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淒厲的集結號劃破了訓練營慣常的起床哨,將所有新兵粗暴地從睡夢中拽出。空氣中彌漫著不同尋常的緊張。訓練場中央的高台上,教官帕克斯如同一尊冰冷的複仇神像般矗立,他臉上的疤痕在黎明的微光中更顯猙獰。台下,新兵們迅速列隊,竊竊私語,猜測著這異常集結的原因。
帕克斯沒有讓猜測持續太久。他向前一步,擴音器的嗡鳴讓所有人頭皮發麻,瞬間安靜下來。
“菜鳥們!廢物們!聽著!”他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著生鏽的金屬,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你們安逸的、過家家一樣的訓練日子,到頭了!經教官長莫裡斯大人批準,我們將進行一場特殊的——全營比賽!”
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或迷茫、或緊張、或興奮的臉。
“這場比賽,沒有團隊!沒有互相拖累的廢物同伴!”他咆哮著,刻意扭曲了莫裡斯“三人小隊”的初始構想,將其推向了一個更極端、更殘酷的方向,“形式是——個人參賽!你們可以隨意尋找臨時的‘盟友’,但記住,規則隻認可最後還‘站著’的那個人!隻有最後一個還能動彈的人,才是勝者!其他人,都是失敗者,是渣滓!”
台下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個人戰?最後一人?這已經不是比賽,而是養蠱!
“而勝出者,”帕克斯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誘惑與壓迫,“將獲得你們無法想象的獎賞!”他逐字逐句,清晰地宣布:
“第一!勝出者可以親自指定——包含自己在內的——任意數量的人員,組成一個團隊!這個團隊將獲得優先挑選接下來實戰任務的權利,以及未來三個月雙倍的配給補給!”
幾乎是在這一段話結束的瞬間“我操,教官們瘋了?”“不對,這他媽叫做怎麼突然想開了?”之類的話語,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第二,你們這一群幸運的雜碎獲勝者指定的團隊,隻要人數在十人以下,那麼,無論是軍官酒吧還是其他娛樂設施對他們全部開放,且在其中的消費,由莫裡斯教官長個人負責80,並且給你們的每日配給中,不僅增設茶葉香煙,還有——數不清的格洛斯肉!”聽聞格羅斯肉和那一堆的補給品以及不僅開放隻有士官階層才能享受的娛樂設施,還補償在裡麵的消費?原本還算安靜的營地充滿了竊竊私語聲以及,不可置信的聲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帕克斯的目光似乎若有若無地掃過張遠三人所在的方向,聲音變得更加沉重,“最終勝出者,將有權指定兩位——注意,隻有兩位——‘患者’,接受本基地特殊聘請的、一位擁有罕見心靈撫慰與創傷修複能力的靈能醫師的專門治療!徹底的治療!”
“靈能醫師”四個字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冰塊,在人群中引發了巨大的騷動和低語。靈能者!與亞空間打交道的人!但緊隨其後的“心靈撫慰與創傷修複”以及“徹底的治療”,又像魔鬼的低語,撩撥著每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渴望——無論是身體的隱疾,還是精神的創痛。當然,對於大部分人而言,與之前的那堆條件相比,這一點,又似乎在某種意義上可有可無,畢竟這種整個銀河都難能可見的醫師,對於他們這群活蹦亂跳的新兵而言,略微有些雞肋,但是隻要了解過張遠三人組的人,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他們。
幾乎在帕克斯教官的話語剛落下的那一刻,張遠、瓦裡克斯、凱文,三人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同時擊中,猛地抬起頭,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彙!
“那兩人有救了!”
這個念頭如同熾熱的岩漿,瞬間淹沒了所有其他思考。哪怕他們三人瞬間就明白了——這苛刻的條件個人戰,僅有兩個名額)、這精準的獎勵靈能醫師),分明就是針對他們三個設下的、赤裸裸的陽謀!教官們想看什麼,不言而喻!
但是,無所謂,隻要能救一下另外兩人,就足夠了
幾乎在下一秒,一種默契在三人之間無聲地達成。他們都想自己成為最後那一個人!然後,用那僅有的兩個名額,去拯救另外兩個兄弟!自己?無所謂!隻要他們能好起來!
這個想法如同瞬間割裂了原本緊密無間的三人。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彼此拉開了半步的距離,眼神變得複雜而堅定。
“必須是我。”三人心底同時響起這句話。
短暫的震驚和沉默後,訓練場瞬間炸開了鍋。新兵們開始瘋狂地尋找臨時盟友,嘈雜的討價還價聲、承諾和威脅聲響成一片。
瓦裡克斯反應最快。他猛地轉身,那隻完好的手臂一把摟住旁邊一個同樣身材魁梧、以耐力見長的新兵脖子,聲音如同悶雷:“大塊頭漢斯!跟我一起!老子知道你想要什麼!乾掉其他人,老子那份補給和任務優先權全歸你!我隻要最後‘站著’的機會!乾不乾?!”
