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巨大的旋翼攪動著渾濁的空氣,在濱河小區七號樓上空保持著艱難的懸停。
飛行員緊握操縱杆,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儀表盤上,高度計的數字在二十米上下輕微波動,風速儀顯示側風達到危險值。
"獵隼一號保持懸停,等待進一步指令。"陳薇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冷靜得近乎機械。
"收到,獵隼一號保持當前位置。"飛行員回應道,同時調整油門杆。
副駕駛專注地盯著發動機參數,汗水沿著鬢角滑落。
機艙內,四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檢查著裝備,槍械碰撞發出輕微的金屬聲。
下方,七號樓的屋頂在旋翼掀起的狂風中若隱若現。
積水的水窪被吹皺,散落的雜物隨風滾動。
飛行員注意到東側屋簷下有片奇怪的陰影,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正在緩慢滲出。
"基地,獵隼一號報告,發現樓頂有異常物質滲出。"
"收到,繼續觀察。"陳薇的回應簡短有力。
與此同時,陳薇帶領的八人特戰小隊已經突破樓頂的鐵門,進入了昏暗的樓梯間。
王守探緊跟在隊伍中間,防毒麵具下的呼吸急促而不穩。
戰術手電的光柱在牆壁上晃動,照亮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a組先行,b組掩護。"隊長低聲下令。
隊員們以標準戰術隊形向下推進,靴子踩在滿是碎玻璃的台階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在六樓轉角,他們發現了第一具相對完整的屍體。
那是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年輕人,仰麵倒在防火門前,右手還握著對講機。
令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睛睜得極大,瞳孔完全擴散,嘴角卻帶著詭異的微笑。
"死亡時間不超過48小時。"隨隊醫官蹲下檢查,"沒有明顯外傷,死因不明。"
陳薇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抹過牆壁上的黏液:"這些分泌物是新的。小心接觸。"
下到五樓時,主樓梯被一堆雜物徹底堵死。
辦公桌、文件櫃、甚至還有一台冰箱,這些物品被精心堆疊,形成了一道嚴密的屏障。
"隊長,主通道被堵死了。"隊員報告。
陳薇展開建築結構圖,眉頭緊鎖。
這時王守探突然開口:"我送外賣時經常來這棟樓。五樓東側有個備用樓梯,平時隻有保潔人員使用。"
在王守探的指引下,隊伍找到了隱藏在自動售貨機後的安全門。
門鎖已經鏽死,但王守探發現上方的通風柵欄可以拆卸。
"讓我試試。"王守探踩著隊友的肩膀,用匕首撬開柵欄螺絲。
十分鐘後,他從內部打開了安全門。
新發現的樓梯狹窄得僅容一人通過,牆壁上布滿了厚厚的黴斑。
越往下走,溫度明顯升高,濕度計顯示空氣濕度已達到飽和狀態。
王守探感到手臂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灼痛,那種熟悉的躁動感再次襲來。
在四樓平台,他們發現了一具特殊的屍體。
那是個中年男子,穿著睡衣,仰麵倒在樓梯上。
最詭異的是,他的皮膚呈現半透明狀,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的血管網絡已經變成墨綠色。
"檢測到高強度病毒信號。"技術員看著儀器讀數,"來源...是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