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喉隘口入口處的鋼鐵廢墟在黎明的微光中如同巨獸的齒列。張遠蹲在一截斷裂的橫梁上,精工動力甲的關節發出細微的液壓聲。三公裡外的地平線上,綠色潮水正噴吐著硝煙與咆哮向隘口湧來。
"鷹眼,報數。"張遠的手指在巨劍柄上摩挲,這把被綠皮稱為"閃亮大砍砍"的武器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寒芒。
"前鋒兩萬七,垃圾坦克四十輛,殺人罐六台。"通訊器裡傳來鷹眼機械般的彙報,"沒有看見戰爭老大,都是小頭目帶隊。"
張遠嘴角扯出刀鋒般的弧度。他轉向身後——重錘正在給爆彈槍的彈鏈塗抹聖油,快刀用磨刀石打磨著已經足夠鋒利的戰鬥匕首,鐵壁調整著肩甲上的磁吸接口。這些都是跟了他五年以上的老兵,每個人的眼神都平靜得像深井。
"按一號旋律開場。"張遠的聲音在小隊頻道裡炸響,"讓它們這些莽撞的畜牲看看什麼叫戰爭,什麼才叫做打仗。"
第一小隊像一群幽靈散入廢墟。他們那充滿著廉價改造氣息的動力靴精準地避開那些會發出聲響的金屬碎片,沿著三天前就標記好的路線移動。張遠停在c7標記點——這是段首最佳誘敵位置,兩側各有一個隱蔽撤退通道。
"來了。"剃刀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
第一批綠皮偵察兵像野狗般竄入隘口。這些渾身刺青的小子們端著粗製濫造的槍械,鼻子抽動著尋找人類氣味。張遠故意讓動力甲散熱口噴出一股白霧。
"蝦米!"最前麵的綠皮尖叫道,它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下一秒,張遠從掩體後現身,巨劍橫掃,三個綠皮偵察兵的上半身飛向空中,綠色血液在牆上潑灑出扇形圖案。
更多的綠皮聞聲湧來。張遠沒有戀戰,他轉身就跑,巨劍故意拖在地上濺起一串火星。這個動作就像往魚塘裡扔了顆手雷——綠皮們瞬間沸騰了。
"是閃亮大砍砍之主!追!追!"一個戴著鐵桶頭盔的大塊頭咆哮著衝在最前麵,它身後跟著至少兩百個陷入狂熱的小子。
張遠的戰術目鏡上,代表敵軍的紅色光點如潮水般湧入預設路線。他靈巧地跳過一道裂縫,落地時故意踉蹌了一下。這個破綻讓綠皮們發出嗜血的嚎叫,完全沒注意到它們正被引入建築最密集的區域。
"主菜就位。"影子從高處彙報,"深度950米,密度達到屠宰標準。"
張遠突然加速,動力甲伺服器發出高亢的嗡鳴。他衝進一棟半塌的廠房,穿過預先清理好的通道,在綠皮追進來的瞬間,按下預先有火花他們在牆上安裝好上的觸發器。
廠房深處傳來一連串悶響。不是爆炸聲,而是某種更陰險的機械斷裂聲。綠皮們還沒反應過來,整棟建築的鋼結構就像被無形巨手擰碎的餅乾般開始扭曲。
"現在。"張遠輕聲說。
第三小隊的爆破手火花按下了主起爆器。預先安裝在十二個關鍵承重節點的熱熔炸彈同時發難,將這座五萬噸重的鋼鐵廠房變成了一個精密的殺戮裝置。天花板呈螺旋狀塌陷,牆壁像被啃食的餅乾般向內崩塌,數以千計的金屬梁柱如同長矛般從各個角度刺入綠皮群中。
格拉克是少數沒被當場壓碎的幸運兒。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兵痞剛把身旁的小子推到一根下落的橫梁前當肉盾,就感到左腿傳來劇痛——一根鋼筋貫穿了他的膝蓋。它用砍刀撐起身子,卻看見更恐怖的一幕:整個廠房的地麵正在傾斜,所有沒被壓死的綠皮都像滑滑梯般向某個深坑滑去。
"搞毛啊這是——"格拉克的咒罵戛然而止。它和幾十個同伴掉進了預先挖好的深坑,坑底豎立著密密麻麻的鋼筋叢林。這些被刻意打磨成螺旋狀的金屬尖刺輕鬆穿透了綠皮們粗糙的護甲,將受害者像肉串般掛起。格拉克感到三根鋼矛同時刺入後背,它最後的意識是聞到坑底堆積的钜素燃料的味道。
