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在詭異恐怖科摩羅,有一個至高的隻屬於霸主的王座,那是隻有統治整個科摩羅的霸主才有資格君臨的位置。
而現在那象征著霸主地位的、由奇異金屬與痛苦靈魂雕琢而成的巨大王座上,坐著的,卻並非是它原本的主人。
張遠大大咧咧地癱坐在寬大的王座裡,身上套著一件明顯是從某個倒黴的暗黑靈族身上扒下來的華麗服飾。
這件衣服的尺寸對於張遠而言,過於寬大,袖口和衣擺都堆疊著,讓他看起來有種蠻橫的滑稽感。
他一隻腳直接踩在王座的扶手上,姿態囂張得仿佛他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他俯視著台階下方,帶著冷冷的笑意,既是嘲弄又是詢問的開口。
“怎麼了?鼎鼎大名的阿斯杜巴爾·維克特,科摩羅的陰影之主,這會兒怎麼慫了?啞巴了?”
台階之下,維克特與往日的形象判若兩人。他褪去了那身標誌性的、充滿威懾力的霸主鎧甲與猙獰麵具,換上了一套樣式簡單、近乎樸素的深色靈族長袍,臉上甚至刻意流露出一種近乎謙卑的神情。
他以靈族古老禮儀中表示最高敬意與……屈從的姿態站立著,微微垂首。若隻看這王座間內的一角,任誰都會以為張遠才是那個暴虐狂妄、反客為主的科摩羅新霸主,而維克特隻是個引頸就戮的落魄貴族。
“不不不,尊貴的張遠先生,請您千萬不要誤解。”
維克特抬起頭,臉上一片平靜,沒有絲毫其餘的情緒,好像施行襲擊之人並不是他,就好像軍團武力受損之人也不是他。
“我僅僅是在謹慎地措辭,思考如何才能用最恰當、最誠摯的語言,向您這樣一位偉大的戰士表達我最深切的歉意,以期能化解我們之間那……令人遺憾的微小誤會。”
“哦?小誤會?”張遠直接被氣笑了。
畫麵稍微往旁邊移一下
曾經象征著科摩羅無上權力與陰森威嚴的黑心陰謀團尖塔頂層王座間,此刻彌漫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氣氛。
華美而殘酷的浮雕裝飾有一半不翼而飛,裸露出的金屬斷麵閃爍著不祥的電火花。
空氣中除了慣有的血腥與香料味,更混雜著刺鼻的熔融金屬和臭氧氣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王座間一側牆壁上那個巨大的、邊緣參差不齊的破洞。
透過它,可以俯瞰到下方科摩羅城區那一道觸目驚心的、仿佛被無形巨犁筆直犁過的毀滅軌跡——那是張遠一路“走”來時,留下的“問候”。
而這些“問候”,在另一個角度也證明了,維克特嘴裡的“小誤會”到底“小”到什麼程度,而維克特的臉皮又厚到什麼程度。
當然,張遠暫時沒心思和他談論“這些”“小誤會”,畢竟在這之前,他和維克特還有一個更要命的“小誤會”需要去解決。
張遠把腳從扶手上放下,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盯著維克特,“轟碎我腦袋,在你眼裡就隻是個‘小誤會’?那要不要咱們也來個‘小小’的互動——我也轟碎你的腦袋試試,看看這誤會能不能變得更大點?”
“當然,如果您執意如此。”維克特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板,擺出一副坦然受死、甚至帶著點殉道者般悲壯的模樣,“我的性命,若能平息您的怒火,您隨時可以取走。”
張遠看著他這精湛的表演,不由得“嘖”了一聲,對維克特臉皮厚度和無恥等級的認知又刷新了記錄。
“雖然早有聽聞,但在厚顏無恥這方麵,維克特你可真是個人才!”他嗤笑道,“仗著自己家裡有一堆複活棺材,跟我在這兒演英勇就義呢?行啊,有本事你彆用複活技術,讓我砍一次試試?或者,我辛苦點,先把你那些寶貝血伶人和他們的複活裝置全砸了,再跟你慢慢算賬,怎麼樣?”
