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生鏽的.45acp彈殼,銅綠斑駁,帶著歲月的痕跡。
這是多年前,他在那場改變了他一生的模型店劫案現場,從血泊中悄悄撿起的。
它曾是他對力量渴望的起點,如今,卻要成為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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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從戰術靴裡抽出一把小巧的求生刀,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刮下彈殼內壁殘留的、混雜著銅鏽的金屬屑。
然後,他將脈衝槍殘骸上那些被錘擊震落的、閃爍著奇異光澤的金屬粉末收集起來,與銅屑混合在一起。
他將這捧混合了過去與現在、凡鐵與神兵的粉末,緊緊按進“槍匠之錘”錘頭一端的凹槽裡。
那裡,本是鑲嵌能量核心的地方。
“你說你要學人?”他對著眼前巨大的、凝固的心核低聲自語,聲音在死寂的腔室中顯得格外清晰,“好,我教你第一課——什麼叫‘留一顆子彈給自己’。”
這,是他最後的“彈藥”。
就在他完成這個動作的瞬間,那靜止的心核表麵,龜裂的縫隙深處,忽然有微光亮起。
光芒扭曲著,在陳牧麵前投射出兩幅截然不同的立體投影。
一邊,是沐浴在陽光下的城市廢墟上,幸存者們正在開墾田地,重建家園,孩童們在田埂間奔跑嬉笑,臉上洋溢著希望。
那是一個共生的未來。
另一邊,是無窮無儘的槍管如黑色森林般覆蓋了整個星球,冰冷的鋼鐵城市拔地而起,幸存的人類穿著統一的製服,跪伏在一座巨大的機械祭壇前,眼神空洞麻木。
那是一個肅清的未來。
一個無聲的、卻能直達靈魂深處的低語,滲入陳牧的腦海:
“共生……或肅清。你選,我執行。”
陳牧的目光,落在了那幅溫暖圖景中,那個奔跑孩童的笑臉上。
那張臉,純真無邪,是他和所有人類為之奮戰的理由。
他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釋然,和一種極致的輕蔑。
“你還是不懂。”他搖了搖頭,對那虛無的意識說道,“人活著,不是為了選擇彆人給出的美好圖景。人活著,是為了擁有說‘不’的權利。”
話音未落,他動了。
他將一直掛在胸前、那把他親手製作的、刻著“最後一聲”字樣的1911模型槍取下,迅速而熟練地將其完全拆解。
扳機、擊錘、滑套、槍管……每一個零件,都被他小心翼翼地鋪在了那凝固的心核表麵。
這顆怪物的心臟,成了他的鐵砧。
他舉起了“槍匠之錘”,以一種古老而虔誠的姿態,一錘一錘地敲打在那些模型槍的零件上。
第一錘落下,金屬零件在心核表麵迸濺出火星。
整個腔室隨之震顫了一下,那兩幅投影畫麵瞬間扭曲。
地表的趙雷和林九同時感到腳下一陣輕微的、富有節奏的震動傳來。
“這是……”趙雷一怔。
林九緊盯著腦波監控儀,那穩定的信號頻率,竟然與這震動的節奏,完美地重合了。
“是心跳……”他喃喃道,“陳牧的心跳。”
咚!咚!咚!
裂隙深處,陳牧的每一次錘擊,都像是在為這死寂的世界譜寫心音。
他將所有的意誌、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守護之心,全部傾注於錘頭之上。
那些原本脆弱的模型零件,在錘煉下扭曲、變形、再重塑,與心核表麵的奇異物質發生著未知的融合。
那兩幅代表著選擇的投影,在他的錘音中不斷撕裂、崩潰,最終化為漫天光點,消散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錘重重落下時,所有的聲音、所有的震動,戛然而止。
整座腔室,連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絕對的、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
陳牧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衣衫。1911靜靜地躺在心核之上,槍身呈現出一種奇異的、介於金屬與血肉之間的暗沉色澤。
突然,就在這片極致的死寂裡,那黑洞洞的槍口,竟緩緩升起了一縷極細的、宛如初生嬰孩呼吸般的……白色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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