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將那些承載著驚悚信息的碎紙片小心收好,冰冷的觸感仿佛直接滲入她的指尖。周遠山“成神”、“血祭”的瘋狂企圖,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讓原本就沉重的氣氛幾乎凝固。
她走回花房,目光掃過眾人。劉飛和陳浩臉上帶著探尋和未散儘的驚悸;王胖子和李文則憂心忡忡地守著狀態極不穩定的林辰;張薇和錢秀娟相互依偎,眼神空洞;李建業依舊是那副活死人的模樣。
不能說出全部真相,至少現在不能。這個信息足以讓本就脆弱的隊伍瞬間分崩離析。
“信的內容被毀了,但殘留的信息指明,周遠山的目的是某種邪惡的儀式。”葉知秋選擇性地透露,語氣凝重而清晰,“這個公館,這個循環,可能都是一個巨大的祭壇。我們必須找到儀式的核心,才能徹底終結這一切。”
她拿出那張染血的局部地圖,指向西側走廊深處那個標注著“聲?鎖?”的問號區域。
“這裡,可能是下一個關鍵節點,甚至可能是儀式的核心所在。”
“還要往裡走?”陳浩聲音發乾,臉上寫滿了抗拒。書房陰影的恐怖還曆曆在目,西側深處未知的“聲”與“鎖”聽起來更加莫測。
劉飛眼神閃爍,盯著地圖,又看了看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左臂異狀明顯的林辰,啐了一口:“媽的,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個明白!老子去!”他的凶悍很大程度上源於對未知和被動等死的恐懼,主動探索反而能激發他一絲狠勁。
“我也去。”葉知秋毫不猶豫。解讀線索、應對規則,離不開她的分析。
“那……辰哥怎麼辦?”王胖子急了,抓住林辰冰涼的手腕,“他這樣子,不能再移動了吧?而且留在這裡……”他擔心地看了一眼大廳方向,那麵詭異的八卦鏡和油畫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帶著狀態極不穩定的林辰深入險境,無疑是巨大的負擔和風險;但將他留在這個看似安全實則危機四伏的花房,同樣令人無法安心。誰也不知道離開期間,大廳的鏡子、油畫,或者其他什麼東西會不會再次發生異變。
葉知秋的目光落在林辰蒼白的臉上,能感受到他體內兩股力量正在激烈拉鋸。片刻沉默後,她做出了決定。
“林辰必須留下。”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的狀態經不起顛簸,而且,我們需要有人守住這裡。花房的烙印剛剛吸收了大量能量,暫時處於一種‘飽和’狀態,理論上對怨靈有一定的排斥和壓製力,比大廳相對安全。更重要的是……”
她頓了頓,看向王胖子和李文,最終目光定格在王胖子身上:“王碩,你留下。照顧好林辰和吳鋼。你是他的‘錨’。”
“錨?”王胖子一愣。
“對。”葉知秋點頭,“在這個地方,理智和邏輯很重要,但有時候,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聯係,或許能產生意想不到的力量。你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你的存在本身,可能就是他對抗體內那股力量時,最重要的支撐。守住這裡,就是守住我們回來的路,也是守住林辰。”
她的話並非完全安慰。在【囍煞】副本中,正是王胖子不顧一切的呼喊將林辰從怨念沉淪中拉回一絲清明。這種羈絆,在這種怨念與負麵能量主導的空間裡,或許真的是一道微弱卻關鍵的光。
王胖子看著葉知秋認真的眼神,又低頭看了看痛苦掙紮的林辰,用力抹了把臉,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留下!我一定守好辰哥和鋼哥!你們……你們一定要小心!”
他知道自己戰鬥力弱,跟去可能也是累贅。但留守,守護最重要的同伴,這個責任他必須扛起來。
李文也表示願意留下幫忙。
分工再次明確:
探索組:葉知秋、劉飛、陳浩。目標:西側深處,“聲?鎖?”區域。
留守組:王碩、李文、張薇、錢秀娟。任務:守護昏迷的林辰、吳鋼,警惕花房及大廳方向的異動。李建業被默認忽略。
葉知秋將大部分剩餘的朱砂、以及那盞至關重要的油燈留給了留守組,自己隻帶了一小包朱砂和從書房找到的、那柄看似普通的金屬拆信刀。
“保持警惕,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除非我們回來,或者林辰蘇醒並做出判斷,否則不要輕易離開花房範圍。”葉知秋最後叮囑王胖子。
王胖子用力點頭,握緊了拳頭。
沒有過多的告彆,探索組三人再次踏入昏暗的西側走廊。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更加明確,也更加危險未知。
走廊似乎比之前更加寂靜,連空氣都仿佛停止了流動。兩側牆壁上原本模糊的壁紙花紋,在手中唯一光源葉知秋用找到的半截蠟燭勉強照明)的搖曳下,扭曲變形,如同無數隻窺視的眼睛。
他們走過廚房門口,門縫下似乎比之前更加潮濕,那股混合著腐敗米粒的甜膩氣味隱隱傳來。
繼續向前,走廊開始微微向下傾斜,仿佛通往地底。前方的黑暗愈發濃重,仿佛連燭光都要被吞噬。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隱約傳來了一陣極其細微的、仿佛金屬摩擦又夾雜著流水淙淙的……聲音?
是“聲”嗎?
三人精神一振,同時也更加警惕。葉知秋握緊了手中的拆信刀,劉飛肌肉繃緊,陳浩則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他們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深處,一步步靠近。
而在他們身後,花房之內,王胖子坐在林辰和吳鋼中間,瞪大眼睛,不敢有絲毫鬆懈,如同暴風雨中堅守最後燈塔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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