漢斯愣了一下,看著瓦裡克斯眼中近乎瘋狂的決心,又看了看他那不斷滲油的機械臂,重重地點了點頭:“成交!但你要是最後陰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放屁!老子瓦裡克斯說話算話!帝皇見證!”瓦裡克斯低吼。
另一邊,凱文·瑞爾的動作幾乎悄無聲息。他如同幽靈般滑到兩個以敏捷和精準射擊訓練激光槍)著稱的新兵身邊,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置疑的說服力:“……約翰,李。你們槍法好,但近身是弱點。和我同盟。我的‘眼睛’……能幫你們找到最好的狙擊點,也能提前‘看’到危險。我隻要……站到最後。其他的,獎勵,都歸你們。”
他那隻獨眼空洞地望著他們,卻仿佛能看穿他們的心思。約翰和李對視一眼,他們早就聽說過這個獨眼幽靈在固定靶射擊上的恐怖成績,以及他身邊那兩個凶悍同伴的傳聞。短暫的猶豫後,他們點了點頭。
幾乎在瓦裡克斯和凱文各自迅速拉起一支臨時小隊的同一時間,這兩支小隊的人馬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場中那個依舊站在原地、似乎還沒開始動作的張遠。
瓦裡克斯和凱文對視了一眼,瞬間讀懂了彼此眼中相同的決絕與痛苦——他們必須聯手,先確保“最強的威脅”出局,然後他們之間再來決定誰去獲得那救贖的資格!
瓦裡克斯猛地朝凱文的方向用力一點頭,凱文則用極其輕微的下頜動作回應。
“聽著!”瓦裡克斯壓低聲音,對自己小隊的漢斯和另一個剛拉攏的、身手靈活的成員說道,同時目光銳利地掃過凱文小隊的人,“我們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目標——不是彆人,是他!”他粗壯的手指猛地指向看似茫然的張遠。
凱文也幾乎同時用沙啞的聲音對自己的隊員說:“……優先集火張遠。必須……先讓他退出。”
其他隊員頓時露出困惑甚至看瘋子一樣的表情。漢斯忍不住嘟囔:“鐵拳老大?你沒事吧?先對付那個吊車尾的張遠?就因為他昨天嚇尿了萊昂內爾?那不過是運氣好加上萊昂內爾自己是個慫包…”
“閉嘴!”瓦裡克斯低吼打斷他,眼神凶厲得嚇人,“吊車尾?你們懂個屁!聽著!”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描述什麼極其可怕的事物,“我們的戰術很簡單,但也必須執行到極致!記住,對付他,不要把他當成一個人!把他當成一頭披著人皮的、暴怒的、刀槍不入的綠皮arboss!一頭高速衝向你陣地的基因竊取者組長!”
他開始快速布置,語氣急促而嚴肅,仿佛在布置一場生死阻擊戰:“第一,絕對隔離!不要讓他拿到任何像樣的武器!一根棍子、一塊鋼板都不行!漢斯,你的任務就是盯死場地裡的武器架和所有可能被當作武器的雜物!一旦他靠近,就用身體撞開他,或者乾脆把東西扔遠!必要時候,你自己當障礙物攔住他!”“第二,遠程騷擾!凱文,你們小隊負責遠距離用訓練激光槍射擊他!不求造成傷害那幾乎不可能),隻求乾擾他的視線和行動,讓他無法從容接近!打他的眼睛、關節!李,你的槍法最準,專門盯著他腳下射擊,限製他移動!”“第三,絕對禁止近身!”瓦裡克斯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的顫音,“所有近戰人員,包括我!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允許靠近他五米之內!那不是格鬥,是送死!如果他衝過來,立刻後撤,由遠程火力逼迫他轉向!”“第四,環境利用!把他引向狹窄的通道或者障礙物多的區域,限製他那鬼魅一樣的移動速度!然後用準備好的絆索、投擲物哪怕是土塊)阻礙他!”“最後,持久戰!”瓦裡克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的體能是弱點!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耗他!拖他!磨他!直到他累趴下!記住,我們的目標不是擊敗他,而是讓他無法成為最後一個站著的人!”
瓦裡克斯和凱文你一言我一語,飛快地補充著各種細節戰術,如何協同,如何信號聯絡,如何輪換休息保持壓力。他們描述得越詳細,其他隊員的臉色就越白,眼神中的困惑逐漸被難以置信和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所取代。
他們聽著這兩位從地獄般的巢都幸存下來的老兵,用討論如何狩獵泰倫暴君般的嚴肅口吻,去布置針對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看起來並無多少力量的普通同僚”的戰術。
這種感覺荒謬而駭人。他們逐漸意識到,瓦裡克斯和凱文在針對的,絕不是一個普通新兵。他們言語間勾勒出的目標,是一個僅憑行走就能帶來毀滅的、不可名狀的怪物。而他們自己,則像是手持長矛的原始人,正在絕望地策劃如何圍攻一頭巨龍。
而與此同時,被這兩支臨時同盟小隊視為終極目標的張遠,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默默地、獨自一人走到了訓練場的邊緣。他沒有去尋找任何盟友。
今天,恐怕不會是個好日子了。
喜歡戰錘40k:我靠巨劍砍平一切請大家收藏:()戰錘40k:我靠巨劍砍平一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