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遊戲!
阿來將放在黑布上的手陡然抬起,隨著力的作用,黑布被高高的掀起,又以很快的速度滑落在了地上,一個棺材大小的玻璃匣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啊——”
看見藏品,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哪裡是什麼玻璃匣子,根本就是一個全封閉的“琥珀”。
琥珀中有一個女孩,長相有些古色古香,像極了電視裡看到的古風美人。她穿著一套漢服,漢服仿佛是私人訂製,從上到下與她的身形完美契合。但是這些於屠楠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這遠遠不如姐姐的美麗。女孩唯一最矚目的一點,就是她的眼睛。
她有著一雙紫色的瞳孔,即使隔了一層樹脂都能體會到她眼睛裡的光芒。即使她已經死了,或許是死的時間還不夠久,又或許是樹脂完美的封閉住了水分的流逝,所以才能讓她的眼睛一如活著般閃亮。
難怪要叫紫玉生煙。
根據琥珀的形狀大致可以看出來,製作方法應該是先將一個人固定在一個玻璃匣子裡,再從外部往裡麵灌注被提煉過的透明樹脂,將人完全的封閉起來,隻有嘴巴和鼻子會插入一根管子通向玻璃匣子外,直至將匣子注滿為止。待樹脂完全凝固住,再將外麵的玻璃敲碎,便形成了這樣的一個“活體琥珀”。
不過奇怪的是,說是活體琥珀,根據它的原理也能夠通過管子吃到一點流食什麼的,但屠楠完全感覺不到裡麵女孩的生命體征。
和姐姐不同的是,通過之前收到的那張圖片都能感覺到姐姐還活著,但是這個女孩就這樣出現在麵前,卻絲毫感覺不到她還活著。
“紫玉生煙。起拍價三千萬,三千萬一次……”
阿來走回到拍賣桌前,拿起了手中的錘子,開始起拍。
“三千五百萬。”
和自己同桌的一個中年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的那尊琥珀,如同看見一個稀世珍寶,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了。在阿來剛剛喊出起拍價的同時,他直接舉牌往上追加了五百萬。
“四千萬。”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聲音來源於房間的另一個角落,一個女人沉穩的聲音響起,叫起價來毫不猶豫,聽氣勢仿佛對這尊“紫玉生煙”勢在必得。
“四千五百萬。”
接著競拍的是鄰桌的一個青年男子,他一身西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得筆直。他麵色冷峻,這個價錢仿佛有點超出預算,但還並沒有放棄競價的意思。
“五千萬。”
這個聲音依舊是另一個角落裡的那個女人。
“八千萬!”
和自己同桌的男人再次舉起了手中的號牌,這次的這次的競價直接直接高到了八千萬,幾乎是起拍價的三倍。但是屠楠注意到,男人已經非常不淡定了,他的眼神很犀利,直勾勾的盯著“紫玉生煙”,雙腿輕微的抖動,坐姿緊繃,可見這已經是他的底線。
“一億!”
依舊是那個女人冷靜的聲音,當她話音一落,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像看一尊佛祖一樣看向她的方向。
倒是與自己同一桌的男人,怏怏的放下了手中的號碼牌,整個人靠在了靠椅上,仿佛失了全部力氣,得了軟骨病一般。
“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三次,成交!”
“當—”
在阿來喊出成交的那一刻,全場都陷入了無邊寂靜,同桌競拍的那個男人恨恨的將手中的泡沫號牌掰成了一塊一塊,手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為什麼要把號碼牌撕掉啊?確定其他兩件藏品你不會喜歡嗎?”屠楠雖然自己心裡也是百爪撓心,但還是很好奇那個男人的行為。
那個男人聽見屠楠的聲音,幽幽的轉過了臉,陰沉著臉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了幾秒,才冷冷的開口說道“最爛的都拍不上,後麵的我還有機會嗎?”
屠楠自討了個沒趣,撇了撇嘴靠在了椅背上,默默等待著第二件藏品的展示。
“咱們雖然還有兩件藏品沒有找到它的主人,但是我們全場總共有三百多位一擲千金的大亨,此時的放棄意味著未來無休止的後悔,甚至有可能耗費兩倍三倍乃至數倍的價錢才能買回它,所以各位買家請不要按捺自己躁動的內心,讓我們來看第二件藏品香腮雪吧!”
“嘩——”
阿來揚起手,掀起了右麵展品上的黑布,黑布迎著風嘩的一聲鼓起來又滑落在地,露出了黑布下的展品。
同樣是一個琥珀,裡麵是個穿著一身紫蓮綁袖荷邊舞衣,身形姣好,膚若凝脂的女子,年齡左不過二十歲。就美觀而言遠超上一個藏品,這樣的距離竟然看不出琥珀中女子的死活。
屠楠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用樹脂將一個活物凝起來會有一定的壓迫感,究竟要用怎樣的手段才能讓人活著,並且讓這樣精美的服飾如在空氣中一樣完整呢?
“香腮雪,起拍價五千萬。五千萬一次……”
阿來聲音雖不算渾厚,但勝在好聽,喊出來擲地有聲充滿磁性。
“八千萬!”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響起,競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看起來年齡在六十歲上下的老年人。屠楠看不見他的臉,但是從身後可以看見他的背影,挺拔的身形,氣場全開。
一下子就將價錢從五千萬抬到了八千萬,這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倘若隻是一場車禍,一條人命不過百十萬,說來毫無價值。但是被人做成了藝術品,動輒就是千萬起步,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配有這樣的殊榮。
屠楠知道,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第三件藏品應該就是姐姐。姐姐是無價之寶,即使被做成了標本也不能完完全全展示出她的美好,所以自己此來的目的就是救出姐姐,決不能空手而歸。
隻是這阿來究竟是什麼目的,屠楠不知道。他一方麵代替那個變態的老頭拍賣藏品賺得盆滿缽滿,一方麵又通過種種途徑把自己引來這裡,指望自己以高價買下藏品絕無可能,安排了那麼多的保安又說明了他壓根沒打算給自己留機會救下姐姐,那麼他到底想乾什麼?
屠楠眸子一冷,背後寒意頓起。
隻剩下一個可能,他是想自己親眼看著姐姐活著被做成琥珀,動彈不得生不如死,最後被倒手賣給一個又一個變態的收藏者。
屠楠記得以前看過一個視頻,描述的是在泰國的一個馬戲團裡有一件被擺在角落的展品。展品是一個透明的花瓶,花瓶裡是一個被割了舌頭,注射了軟骨針的女人,她的身體如一灘液體,融入了透明的花瓶裡,隻留下了頭在瓶口。
人活著,能看見,卻動彈不得說不出話,不知還能活多久。倘若姐姐成了這樣,還不如一死了之。
屠楠看向展台上站著的阿來,阿來隻如看其他競拍者一樣掃視了自己一眼,並無特彆之處。
“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