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在軍工廠乾過?"林九的聲音發澀。
他想起自己在國營廠當技師的十年,想起那些被領導鎖在鐵皮櫃裡的精密圖紙。
陳牧沒回答,把托卡列夫遞過去:"明天來取。"他轉身整理牆上的藍圖,手繪的《基礎槍械再生指南》被他用圖釘釘得整整齊齊,其中一頁畫著用汽車雨刷電機改裝扳機連動裝置的示意圖,旁邊批注:"電機轉速需調至800轉分,避免卡殼。"
林九沒走。
他鬼使神差地放下工具包,從裡麵掏出半塊油石:"我幫你磨槍管。"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主動留下,手卻比修第一把槍時抖得還厲害——他想起女兒死的那天,也是這樣的晨光,她攥著他修的玩具槍說:"爸爸的槍最厲害。"
接下來三天,林九看著陳牧用手機震動馬達改出微震輔助瞄準裝置,用報廢電動車的電池給霰彈槍加了電擊模塊。
他想問"你怎麼知道這些零件能這麼用",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陳牧修槍時的眼神太專注,像在和每顆螺絲說話。
直到第三夜,林九蹲在地下室通風口外。
他聽見陳牧的聲音透過鐵柵欄飄出來:"吸收:廢棄狙擊鏡x1。"接著是儀器嗡鳴,"叮"的一聲輕響。
他扒著柵欄往裡看,看見陳牧手掌按在一台發光的儀器上,屏幕裡的光點像星圖在流動,隨後一張新圖紙從打印機裡吐出來,標題是《反器材狙擊槍·破甲改》。
"邪門..."林九退了兩步,後背撞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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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他臉上,他卻笑了——隻要能讓更多人活著,邪門又怎樣?
第四天清晨,"受傷女槍手"的呼救聲穿透晨霧。
她扶著斷牆,左肩的血把外套染成深褐,懷裡抱著把冒煙的短管獵槍:"我同伴...在北區變電站...被變異體圍了..."
林九抄起剛修好的霰彈槍就要衝,手腕卻被陳牧攥住。"137.8hz。"陳牧說,聲音冷得像槍管,"最近所有求救信號都是這個諧波變調。"他掏出改裝收音機,按下播放鍵——錄音裡的呼救聲帶著規律的呼吸,像鐘表齒輪在轉。
"真人類會因為疼喘氣不均。"陳牧把無人機拋向空中,機腹掛著把老舊的五四式。
半小時後,無人機傳回畫麵:所謂的"幸存者"撕開衣服,胸腔裡嵌著高壓電極,正對著空氣做擁抱狀。
"收網。"陳牧按下遙控器。
無人機的五四式突然開火,子彈精準貫穿電極核心。
晶化人炸成碎片時,林九看見陳牧從工作台抽屜裡取出個頻率發生器——正是從晶化人胸腔裡拆出來的。
"從今天起,教三樣。"陳牧站在碎屍前,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修槍,辨信號,活下來。"他轉身看向林九,後者正捧著他那本磨破邊的兵工手冊,封皮上寫著"國營721廠內部資料"。
林九單膝跪地,手冊遞得很穩:"我當學徒。"
夜幕降臨時,白熾燈的光漫過工作台。
兩人的影子映在牆上,一個弓著背調槍,一個俯身看圖紙,像極了舊時代師徒畫像。
陳牧伸手去夠桌上的潤滑油,指尖掠過那本兵工手冊,突然頓住——窗外的風裡,飄來若有若無的槍聲。
很輕,像在夢裡。
他抬頭看向窗外,月光把斷牆的影子拉得老長,像道豎著的墓碑。1911的脆響,三發連射,來自東北方向。
"明天去看看。"他對著空氣說,聲音被風卷走。
林九收拾工具的手停了停,抬頭時隻看見陳牧的側影,和他眼裡跳動的光——那光比白熾燈還亮,像團燒得更旺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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