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正式開始。
闕宣用手中的紅旗,指向前方一個代表“炮”的甲士。
“你!向前走五步,給我把對麵那個‘馬’吃了!”
他有模有樣,仿佛在指揮一場真正的戰爭。
那個被點到的甲士立刻邁開步子,衝著尹禮而來。
充當“馬”的尹禮嚇了一跳,看向陳登。
“公子!救我!救我啊!”
陳登沒有理會他的鬼叫,對著那個“炮”,厲聲道:
“停下。”
那個甲士停住腳步,疑惑著回頭看向闕宣,。
闕宣麵露不悅。
“陳登,你什麼意思?”
陳登抬手,指了指那個甲士與尹禮之間,還隔著一個己方的“卒”。
“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規矩了嗎?”
“炮,要隔著一個子才能攻擊!”
“這叫‘隔山打炮’。”
闕宣臉色鐵青,顯然他是忘記了規則。
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這棋還怎麼下!”
“陳登,你是不是在耍我!”
陳登對他感到無語!教人下棋真是一件麻煩事!
“這樣吧,為了讓你能熟悉規則,我可以讓你悔棋。”
“悔棋?”
闕宣眉頭一挑,隨即冷笑起來。
看向陳登的眼中滿是輕蔑。
“哼,死跛子,以為用‘悔棋’來施舍我,就能彰顯你的氣度?可笑!本天子有天命加持,你讓我“悔棋”不過是在向我示弱罷了!”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怒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能掌控一切的傲慢。
“好!這可是你說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本天子就讓你看看,你這點微末伎倆,如何能與天爭鋒!”
他哼了一聲,對那“炮”喊道。
“回來!先不打他!”
闕宣在陳登的“指點”下,磕磕絆絆地學習著象棋規則。
他很快就發現了“車”的厲害,橫衝直撞,威力無窮。
“車!給我過去,吃了他的卒!”
隨著他一聲令下,他麾下的“車”大步流星,將陳登陣營裡一個充當“卒”的流民“吃”掉。
那流民頹然地走出棋盤,臉上滿是羞愧。
闕宣得意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陳登!看到了嗎?你的兵,不堪一擊!”
他又學會了“炮”的用法,隔著棋子吃掉了陳登的一個“士”。
接著,是“馬”走“日”,跳去陳登陣中吃掉了一個“象”。
每吃掉一個子,闕宣的自信就膨脹一分。
他迷上了用“車”和“炮”這種主力棋子橫掃戰場的快感。
孫觀和張闓作為陳登的兩個“車”,很快就成了闕宣的眼中釘。
“給本天子集中火力!先乾掉他那兩個傻大個!”
闕宣的棋子開始圍追堵截孫觀。
孫觀被對方的“馬”和“炮”限製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隻能在他的格子內怒吼。
張闓的情況稍好一些,但也疲於奔命。
“哎呀!憋屈!”
張闓怒罵著,被迫後退一步,躲開對方“炮”的“射程”。
闕宣大笑,
“陳登!這所謂的象棋規則,也不過如此嘛!
“本天子決定,從此刻開始,不悔棋了!”
“不過……你的‘車’就要廢了!”
“沒有了‘車’,我看你還怎麼打!”
陳登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
他全神貫注地指揮著己方棋子。
“左卒,進一。”
一個不起眼的流民,向前移動了一格。
“右卒,進一。”
又一個流民,踏過了那條用石灰畫出的“楚河漢界”。
闕宣的注意力全在孫觀和張闓身上,對於這些沒有威脅的“卒”,不屑一顧。
“這卒,隻能一格一格前進,攻擊範圍又小,能有什麼用?”
他甚至都懶得去反擊,任由自己的兵被卒吃掉。
逮住機會,用“炮”隔著自己的一個“相”,成功吃掉了張闓這個車!
“哈哈哈!死了一個!”
闕宣興奮地放聲大笑。
張闓黑著臉,將胸前的“車”字布條扯下,扔在地上,大步走出了棋盤。
他走到陳登身邊,滿臉愧色。
“公子,我……”
陳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去休息吧。”
很快,孫觀也被對方的“車”和“馬”聯合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