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能成功殺掉我,你野良助就能挽回聲譽,想必櫻花國也會重新接納你,對不對?既然如此,你認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嗎?”餘風言辭尖銳,卻不無道理。
對待敵人無需仁慈。
你若對他仁慈,
他說不定就在背後捅你一刀。
稍有不慎,便可能全軍覆沒。
情報準確性往往關乎生死。
若情報有誤,他們很可能全部葬身櫻花國。
聽著餘風的剖析,張三臉上不禁閃過訝異之色。
他沒料到餘風能考慮得如此周全,事實上他對野良助也充滿不信任。
隻是他未能像餘風這般思慮周全。
“看來我小瞧這家夥了。”
張三再次對餘風刮目相看。
這個看似隨性的餘風不僅實力不俗,頭腦也相當靈活。
“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你若不信,我也無可奈何……”野良助並未過多辯解。
有什麼可辯解的呢?
餘風所言皆是事實。
說實話,他原本並未想這麼多。
但此刻,野良助不得不承認自己曾有過刹那的心動。
不過那也僅是一閃而過的念頭,野良助絕不會愚蠢地重蹈覆轍。林北辰的恐怖實力他親眼見識過,想要算計他絕非易事。
對方精通風水玄學。
在占卜吉凶方麵也頗有造詣。
要想暗算這位,實在難如登天。
野良助連三成把握都沒有,又怎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當初他自以為對林北辰下手有八成勝算,實際交手後才明白,自己連一成勝算都不存在。
一切儘在林北辰掌控之中。
麵對這樣的對手,實在令人絕望。
與其冒險,不如塌實跟隨他們做事。
正是抱著這種心態,野良助才會主動向林北辰提出建議。他想通過自己掌握的情報,幫助林北辰他們更快完成任務。
“是我冒昧了。”
野良助對林北辰不敢有絲毫怠慢。
見野良助主動打破僵局,林北辰不由微微一笑。
從野良助剛才的神情變化到現在,
他大致明白了野良助說這番話的緣由。
“說說看,你對本田義、鐵板大河這些高層人物了解多少。”
林北辰的話讓野良助心中暗喜。
這豈不是間接表明林北辰願意相信他?
他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欣喜,急忙應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僻靜處細談。”
“他們的情報我了如指掌!”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恐怕櫻花國那些高層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早已成為彆人的目標。
昔日他們派人追殺林北辰,如今反成了林北辰的獵殺對象。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過如此。
殺人者,人恒殺之。
隻能說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隻是他們萬萬不會想到,出賣他們的竟是昔日的櫻花國第一殺手野良助——在他們心中,野良助早已被華夏人處決。
他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
林北辰收集了所有能獲取的情報。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選擇相信野良助,那就徹底信任。除了餘風仍暗自嘀咕外,其他人都未表懷疑。
張三並非相信野良助。
他是相信林北辰的判斷。
餘風也正是因為林北辰發了話。
才勉強接受野良助。
“那麼今日的刺殺目標就定為鐵板大河。”
林北辰眼中寒光閃爍,已然下定決心。
……
“野良助既然已死,我們之前的投入全都白費了。”
“這次華夏搞全球直播,往後恐怕沒有殺手雇傭兵敢去送死。即便還有人為利冒險,估計也是些不入流的貨色。”
“看來想殺林北辰和餘風已無可能。”
“可恨啊!!”
對此鐵板大河極為不滿。
他憎惡華夏。
更恨來櫻花國搗亂的林北辰與餘風。
這讓他們家族利益嚴重受損。
同時,他也感到隱隱不安,某種莫名的危機感縈繞心頭。
明明身處自家宅院。
卻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危險。
夜風依舊,樹葉沙沙作響。
這般景象他經曆過太多次,再熟悉不過。
站在院中熟悉的櫻花樹下,不知為何,鐵板大河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沒來由地心跳加速,恐懼襲來,渾身汗毛倒豎。
“父親,您怎麼了?”
“母親讓我叫您去用膳。”
這時,一個孩童來到鐵板大河麵前。
這是他的幼子,也是最疼愛的孩子。
“我這就去,你先走吧。”
鐵板大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不願讓愛子待在身邊。
他確信那股危機感絕非空穴來風。
必定有危險!隻是自己尚未察覺。
“嗯嗯!”
孩子邁著歡快的步子朝前跑去。
可沒跑多遠,突然“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隨後便再無動靜,如同失去生命的布偶。見此情形,鐵板大河心頭一緊。
他下意識快步上前。
越靠近孩子,越是恐懼。
仿佛印證了他的猜測——可怕的事發生了。
“誰?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給老子滾出來!禍不及家人的道理不懂嗎?有事衝我來,對我兒子下手算什麼本事!”他怒吼道。
憤怒將他徹底吞噬。
先前的恐懼此刻煙消雲散。
為了保護重要之人,人往往會爆發出非凡的勇氣。
不錯,他猜得沒錯。
方才,野良助已用飛刀結果了鐵板大河之子的性命。
對他而言,
殺死一個孩童不算什麼。
在專業殺手眼裡,孩童與成人並無區彆。
不過是刺殺目標而已!殺手最忌感情用事,他殺過的婦孺不在少數,更何況目標是鐵板大河之子——那種莫名的興奮感讓野良助嘴角揚起。
身旁的餘風見狀撇了撇嘴。
他無奈道:
“笑得像個變態似的,你能不能收斂點。”
“好歹現在也算改邪歸正,是個正道人物了。”
餘風的話讓野良助表情一僵。
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隨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