心意就能傳到佛祖那裡!那……那它能不能幫我們把信號傳得更遠?讓光也轉起來?”

方清墨微微一怔,隨即,一種巨大的驚喜和感動湧上心頭。她看著央金懷裡的轉經筒,又看看地上那些散發著微光的燈盞,一個絕妙的構想瞬間成型。

“能!”方清墨肯定地回答,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她立刻找來工程師和技術員,指著轉經筒的核心部分:“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可以高速旋轉的軸承!把光源固定在軸承上,讓它旋轉起來!央金的想法太棒了,旋轉的光源可以形成特定的、穩定的光信號序列,就像燈塔!”

工程師們立刻領會,但隨即麵露難色:“方院士,原理沒問題!但這裡……上哪找符合精度要求的高速軸承?臨時調運也來不及啊!”

消息迅速傳到了臨時指揮部。李玄策正站在一張巨大的災區地形圖前,眉頭緊鎖,聽著各地彙總的救援難點和通訊阻斷情況。他右臂的傷口被厚實的紗布包裹著,外套袖子下隱隱透出繃帶的輪廓,臉色因失血和連軸轉的疲憊而顯得有些蒼白,但身姿依舊挺拔如鬆,眼神銳利如鷹。聽到關於軸承的難題彙報,他立刻轉身,目光掃過地圖上某個點,沒有半分猶豫,拿起加密通訊器,聲音沉穩有力:

“聯係西京,找周衛國。告訴他,我需要‘老地方’倉庫裡,編號‘s1998鐵柱’的那批備用軸承,立刻空運玉樹,最高優先級!”

命令簡潔明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旁邊的參謀人員立刻記錄執行。李玄策放下通訊器,目光重新落回地圖,手指在幾個通訊盲區點了點:“通訊恢複是當前神經中樞。方院士那邊需要什麼,全力保障。另外,通知後勤,所有能收集到的酥油,優先供應給方院士的‘燈塔’計劃。哀悼日,我們要讓這片土地的聲音,清晰地傳出去,讓同胞的關懷,準確地落進來。”他的話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讓整個指揮部原本有些焦灼的氣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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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的另一側,靠近一處清理出來的空地。李天樞正和幾個年齡相仿的誌願者少年一起,吭哧吭哧地忙碌著。他們麵前,是用從廢墟中仔細挑選出來的、相對筆直的鋼筋,還有各種規格的螺絲、鐵箍。圖紙?沒有圖紙。李天樞手裡隻有一根粉筆頭,時不時在地上勾畫著一些隻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線條和角度。

“天樞哥,這……能行嗎?搭信號塔?”一個臉上沾著灰的少年看著地上那堆看起來雜亂無章的鋼筋,有點懷疑。他們都是中學生誌願者,滿腔熱血,但對工程技術一竅不通。

李天樞抹了把額頭的汗,小臉上滿是專注和不服輸的勁頭:“怎麼不行!我爸說過,最簡單的結構往往最穩固!你們看,這樣交叉,這樣固定……”他一邊說,一邊麻利地用鐵箍將兩根鋼筋十字交叉綁緊,動作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和條理。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小時候翻看父親舊相冊時,看到的一張泛黃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父親站在一個同樣由鋼筋簡易搭建的、形似了望塔的結構旁,背景是洶湧的洪水。那是1995年,父親參與防汛搶險時設計的臨時觀測台。

“我爸當年在發大水的時候,就用這個辦法搭台子看水情!穩得很!”李天樞的語氣帶著驕傲。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指揮著小夥伴們遞鋼筋、擰螺絲。少年們的疑慮漸漸被他的自信和清晰的指令驅散,笨拙卻認真地配合起來。汗水混著塵土,在他們年輕的臉龐上留下道道痕跡。

鋼筋塔架在少年們的努力下,一點點向上延伸,雖然歪歪扭扭,結構卻透著一股奇特的、源於實踐經驗的穩定感。塔基逐漸成型,李天樞爬上去加固最高點的連接處,粗糙的鋼筋邊緣猛地劃過他撐在橫梁上的手掌外側。

“嘶!”他痛得倒抽一口涼氣,縮回手一看,一道不深但頗長的口子滲出血珠。旁邊的小夥伴驚呼著要去找紗布。

“沒事!小口子!”李天樞眉頭都沒皺一下,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洗得發白的手帕——那是母親方清墨給他的,右下角用深藍色的絲線繡著一朵小小的、精致的茉莉花圖案。他看也沒看,就用這手帕胡亂地按在了傷口上,止住血,然後繼續全神貫注地擰緊最後一顆關鍵的螺絲。

就在這時,一陣直升機的轟鳴由遠及近。一架運輸機在臨時開辟的降落點掀起漫天塵土。艙門打開,一個密封嚴實的金屬箱被迅速抬了下來,直接送到了方清墨和央金所在的位置。

“軸承到了!”工程師驚喜地喊道。箱子打開,裡麵是十幾個保養得極好、泛著金屬冷光的精密軸承。其中一個工程師拿起一個,仔細端詳,驚訝地發現軸承的內圈上,竟然精細地刻著一圈圈古樸而神秘的螺旋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咒。

“咦?這刻痕……好像是辟邪的紋樣?不是標準件啊?”他疑惑道。

旁邊的老技術員湊過來一看,恍然大悟:“我認識這紋路!當年在沈陽廠進修時見過!這是王鐵柱師傅那批‘問題軸承’!98年那會兒,他帶的徒弟在加工時不小心刻上了這些花紋,按標準是次品,但王師傅覺得這花紋有意思,像是老輩人說的‘擋煞’紋,就堅持當備用件留了下來,沒報廢!沒想到……今天用上了!”曆史的巧合,帶著一絲冥冥中的暖意。

央金看著那刻著“辟邪”紋路的軸承,眼中充滿了敬畏。她小心翼翼地將爺爺的轉經筒核心拆下,在方清墨和工程師的指導下,將那個神奇的軸承安裝進去,再將一盞特製的、光源更強的酥油燈固定在軸承延伸出的支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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