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他終於看到了那道金光的源頭。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他穿著麻衣短衫,正拿著一把破蒲扇,小心地給懷中緊閉雙眼的少年扇著風。
在他周圍,還坐著兩百多號人。
他們雖然衣衫襤褸,臉上掛著疲憊,還有幾十人帶著傷。
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是銀色名字!
這是一條金龍魚,帶著數百小銀魚?
陳登壓住內心的激動,示意李沐等親兵先留在原地,然後換上一副溫和姿態,走了過去。
他先對著那漢子拱了拱手。
“請問,這位兄台貴姓?”
那魁梧漢子抬起一張方正的臉,警惕地打量著陳登。
“免貴姓劉。”
他的回答很簡短,似乎並不想多言。
陳登看著他。
頭頂依舊是金色的〖???〗。
心中明白,這定是個假名!
他並不意外,在這亂世,隱瞞姓名是一種生存手段。
陳登沒有要揭穿的意思。
認同值已經亮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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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仇恨值,也亮了兩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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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沒得罪過他吧!”
男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惱火,甕聲甕氣地喝道:“你盯著俺作甚?”
仇恨值又亮了一格,變為三格!
不好!再這樣下去,就成死敵了!
得想想辦法!讓他消除對我的敵意!
陳登的視線,落在了那名少年身上。
那少年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顯然是病得不輕。
陳登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在這亂世,一個病重的少年幾乎等於被判了死刑。
“或許……救這少年,不僅是行善,也是打破眼前僵局的方法。”
看著壯漢焦急卻故作堅強的神情,心中有了計較。
他向前走了兩步,在距離漢子三步遠的地方停下。
這個距離,給予了對方足夠的安全感。
“壯士,這位小兄弟似乎病得很嚴重。”
“在下是徐州典農校尉,府中亦有良醫。若壯士信得過……”
然而,那魁梧漢子聽到典農校尉,眼神瞬間變得凶狠。
他停下了搖扇子的動作。突然咆哮道:
“俺們不需要你們這些狗官的假慈悲!”
“彆想再從俺身上奪走什麼!滾開!”
這聲怒吼,震得陳登耳膜生疼。
周圍的兩百多人聞聲齊動。
紛紛亮出武器,一下子圍了過來。
剛剛還平靜的氛圍,瞬間充滿火藥味。
陳登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抬頭看向那壯漢。
唯一的一格綠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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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進度條又前進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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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陳登心中一凜,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好意,為何換來的卻是更深的敵意。
看著他們手中的各類武器,陳登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
這要是挨上一頓揍,準保變為一灘爛泥!
遠處的李沐和流民見到這一幕,立刻也拿起武器圍了過來,他們將陳登護在身後。
對於李沐等的親兵來說,保護陳登是他們的職責。
他若有什麼閃失,全家都得跟著陪葬!
對於流民來說,陳登剛才許下的承諾太過誘人。
他若死在這裡,不僅承諾將化為泡影,說不定還會被下邳官兵鎮壓。
此刻,兩撥人為了各自的目的,竟不約而同,選擇保護同一個人。
一時間,兩方人馬持械對峙,氣氛劍拔弩張,仿佛隨時都會開戰。
魁梧漢子憤恨地盯著陳登,咬著牙。
“哼!俺隻恨不似你這等好命。”
“生下來就錦衣玉食,享受榮華富貴!命比金貴!”
“為啥俺們生來就是窮困潦倒,忍饑挨餓,命比狗賤!”
“憑什麼!”
他發出一聲怒吼。
陳登聽的直皺眉。
他擺擺手,示意親兵將武器收起來。
獨自杵著拐杖走出來,然後他將拐杖重重扔在地上。
身體搖晃了幾下後,勉強定住身形。
陳登盯著壯漢的眼睛反問道:
“好命?”
他穿越前因為業績優秀,被調去總公司當科員。
眼看著要從安卓人邁向蘋果人,結果,一轉眼就成一個殘疾人!
你管這叫好命?
陳登閉眼,努力將壓抑的情緒撫平。
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