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奧斯曼帝國和法國之間是有著傳統友誼的。
嗯,二百年前,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和蘇丹蘇萊曼一世達成了“瀆聖同盟”——新月與百合花同盟——來共同應對哈布斯堡家族的威脅。
雖說現在這份同盟早已在事實上消亡,且和異教徒結盟說起來著實丟人,但要算起來,兩國並未正式宣布廢止盟約。【注1】
大維齊爾梅勒卡繼續道:“我們可以向法國大批購買武器,擴大托皮日斯新軍的訓練數量,以及,爭取讓法國說服俄國,不乾涉帝國對奧地利的戰事。
“據我所知,法國和俄國已經聯姻,他們對沙皇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塞利姆三世撚動“太斯比哈”珠串的手停住:“我們用什麼來打動法國人?”
梅勒卡猶豫了一下,道:“可以付給他們金幣,陛下,我聽說法國的財政情況並不算好,政府欠款高達60億庫魯多。
“此外,法國人非常需要蔗糖和棉花,我們可以將這兩樣的產出全部交給法國出售。”
塞利姆三世似乎並沒有大維齊爾那麼有信心,奧斯曼雖然富裕,但他蘇丹手裡卻頗為拮據,根本拿不出太多錢給法國。
他想了想,揮手道:“你派人去巴黎和那位塔列朗先生談談吧,或許他們會提出一些外交條件,不過分的就直接答應下來。
“總之,朕需要托皮日斯新軍的數量加倍,以及至少一萬支法國製造的燧發槍,還有儘可能多的大炮。”
雖然法國在上次的合作中為奧斯曼建了一座鑄炮廠,但奧斯曼人造出來大炮質量始終差了一截,還是法國原產的更香。
至於能讓法國人說服俄國不乾涉瓦拉幾亞之類的,他根本就沒抱絲毫的希望。
次日,蘇丹的使者搭乘蒸汽明輪船趕往巴黎。
與此同時,梅勒卡調動部隊的命令也下達到了奧斯曼軍中……
英國西部,愛爾蘭。
韋克斯福德城南的一所不起眼的民居二樓,厚厚的窗簾遮住了所有的光線,五六名衣著、年齡各異的男子正圍坐在燭火旁,低聲議論著什麼。
“維也納人民已經為我們做出了榜樣!”一名眼眶深陷,高鼻梁,嘴角隨時保持下壓狀態的中年男人神色激動道,“自由、人權、平等,你們聽聽,多麼美妙的詞彙!
“奧地利人有權擁有這一切,愛爾蘭人同樣應該擁有!”
“是的,菲茨傑拉德勳爵,自由和人權確實很好。”旁邊容貌和善,頭發稀疏的老者道,“但您彆忘了,奧地利的自由派運動已經遭到了殘酷的鎮壓……”
另一名戴著眼鏡,渾身充滿書卷氣的男子點頭:“我們要接受維也納人們的精神。”
他揚了揚手裡的《自由與人權的意義》——嗯,精裝版,顯然是經過認真排版翻印的——繼續道:“但同時,也要吸取他們的教訓。
“他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始終寄希望於能說服邪惡的皇帝,讓他施舍一點兒自由。
“但大家都看到了,皇帝賞賜給他們的隻有炮彈!”
菲茨傑拉德勳爵攤了攤手:“他們的新兵營也進行了戰鬥,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您說得沒錯,”戴眼鏡的男子道,“正是因為他們的新兵營人數太少,而且都是新兵,所以才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