“張遠爵士,這樣的要求,恐怕有失偏頗了。”
維克特冷靜地反駁,語氣依舊保持著那份令人火大的“優雅”,“畢竟,在當時的‘會談’中,我也付出了半個身軀的代價,甚至在確認你被轟碎腦袋後,我也第一時間的了卻了自己的生命,並且,您的複活速度……顯然遠在我之上。”
他甚至在話尾帶上了一絲類似恭維的意味。
“嗬,”張遠靠回王座,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跟你這種沒良心的家夥談良心,算我輸。”
“感謝您的……‘稱讚’。”維克特麵不改色地應下。
“你真是把‘不要臉’這三個字刻進骨子裡了。”張遠搖了搖頭,隨即話鋒一轉,帶著真正的好奇,“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那個武器,在發射之前,我連一絲能量波動、一點殺意都沒感覺到。要不是我真的會複活,還真就栽在你個老陰逼手裡了。”
“哦,您是指那點微不足道、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嗎?”維克特輕描淡寫地說,“我覺得對您而言,那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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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仍然帶著恐怖的笑意,平靜的,“說實話。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這座破塔裡裡外外埋的所有‘驚喜’,全都在你麵前,在你的見證下給你揚了。”
維克特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在張遠話音剛落,就立刻的說出了一連串的介紹“那是一份來自太空死靈——懼亡者們的‘饋贈’,一件珍貴的遺物武器。它龐大的本體隱藏於自身攜帶的微型次元口袋空間之中,在攻擊指令下達前,處於絕對的物理和相位隱匿狀態,理論上,沒有任何生物感官或探測設備能提前察覺它的存在。它的一次攻擊,凝聚了純粹的物理毀滅法則,足以讓任何踏入現實宇宙的恐怖大魔瞬間歸墟。最重要的是,它的攻擊模式完全排除了亞空間影響,並且可以精確設定殺傷範圍……正如您所見,我當時的目標,僅僅是您的頭顱,力求最大程度地保全您這具尊貴而完美的軀體。”
“原來是死靈科技,難怪……”張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死靈那恐怖的相位科技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的,而死靈他們手中的武器,哪怕隻是一個小兵,有時候其中的技術都極為誇張,其中代表的威力更是恐怖,而顯然,維克特所說的那件武器遠不是小兵那個等級。
“如果您對這件武器感興趣,”維克特見張遠在思考,立刻順勢說道,語氣帶著一絲慷慨,“我願意將它作為我們之間那小小裂隙的……補償,贈予您。”
“哇哦!這麼痛快?可太棒了”張遠臉上瞬間露出誇張的驚喜表情,似乎因這份維克特的贈予,而感到分外的驚喜。
然後張遠臉上的表情瞬間的沉了下來,人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詭異笑容都不再維持,半眯著眼睛就這麼死死的盯著維克特,“說吧,這東西有什麼缺點?以你的尿性,這麼爽快拿出來的東西,那就肯定是有什麼坑等著我跳。不是嗎?”
維克特被這迅速的情緒轉變和直指核心的問題弄得頓了一下,“……那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我們靈族的科技樹與死靈科技之間存在一些……小小的‘技術壁壘’,導致我們無法高效地為這件武器補充能源。更棘手的是,它內部的能量核心拒絕任何形式的時間加速或減速效應影響。因此,為它充滿一次能量,往往需要耗費……相當漫長的時間,並且每一秒的能量注入,都需要消耗天文數字般的稀有資源。不過,如果不考慮這些充能問題,它無疑是一件極其強大且便捷的……”
“直接告訴我,充能一次要多久?”張遠仍然保持那副冷酷的表情,果斷地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
維克特平靜地吐出一個數字:“……也就,十到二十個千年。”
王座間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張遠沉默地凝視著維克特,眼神如同兩把冰冷的刮刀,仿佛要剝開他那張虛偽的麵皮,看看下麵到底藏著多少無恥。
而維克特,則坦然承受著這目光,甚至自信地微微挺直了胸膛,臉上沒有絲毫愧疚或不安,仿佛在陳述一個再自然不過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