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坡。
張闓正藏身於灌木叢中,望著斥候從開陽城出來,快馬加鞭地朝著下邳方向而去。
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尹禮已經順利進入城中,開陽如今城門緊閉,明顯比剛才更加森嚴。
公子的計劃,第一步算是成了。
他沒有耽擱,迅速撤離,將情況帶回給陳登。
密林中一處臨時的營地內,陳登端坐在椅子上,
聽著張闓的彙報。
旁邊林阿狗正賣力地捏著肩。
他閉著眼,表情愜意。
“很好,吳敦果然上當了。”
陳登緩緩睜開眼。站起身,走到地圖旁。
指著開陽城。
“餌已撒下,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那條大魚咬鉤!”
“闕宣兄弟。”
闕宣應了一聲,抱拳拱手。
“公子有何吩咐。”
“你帶上兩千人,在開陽城外搭建大營。”
“多設帳篷和旗幟,做疑兵。”
“每日搖旗呐喊,擂鼓助威,隻圍而不攻,。”
闕宣咧嘴一笑。
“公子放心!虛張聲勢的活兒,我熟!”
陳登點頭,又看向另外兩人。
“張闓,叔至。”
“公子。”
“大哥。”
張闓與陳到同時應聲。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狹窄路口。
“此處官道狹窄,兩側有密林,是伏擊的最佳地點。”
“你們各帶三千人,在此處林中兩側設伏。”
“臧霸援軍長途跋涉,必定疲憊不堪。”
“待到他們隊列拉長,你們就從山林中殺出,分而殲之!”
張闓聽後忍不住拍手,聲音中滿是興奮:“公子此計,妙啊!圍什麼來著…”
“圍魏救趙!”陳到給他提示。
“對對對!圍魏救趙!”
陳到接過話。
“大哥用尹禮作餌,騙吳敦求援。再讓闕宣的疑兵,把開陽城圍死,逼得臧霸不得不分兵來救。”
“最後,以逸待勞,在援軍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這一環扣一環,算無遺策!甚妙。”
“隻是……”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敵軍若派出斥候探路,我軍恐有暴露的風險。”
陳登看著他讚許地點點頭:“叔至所慮甚是。不愧是軍武出身。”
“所以,我為你們準備了這個!”
他將一個包袱抖開,裡麵是一件披風。
隻是,上麵有著亂七八糟黃黃綠綠的顏色,讓眾人看得有些疑惑。
“這……”
陳登看著他們,一臉懵的樣子,心道:
“一會就讓你們瞧一瞧迷彩服的威力!”
“隨我來。”
他撐著拐杖,走出營帳。
看著營外的樹林,將手中的披風遞給林阿狗。
“穿上這個,背對著我們。”
林阿狗接過那件“臟兮兮”的披風,一臉嫌棄地披在身上,走到那片樹林旁站好。
起初,眾人還能刻意地觀察,注意到林阿狗。
但等林阿狗換了幾個地方。
竟然沒了蹤影!
“奇了怪了!人呢?”曹貞揉著眼睛,四處張望。
陳登笑了笑,對著樹林方向喊道:“阿狗!轉過身來!”
當林阿狗再次轉過身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副震驚表情。
張闓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
“這!這是隱身衣嗎!公子!這也太神奇了!”
闕宣摸著自己兩撇小胡子,直咂嘴。
“哎呀呀,這天命人能想出來的東西,著實讓我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啊!”
曹貞撅著嘴,
“陳登!這東西也給我做一個!”
隻有林阿狗一臉懵逼,這些人都瘋了吧?
這種臟兮兮的披風都誇?拍馬屁不是這樣拍的啊!
陳到則對著陳登拱手:“我軍若穿上此物,定能隱藏於無形!兄長,此物叫什麼?”
“此物名為迷……”陳登正要脫口而出,但想到,他們應該不明白,於是換了個稱呼。
“迷蹤衫!”
“迷蹤衫?好名字!”陳到附和。
“昨天我就讓糜環通知輜重營做這迷蹤衫了,你們要做的,就是一個字——藏!”
陳登看著兩人。
“定不會辜負公子所托”
“定不會辜負大哥所托”
眾人領命,正要各自散去準備。
曹貞一把拉住陳登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