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槍械養護的理念徹底貫徹下去,陳牧在“天工研究所”的地下工坊,親自開設了第一期“槍械養護講堂”。
消息一出,報名者雲集,甚至連一直唱反調的趙雷,也抱著膀子,一臉不屑地出現在了課堂上。
“槍械的損耗,不隻在戰場上,更在平時。”陳牧站在一張擺滿了各種廢銅爛鐵的工作台前,“今天,我教大家怎麼用最常見的廢料,製作最實用的工具。”
他拿起一截廢棄的銅質水管,用鋼鋸切下一小段,再將回收的鋼絲刷剪斷,一根根塞進銅管內,用鉗子夾緊。
一把簡易而高效的通條刷就做好了。
他又演示了如何通過聽擊錘撞擊底火的聲音,來大致判斷膛線的磨損程度。
趙雷始終撇著嘴,顯然對這些“花裡胡哨”的技巧不以為然。
課程最後,陳牧說:“有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愛槍拿上來,讓我做個現場診斷?”
趙雷鬼使神差地,在眾人的注視下,將自己那把寶貝得跟命根子一樣的狙擊槍遞了上去。
他想看看,這個陳牧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陳牧接過那把沉重的狙擊槍,沒有拆解,隻是用手指在槍身幾個特定的位置輕輕敲擊,側耳傾聽那細微的回響。
然後,他將槍口對著強光燈,用一個特製的內窺鏡探了進去。
片刻後,陳牧抬起頭,目光直視趙雷。
“你這把槍,很好。但是,它快撐不住了。”
“胡說八道!”趙雷臉色一變,“我天天保養,怎麼可能撐不住!”
“機匣和槍管連接處,有一道零點零三毫米的微裂紋。槍機框的導軌上,有兩處應力集中造成的金屬疲勞點。”陳牧的聲音平靜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釘子,釘進趙雷的心裡,“這些問題很細微,用肉眼根本看不見。就像你多年前在戰場上受傷的左眼,雖然還能看見東西,但視野已經永久性缺損了一塊。你看不見,不代表危險不存在。”
陳牧將內窺鏡的影像投射到大屏幕上,那幾道在正常光線下幾乎無法察覺的裂紋和疲勞點,被放大了數百倍,像一條條醜陋的蜈蚣,趴在光滑的金屬表麵。
“它早就在用每一次細微的震動,每一次不正常的磨損,向你喊疼了。隻是你聽不見。”陳牧將槍還給趙雷,“或者說,你不想聽。”
趙雷的身體猛地一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他看著屏幕上那觸目驚心的裂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如果不是今天,如果他帶著這把槍上了戰場,在最關鍵的時刻扣下扳機……後果不堪設想。
整個工坊鴉雀無聲。
那天晚上,有人透過門縫看到,趙雷的房間裡燈亮了一整夜。
他獨自一人,坐在桌前,用一塊嶄新的白布,蘸著陳牧分發的那種標準槍油,一遍,又一遍,極其緩慢而專注地擦拭著他的狙擊槍。
擦了整整兩個小時。
理念的推廣和標準化製度的建立,隻是第一步。
陳牧知道,要讓整個聯盟的槍械狀況得到根本性改善,還需要更主動的作為。
林九的提議恰逢其時。
“我們可以組建一支‘槍語巡修隊’。”林九興奮地在戰術地圖上比劃著,“用改裝的皮卡,裝上全套的維修工具、備用零件和檢測設備,像流動的醫生一樣,巡回在各個據點之間,提供上門維修、保養和技術指導。”
“好主意。”陳牧當即批準,並且補充了一個極具他個人風格的細節,“在每輛巡修車上,加裝一套‘聲波共鳴箱’。”
“聲波共鳴箱?”林九不解。
“對。維修和測試槍械時,讓它播放最標準的槍聲節奏和開火音頻。”陳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方麵,可以用共鳴原理,輔助檢測槍械內部的結構是否穩定;另一方麵,每一次標準的槍聲響起,都是在向係統宣告我們的存在和秩序。這,也能持續為我們的文明活性值做貢獻。”
第一支“槍語巡修隊”出發的那天,晨光熹微。1911手槍,交到了作為隊長的林九手中。
“把它掛在頭車的車頭。”陳牧的聲音在引擎的轟鳴聲中顯得格外有力,“讓它,帶著我們打響的第一聲槍聲,走遍聯盟的每一個角落。告訴所有人,我們的槍,還會一直響下去。”
林九鄭重地接過手槍,感受著槍身那熟悉的重量和溫度,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個月後,驚人的成果反饋到了天工研究所的中央數據庫。
聯盟內所有據點的槍械故障率,在一個月內,斷崖式下降了百分之七十六!
因為槍械狀態的普遍提升和養護標準化,各據點協同射擊時的火網密度和精準度,也得到了肉眼可見的提升。
就在數據彙總完成的那一刻,陳牧的眼前,那隻有他能看見的係統界麵,猛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一行滾燙的金色大字浮現:
【檢測到文明秩序大幅提升,槍械標準化體係建立,文明活性值突破45!】
【解鎖高級協議:“槍語共鳴網”!】
【協議完全激活倒計時:42小時10分59秒……】
陳牧站在新落成的中央工坊前,抬頭仰望著牆壁上用激光鐫刻下的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守則。
“槍響一次是武器,響千次是語言,響萬次——得有人願意擦它。”1911的槍管。
溫熱,乾淨,隨時能再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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