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曉春意!
氏族大比馬上要開始了。每一次氏族大比,位置都在璋雲峰(朝山)上。這次也是一樣,各派人馬都浩浩蕩蕩前往璋雲峰。山門口兩個守門的小童也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看了一會兒就耐不住了,和小夥伴竊竊私語起來。
“誒誒,你看,這邊的馬車怎麼都是用竹子編成的?他們坐著不硌人嗎?”左邊的小童指向迎著朝光前來的第一隊馬車,一臉的驚歎,“隻不過……這數量有點太多了吧!都有二三十輛了!弄得好像是那些送聘禮的人家一樣,要是再喜氣洋洋一點,就是真的像了!”
旁邊那名童子好像想起了什麼,道“對了,你還記得嗎?當初時庭縣玄君也不見怎麼地,就是乘了馬車,雖不曾有過喜氣雕飾,可是數百輛馬車的聘禮,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珊世梧仙君的府邸門口去求親的!”他一說起這個事情語氣彆提多激動了。可不是麼!時庭縣玄君不僅修為高深,為人和善,風度翩翩,而且與妻子珊世梧仙君情深似海,兩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攜手同行。這種事情,他們也與有榮焉。
那邊為首的馬車緩緩停下,從上麵下來幾個人。走在第三輛馬車上的是名公子,一身青衫玉樹臨風,袍角那挺拔的翠竹隨風微微飄動。麵容有點稚嫩青澀,但臉上笑容明媚,看起來就像十五六歲的開朗少年。旁邊一名弟子小聲嘀咕了一句話“瞧瞧……曄公子笑得一臉春心蕩漾……這還是我們那個冷酷、嚴厲、無情、不可一世的曄公子嗎?”
“要是有人問,華曄公子是怎麼樣的人,你要回答什麼?”華曄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副命令的口氣,果然是冷酷、嚴厲、無情、不可一世的華曄公子。他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是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不爽。
那名弟子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說道“華曄公子天資聰穎(天怒人怨)脾氣溫和(冷酷嚴厲)修為高深(喜歡虐人)對待我們很好(對待我們就像對待垃圾)是我們青竹派的小公子(是我們青竹派披著人皮的惡鬼)我們無比崇敬他(我們無比畏懼他)愛戴他(害怕他)。”
那邊的兩名童子,左邊那名驚疑不定“原來,這位小公子是青竹派的華曄小公子啊。可是這名童子似乎有點怪怪的,莫不是得失心瘋了?”
“嗯?你說什麼?”他嘴裡嘀咕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道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陰惻惻地響起。華曄冷漠的臉徒然在他麵前放大,那聲音冷得幾乎能夠掉下冰渣子了,“你剛才說,什麼?你重複一遍?”
童子仿佛被萬年老冰山壓在身上一樣,嚇得、凍得直哆嗦。隻能戰戰兢兢道“我、我說、說華曄公子心地善良……心腸好……熱心……俊美、溫柔……體貼…值得托付……還有……還有……天賦異稟……天資聰穎……孝順……穩重、沉穩……所有人都、愛、愛戴他……”
華曄“…………”他無奈了。他深深地無奈了。他徹底深深地無奈了。“說起來要真摯真誠,真心實意,真情實感,真情流露,真心祝福,真心愛戴,真心擁護,真心喜歡,真誠真實,真實真事,真心實感,真情實意,真正愛戴,真正擁護……”他開口閉口就是一句一句的“真”。
……
又過了半個時辰。又是一輛馬車緩緩地駛了過來。童子定睛一看,鎏金頂,鏤空花雕,金絲楠木,紫色標誌,登時一驚,連忙迎了上去“虞公子!”來者正是,虞暝、虞霖、虞愴裳三人。虞霖本想開口,隻是虞暝看見那邊的華曄,悄悄比了個手勢,接著把目光投向那邊假寐的虞愴裳。
“哦?到了?那繼續吧。”虞愴裳接受到哥哥的眼神信息,一頭霧水地幫哥哥應付了過去,更是懵圈,簡直看不懂哥哥想要乾什麼。那邊童子沒想到是個女聲,一臉驚詫,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哦,原來是虞小姐!早就聽說虞小姐美貌與才華於一身,不僅耍刀弄槍是一絕,而且文采橫溢,性格直爽……”
虞愴裳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淡應了一聲表示回應,就繼續讓馬車駛入璋雲峰的山路上。虞霖頗為閒適,懶懶地問道“二弟,看起來阿曄對你還挺不一樣的嘛……難得見你這麼關心一個人。”可不是嘛,虞暝一向沒心沒肺,要是真的能有一個人讓他上心,那個人該有多好啊!沒想到,虞暝最後栽在了一位少年的手裡……感覺不太對勁啊。
“阿曄啊……也不算很上心吧。我可期待他看見我時的模樣了,怎麼說這也是我一點惡趣味不是嗎?哥你也彆說了,我想想也覺得玩夠了,玩膩了。今日身份揭曉了,我和他……就分道揚鑣了。”虞暝漫不經心地回應,似乎華曄在他這裡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真的嗎?是嗎?虞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便一手撐著額頭,繼續懶懶散散地看向外麵一派鳥語花香的美景。要說璋雲峰最漂亮的呢,不是古亭飛鳥的美景,不是小橋流水的靜謐,不是晴陽高照的風光,也不是花團錦簇的山路,而是行駛在山路上的時候,那種從心底衍生的安謐,會讓人覺得心靈空淨,心情格外的好。
……
隨著一聲令下,氏族大比是再一次召開了。那首先就是各派進入會場的事情了。要說各派進入會場怎麼排,那就看主事者地位高不高了。比如血緣閣這次最高身份是大長老,就可以第一批入場,風月門雖然這次沒來參與,但要說剿滅霜宗的功勞,也能第一批入場。華曄和虞霖是這一次裡麵身份比較高的幾位了,索性是一起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