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沒有金鐵交鳴的巨響,隻有一種沉悶到令人牙酸的、濕漉漉的撕裂聲,像一塊浸透了水的厚皮革被蠻力撕開。
在張遠手中輕飄飄的合金門板邊緣,如同熱刀切過凝固的油脂,毫無阻礙地沒入了綠皮小子粗壯的脖頸!沒有想象中的反震巨力傳來,隻有一種切入某種韌性物質的滯澀感順著門板傳遞到手臂。
腥臭、粘稠、閃爍著詭異熒光的黃色血液,如同炸裂的水管,狂噴而出!濺了張遠滿頭滿臉,滾燙的液體帶著濃烈的鐵鏽和腐敗氣味。綠皮小子那顆猙獰的頭顱,在血液噴泉的衝擊下,斜斜地飛了出去,撞在遠處的管道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黃濁的眼睛還圓睜著,凝固著臨死前那無法理解的、極致的恐懼。巨大的無頭軀體在原地僵硬地晃了晃,如同被砍倒的朽木,轟然砸倒在地,激起一片塵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了。
角落裡蜷縮的幸存者們,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嘴巴無意識地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們的大腦完全無法處理眼前這荒誕恐怖的一幕:一個瘦弱的人類,用一塊看起來像巨大垃圾的板子,像拍蒼蠅一樣,輕描淡寫地……拍飛了一個綠皮的頭?!那噴湧的黃血,那倒下的無頭軀體,都真實得刺眼,卻又荒誕得如同最瘋狂的噩夢。
張遠自己也愣住了。他保持著揮擊結束的姿勢,雙手還死死攥著那塊巨大的合金門板。門板上隻沾了幾滴粘稠的黃綠色血液,輕飄飄的,仿佛剛才那恐怖的斬首一擊隻是幻覺。臉上溫熱的、散發著惡臭的綠皮血提醒著他,這不是夢。成功了?這輕飄飄的東西……真的砍掉了綠皮的腦袋?是因為那綠皮被嚇傻了,自己撞上來的?還是……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遠處——通道更深處的黑暗中,影影綽綽地晃動著更多的綠色身影。幾個聽到同伴短促慘叫的綠皮小子正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當它們的視線穿過昏暗的光線,落在張遠身上,落在他手中那塊沾著黃色血跡、巨大得誇張的“門板”,以及地上同伴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無頭屍體時……
“哇——!”“搞毛在上!那啥玩意兒?!”“大!好大!好閃!”“他……他砍了碎骨渣!”
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驚呼在綠皮中炸開。它們簡單的大腦瞬間被眼前極具衝擊力的畫麵點燃:一個人類!一個瘦弱的人類!揮舞著一把比獸人老大武器還要巨大、還要閃亮在它們眼中)的可怕巨劍!瞬間就剁掉了它們同伴的腦袋!那劍身上閃爍的光輝或許是油汙的反光),那巨大的尺寸帶來的壓迫感純粹視覺衝擊),無不完美契合了綠皮對“最牛逼武器”的終極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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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gh——!!!”
恐懼如同電流,瞬間在幾個綠皮小子之間傳遞、共鳴,然後被綠皮特有的、扭曲的邏輯點燃、引爆!那不是退縮的恐懼,而是麵對一個“超乎想象的大隻佬”和“超乎想象的閃亮大砍砍”時,被點燃的、混合著極端敬畏和極端興奮的狂熱戰意!它們混亂的“aaagh!”能量場被徹底引爆了!
“衝啊!乾翻那個亮閃閃的大隻佬!”“為了搞毛二哥!”“搶了他的大砍砍!”
剩下的三個綠皮小子,被同伴被秒殺的恐懼和那把“巨劍”帶來的狂熱刺激徹底衝昏了頭腦,非但沒有逃跑,反而雙眼赤紅,喉嚨裡發出興奮到變形的嘶吼,揮舞著手中破破爛爛的砍刀斧頭,如同三頭發狂的蠻牛,爭先恐後地朝著張遠猛衝過來!沉重的腳步踏得地麵咚咚作響,氣勢驚人!
張遠瞳孔驟縮!剛剛斬殺一個綠皮的“僥幸”帶來的那一點點虛幻的安全感瞬間粉碎!三個!同時衝過來!那門板再大也擋不住三個方向的攻擊!
退?身後是死路,還有那個嚇傻了的小男孩!
“媽的!拚了!”絕望再次化為孤注一擲的瘋狂,張遠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雙手再次死死攥住合金門板的邊緣。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將這塊巨大、輕飄、邊緣鋒利的“武器”,朝著衝在最前麵的那個綠皮小子,用儘全力,橫著掄了過去!依舊是毫無章法的、傾儘全力的揮擊!
“嗚——!”
門板再次撕裂空氣。
衝在最前麵的綠皮小子,眼中隻剩下那把在它感知裡變得更加巨大、更加閃耀、刃口仿佛流淌著熔岩的恐怖巨劍!它甚至能“看到”巨劍揮動時帶起的、扭曲空間的灼熱風暴!極致的恐懼再次攫住了它,衝鋒的勢頭不由自主地一滯,它甚至下意識地想要抬起手臂格擋那根本不存在的“熔岩風暴”。
“噗嗤!”
合金門板鋒利的邊緣,如同切過一塊鬆軟的黃油,毫無阻礙地切開了它格擋的手臂,餘勢不減地斬入它覆蓋著破爛護甲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帶著它整個身體向後飛跌出去,撞在第二個綠皮身上!
