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搬開一塊塊沉重的瓦礫,清理著扭曲的鋼筋。
當他清理到一根深埋在廢墟下的承重柱時,指腹忽然摸到了一排粗糙的、非自然的凸起。
他湊近一看,瞳孔驟然微縮。
柱子的背麵,被人用利器刻下了一行潦草的小字:“彆信穿白大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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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歪歪扭扭,充滿了臨死前的絕望與倉皇。
更讓他心驚的是,填充字跡凹槽的“墨水”,是一種混合物,他能輕易分辨出其中乾涸的血跡和燃燒不完全的煤灰。
這是三年前,第一批“蝕腦病毒”在城東軍方研究所泄露後,一位被困的研究員在通訊完全斷絕的情況下,留給後續搜救部隊的最後警告。
這個警告,從未被任何人發現。
陳牧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他沒有聲張,而是從工具箱裡取出一張砂紙,將承重柱周圍其他牆麵上的痕跡全部磨平,讓這塊區域顯得平平無奇。
然後,他用鑿子和錘子,小心翼翼地將刻著字的那塊磚石完整地撬了下來,用布包好,藏進了自己剛剛清理出的工坊地基最深處,上麵又重新覆蓋了厚厚的土石。
這個秘密,暫時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趙雷。
接下來的幾天,陳牧歸來的消息像野火一樣在廢土上傳開,帶來了希望,也引來了豺狼。
一支打著“陳牧親衛隊”旗號的武裝團夥在城西迅速崛起,他們以“統一槍械管理,迎接新秩序”為名,強行收繳幸存者聚點的武器和物資。
“這幫狗娘養的!”趙雷得到消息後勃然大怒,當即點齊了人手,連夜突襲了那夥人的窩點。
戰鬥並未如想象中激烈。
趙雷沒有下令開火,而是帶著人以壓倒性的戰力衝進對方營地,用槍托和拳頭解決了所有抵抗。
他沒有殺一個人,而是將所有被繳械的冒牌貨全部押到廣場中央,當著所有被他們欺壓過的幸存者的麵,開始拆解他們手中那些所謂的“製式武器”。
“哢、哢、哢……”零件落地的聲音清脆而富有節奏。
趙雷每拆解一把槍,都會將一個關鍵零件扔在地上,用腳踩住。
“看清楚了!”他踩著一根鏽跡斑斑的槍管,對著瑟瑟發抖的冒牌貨頭目吼道,“你們改裝的這些破爛,為了追求射速和威力,全都拆掉了擊針保險!這種槍,掉在地上都可能走火,隨時會要了你們自己的命!”
他一腳將槍管踢飛,聲如洪鐘:“記住!真正的槍語隊,從來不讓槍死在主人的手裡!槍是夥伴,不是他媽的消耗品!”
城西的鬨劇剛剛收場,城東的屋頂上,林九卻發現了新的麻煩。
他正在調試一套新的預警網絡——用特製的“q”字旗在不同製高點之間,通過特定的擺動節奏進行視覺通訊。
然而,當他用望遠鏡校準遠處一座廢棄通訊高塔上的旗幟時,卻發現塔頂上有一道微弱的紅光,正以一種極具規律的頻率閃爍著。
那不是求救信號。
舊時代的軍用摩爾斯碼,“sos”是三短、三長、三短。
而那個紅光,是三短、三短、三短——“xxx”。
林九的心沉了下去。
這是末世前,全球特種部隊在極端環境下,用以標記“敵我識彆係統失效區”的頂級加密暗號。
它的意思是:此區域內,所有規則作廢,無友軍,皆為敵。
他凝視了那道紅光良久,放下望遠鏡,走到正在一旁用油石細細打磨一把模型槍扳機的陳牧身邊,低聲說:“麻煩來了。有人在用槍的規矩,乾著土匪的活。”
陳牧頭也沒抬,手指在光滑的扳機上緩緩劃過,感受著那毫厘之間的順滑,淡淡地開口:“那就讓他們試試,誰的規矩,更硬。”
話音剛落,一名負責外圍警戒的隊員匆匆跑上天台,神色古怪地報告:“陳哥,營地外來了一個人,說是城東‘黑旗’的人,指名道姓要見你。他還……還帶了件禮物。”
隊員的語氣帶著一絲困惑和警惕,他側過身,露出了身後跟著的那名信使。
那人穿著整潔的作戰服,臉上帶著一絲倨傲的微笑,雙手捧著一個長條形的黑匣子。
“我們首領聽聞‘槍語者’重現人間,特備薄禮,以示敬意。”信使將匣子遞上前來,緩緩打開。
匣子裡,靜靜地躺著一把造型奇特、通體漆黑的步槍。
它的線條流暢,充滿了工業美感,每一個零件都像是藝術品,看不出絲毫改裝的痕跡,仿佛是末世前最頂級的軍工產品。
趙雷和林九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他們能感覺到,這把槍……很強。
陳牧終於抬起了頭,目光落在那把槍上,隻看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放下手中的模型,站起身,緩步走到那名信使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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