"收網。"火花的聲音冷酷得像冰原上的風。第二波引爆器啟動,坑頂的鋼結構徹底坍塌,將屠宰場封存在五十米厚的鋼鐵墳墓之下。同時,預先埋設的燃燒彈將坑內溫度提升到2000度,確保連綠皮孢子都不會幸存。
第三段:交叉火網
張遠從預設的逃生通道鑽出時,身上沾滿了爆破產生的金屬粉塵。他的戰術時鐘顯示,距離陷阱觸發已經過去117秒——正好是綠皮主力部隊前鋒抵達的時間。
"舞台清空,觀眾入場。"快刀在通訊器裡調侃道。第一小隊已經在新位置就位,每個人身上都故意弄出傷口和血跡,活像一群殘兵敗將。
第二批綠皮比偵察兵更加狂暴。它們踩著同伴的屍骸衝來,最前麵是五台改裝過的垃圾坦克,車頂上焊接著誇張的旋轉鋸刃。
"標記a3區域。"張遠下令,同時舉起巨劍向最顯眼的一處廢墟平台跑去。這個動作立刻吸引了垃圾坦克的火力,三發歪歪扭扭的炮彈在他身後炸開,恰到好處地將他"逼入"預定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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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鎖定。"第四小隊的重武器手鐵砧彙報道。在三百米外的一棟堅固建築內,六挺重爆矢槍的槍管同時開始旋轉。
張遠突然轉向,巨劍劈開一個擋路的綠皮小子。這個動作把他暴露在開闊地帶——也是完美的靶場中心。垃圾坦克的駕駛員興奮地嚎叫著加速衝來。
"開火。"
鐵拳的命令輕得像一聲歎息。下一秒,六道金屬洪流從不同角度交叉射入戰場。重爆矢彈特有的延遲引信讓它們能穿透綠皮坦克的粗糙裝甲後在內部爆炸。第一台坦克的燃料箱被擊中,化作一團橙色的火球;第二台的履帶被打成兩截,失控地撞向同伴;第三台最慘——整整一梭子炮彈順著觀察窗鑽入駕駛艙,把裡麵的綠皮炸成了一鍋綠色濃湯。
"換彈間隙,放它們再前進五十米。"張遠冷靜地觀察著戰場。幸存的綠皮果然更加瘋狂地撲來,完全沒注意到地麵上的熒光標記——那是第四小隊用特殊塗料畫的火力分區線。
當最先頭的綠皮踩過第三條黃線時,布置在兩側建築裡的自動炮台突然啟動。這些被改裝過的防空炮平射時能產生恐怖的扇形殺傷區,眨眼間就把上百綠皮打成碎肉。一個僥幸躲過炮火的特戰小子剛跳起來,就被快刀投出的戰鬥匕首釘穿了眼睛。
"炮擊準備。"影子從製高點發出指令,"大隊長,請退到安全線。"
張遠做了個手勢,第一小隊和負責操控各種爆破陷阱的第三小隊成員立刻向後方通道撤退。他們剛衝進安全屋,天空就傳來了炮彈的尖嘯。第五小隊的炮兵們計算得恰到好處——第一波炮彈正好落在自動炮台停火的位置,把想要追擊的綠皮炸得人仰馬翻。
"漂亮。"第四小隊剛把手動機槍換下來的鐵拳,在部署好自動機槍後,一邊抱著收拾好的物資朝下一個預設部署點跑去,一邊拍打著耳麥裡的塵土,"這輪至少乾掉八百。"
張遠卻盯著戰術麵板:"還沒完。看,它們學聰明了。"
果然,第三批綠皮沒有貿然衝鋒,而是分散成小隊從各個縫隙滲透進來。這正是整個戰術最關鍵的部分——要讓綠皮覺得它們找到了破解之法。
"啟動鋼鐵之顎。"張遠下令,"讓它們嘗嘗被牆擠扁的滋味。"
"鋼鐵之顎啟動。"
張遠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冷硬如鐵。遠在最後方的“鐵之喉”操縱室裡的第三小隊的"灰鼠"和其他預訂好的“鐵之喉”操縱組員,早已在控製終端前等待多時,他的手指懸在紅色的起爆按鈕上,眼睛盯著監控屏幕——數百隻綠皮已經湧入第一段防禦區的廢墟深處,它們分散在倒塌的廠房、扭曲的管道和堆積如山的金屬殘骸之間,正瘋狂地尋找人類士兵的蹤跡。