第二個綠皮被同伴的屍體撞得一個趔趄,它驚恐地看著那“熔岩巨劍”斬開同伴的身體,如同撕開一張破紙!它想後退,但身後的第三個綠皮已經嚎叫著衝了上來,把它往前頂!
“嗷!”混亂中,第二個綠皮絕望地揮出手中的斧頭,試圖砍向張遠。
張遠此刻大腦一片空白,隻有求生的本能驅動著身體。他猛地一矮身,笨拙地側身,那鏽跡斑斑的斧刃帶著惡風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同時,他借著下蹲的勢頭,雙手緊握門板,由下而上,再次全力撩起!目標是第二個綠皮暴露的腰腹!
“噗!”
門板邊緣精準地切入綠皮小子相對柔軟的側腰!巨大的衝擊力和門板本身的鋒利,幾乎將它攔腰斬斷!黃綠色的內臟混合著血液噴湧而出!
第三個綠皮終於衝到了張遠麵前!它看到了同伴被瞬間腰斬的慘狀,也看到了那把近在咫尺、在它眼中燃燒著恐怖光輝的“巨劍”!極致的恐懼終於壓倒了“aaagh!”的狂熱!它的衝鋒硬生生刹住,巨大的身體因為慣性向前踉蹌,那隻獨眼裡充滿了驚駭欲絕的絕望。
“不……不要……”它喉嚨裡擠出含糊的、意義不明的音節,本能地想要後退。
張遠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他此刻渾身浴血綠皮的血),狀若瘋魔,雙手握著門板,如同握著一柄開山巨斧,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朝著踉蹌後退的綠皮小子,當頭劈下!動作大開大合,充滿了蠻荒的暴力感!
“給老子死!”
“嗚——砰!!”
這一次,沒有“噗嗤”的切割聲。
合金門板那相對厚實的板麵,結結實實、如同拍蒼蠅一樣,狠狠拍在了第三個綠皮小子那顆光禿禿的綠色腦袋上!
“哢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清晰可聞。
那綠皮小子的腦袋如同一個被重錘砸中的西瓜,瞬間向內塌陷變形!黃綠色的腦漿混合著碎裂的骨渣和汙血,從它扭曲變形的眼窩、鼻孔、耳朵和咧開的大嘴裡猛地噴濺出來!它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四肢還在無意識地抽搐。
死寂。
比之前更加徹底、更加沉重的死寂,籠罩了這片廢棄的管道交彙點。隻有那堆劣質的火苗還在劈啪作響,映照著滿地狼藉的黃綠色粘稠液體、破碎的肢體和三個徹底失去生機的綠皮屍體。
張遠拄著那塊巨大的合金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烈的血腥和鐵鏽味,牽扯著快要炸裂的肺部。汗水混合著臉上粘稠腥臭的綠皮血,不斷滴落。雙臂酸痛得幾乎失去知覺,虎口因為過度用力而撕裂,滲出血絲。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視野邊緣陣陣發黑,眩暈感一波波襲來。他勉強支撐著沒有倒下,但雙腿已經抖得像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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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扭過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那個蜷縮在角落的小男孩。
小男孩依舊保持著跌坐的姿勢,小臉煞白,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極致的驚恐,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似乎無法理解剛剛發生的、如同神魔降臨般的血腥一幕。
張遠想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但臉上的肌肉因為脫力和血腥的刺激而僵硬無比,隻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表情。他試圖抬起手,想去拍拍小男孩的頭,或者至少說點什麼。
“彆…彆怕……”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剛一出口就消散在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中。
然而,就是這細微的動作,就是這嘶啞的、幾乎聽不清的話語,卻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死寂!
通道更深處,那些原本因為同伴瞬間全滅而陷入短暫呆滯、被恐懼攫住的其他綠皮,它們簡單的大腦隻捕捉到了一點:那個拿著恐怖“巨劍”的可怕人類,在殺光了靠近他的同伴後,非但沒有力竭倒下,反而……反而朝著它們這邊看了過來!他還動了!他是不是還想打?!那把“巨劍”是不是又要揮過來了?!
“哇啊——!跑啊!”“那大隻佬還要殺!”“快跑!找老大來!”
極致的恐懼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綠皮中瞬間爆發!它們再也顧不上什麼“aaagh!”的榮耀,什麼“閃亮大砍砍”的誘惑。眼前這個渾身浴血、拄著巨劍在它們眼中)的人類,已經成了比獸人老大還要恐怖的夢魘!它們發出驚恐的尖叫,丟下手中簡陋的武器,如同被滾水燙到的蟑螂,爭先恐後、連滾帶爬地轉身,朝著來時的黑暗深處亡命奔逃!沉重的腳步聲雜亂無章,迅速遠去,隻留下一片狼藉和更加濃烈的恐懼氣息。
直到最後一個綠皮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甬道儘頭,直到那混亂的腳步聲徹底被下巢永恒的嗡鳴和滴水聲吞沒,張遠緊繃到極限的神經才猛地一鬆。
“哐當!”
沉重的合金門板脫手砸落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張遠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重重地癱坐在地,癱坐在那粘稠腥臭的黃綠色血泊和綠皮破碎的屍骸中間。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灼痛,每一次呼氣都噴出帶著血腥味的白霧。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頭、鬢角流淌下來,衝刷著臉上半乾涸的血汙,留下道道肮臟的痕跡。
他抬起一隻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的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伸向那個依舊蜷縮在角落、嚇得幾乎失聲的小男孩。
“……沒事了……”他用儘全身力氣,從嘶啞的喉嚨裡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試圖傳遞一點點微弱的安慰,“……它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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