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將浸透煞血的銀簪刺入左臂的舉動,如同一個信號。那撮暗紅色的墳土瞬間變得滾燙,仿佛活了過來,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與銀簪上怨念同源的黑色紋路。一股更加強大、更加冰冷的聯係,通過銀簪,在林辰、墳土與柳秀秀之間建立起來。
幾乎同時,那充斥靈堂的孩童怨念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攥住,尖嘯聲戛然而止。牆上爬行的血手印迅速淡化消失,隻留下那“陪——我——玩——”三個血字,顏色也黯淡了許多。
黑衣女人悶哼一聲,拔出插在地上的黑色尺子,身形又透明了幾分,顯然剛才的法術消耗巨大,但她也成功打斷了孩童怨念的持續攻擊,為眾人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咳咳……”林辰劇烈咳嗽著,拔出銀簪,左臂上被刺破的傷口沒有流血,隻有一股粘稠如墨的煞氣緩緩溢出,又被那墳土隱隱吸收。他的臉色蒼白中透著一股青黑,狀態極差,但眼神卻異常銳利,緊緊盯著手中那團仿佛擁有了生命的墳土。
“剛才那童謠……最後一句……”葉知秋扶著林辰,聲音因後怕而微顫,“‘陳府上下……死光光’……這恐怕不是詛咒,而是……事實?”
寸頭男立刻反應過來,他目光掃過狼藉的靈堂,沉聲道:“如果陳府的人並非自然消亡,而是因為某種原因……在同一時間全部死亡,並且怨念不散,那麼這些孩童的怨念,以及柳秀秀的‘囍煞’,或許就能解釋得通了!”
“是反噬!”小瑤接口道,她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那個王道士用了那麼惡毒的邪法,煉魂楔,搞雙冥婚,這種傷天害理的術法,極易引來恐怖的反噬!很可能儀式完成後不久,或者就在儀式過程中,陳府就遭到了滅頂之災!”
這個推測讓眾人脊背發涼。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柳秀秀的怨念,可能還有整個陳府上下所有橫死之人凝聚而成的龐大怨氣!柳秀秀的“囍煞”是核心,而那些孩童怨念、遊蕩的鈴聲,甚至是紙人司儀,都可能是這龐大怨氣集合體的一部分!
“所以,‘血債血償’……”林辰喘息著,看向那口裂痕擴大、不斷溢出死氣的新郎棺,“不僅僅是指向柳秀秀個人的冤屈,可能也指向了陳府自己造下的、導致自身滅亡的罪孽?我們要完成的‘契’,其實是引導這早已存在的‘反噬’之力,徹底了結這段因果?”
黑衣女人微微點頭,肯定了林辰的猜測:“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契’為引,非源。”
她的話點明了關鍵:他們不需要憑空創造力量,隻需要引導這早已存在於陳府、因罪惡而生的反噬力量,將其徹底引爆,完成最後的“血債血償”。那浸染了柳秀秀最深怨念與魂楔之痛的煞血墳土,就是最好的“引信”!
“那童謠就是線索!”王胖子此刻也福至心靈,回憶著那詭異的調子,“‘囍字倒,棺材跳’——對應現在的情景!‘新娘子,哭笑笑’——是秀秀姑娘又哭又笑的瘋狂!‘紅蠟燭,流血淚’——香爐裡的血垢和這滿地的血淚!‘一家人,整整齊齊’——暗示陳府全家死絕!後麵那段更明顯了,直接說出了秀秀姑娘的遭遇!”
葉知秋快速將這些線索串聯:“也就是說,這童謠,很可能就是陳府滅亡後,那些被害死的孩童怨念,根據事實編唱出來的!它既是詛咒,也是一份……死亡記錄!”
推理至此,整個“囍煞”副本的真相拚圖,大部分已經拚湊完整。陳府的罪惡,柳秀秀的冤屈,魂楔的殘忍,雙冥婚的折辱,以及最終導致陳府滿門滅絕的反噬,都清晰地呈現在眾人麵前。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步——如何在回煞最終夜,利用這些線索和準備好的“引信”煞血墳土),安全地撕毀新郎棺上的符籙解除魂楔),並成功引導那龐大的反噬之力,完成“血債血償之契”!
而新郎棺內,那乾枯手臂扒拉棺蓋的聲音越來越響,另一隻同樣乾枯的手也伸了出來,棺內的嘶吼聲愈發清晰,夾雜著那古老陰影貪婪的蠕動聲。柳秀秀周身的煞氣在短暫的遲滯後,再次開始瘋狂凝聚,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暴戾!
第四日,就在線索明晰、真相大白,但最終危機也迫在眉睫的極度緊張氛圍中,走向尾聲。距離回煞最終夜,僅剩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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