"確認目標密度——擠壓區滿載。"第二小隊的偵察兵"鷹眼"冷靜地彙報,他的狙擊鏡掃過戰場,確保沒有遺漏任何一支人類小隊。
"那就碾碎它們。"
此時,在後方的第三小隊,負責操縱“鐵之喉”的灰鼠,毫不猶豫的按下按鈕。
綠皮視角:
"蝦米呢?!剛才還在這兒的!"一個渾身刺青的綠皮小子暴躁地踢翻一塊鋼板,它的鼻孔擴張著,試圖嗅出人類的氣味。它身後的十幾個同伴正用砍刀和鐵棍胡亂翻找著掩體,嘴裡罵罵咧咧。
突然,地麵震顫了一下。
"搞啥——?"
下一秒,整個廢墟開始移動。
兩側的鋼鐵牆壁——那些原本看似倒塌的巨型建築殘骸——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是某種遠古巨獸的顎骨緩緩合攏。綠皮們驚恐地抬頭,發現頭頂的天空正在被壓縮,兩側的鋼鐵高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擠壓。
"跑!跑!跑!"一個綠皮頭目終於反應過來,瘋狂揮舞著砍刀向後撤退。但已經晚了。
鋼鐵牆壁的擠壓速度遠超它們的奔跑能力。最外圍的綠皮瞬間被夾在合攏的金屬之間,它們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綠色的血肉像被液壓機碾過的爛水果一樣噴濺。
"啊啊啊——!!"一隻綠皮小子的手臂被壓住,它瘋狂掙紮,但牆壁無情地繼續合攏,直到它的胸腔被壓爆,內臟從嘴裡擠出來。
"aaagh!撐住它!"幾個強壯的綠皮試圖用鐵棍和砍刀卡住牆壁,但人類工程師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牆壁內側安裝了鋸齒狀的液壓推杆,任何試圖阻擋的物體都會被碾碎。
"不——不——!"綠皮的慘叫聲在越來越狹窄的空間裡回蕩,直到最後,整個通道被徹底壓成一條不足半米寬的縫隙,數百隻綠皮被活生生擠成肉醬,綠色的血液從鋼鐵縫隙中滲出,在地麵上彙成粘稠的溪流。
張遠站在安全距離外,冷漠地注視著這場鋼鐵碾壓。他的戰術目鏡上,代表綠皮生命信號的紅色光點成片消失。
"鋼鐵之顎閉合,目標殲滅率……98。"鷹眼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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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2呢?"剃刀問。
"有幾隻特彆壯的沒死透,還在掙紮。"
張遠冷笑一聲。
"那就幫它們解脫。"
話音剛落,耳機裡傳來了幾聲槍響,“已確認擊斃。”
"第一段清理完畢。"張遠轉身,看向他的小隊成員。"按計劃,向第二段轉移。"
然而,綠皮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它們來了。"影子從高處發出警告。"更多,更瘋。"
果然,遠處的地平線上,第二波綠皮已經湧來,數量比之前更多。更糟糕的是,這一次,它們帶來了戰爭機器——幾台由廢鐵拚湊而成的巨型殺人罐,以及兩輛裝備著超大口徑火炮的垃圾坦克。
"它們學乖了。"剃刀啐了一口。"這次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張遠眯起眼睛。
"那就換個玩法。"
他看向第三小隊的爆破手。
"火花,終極崩塌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