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池酸液、磨碎的銅屑、以及一小撮銀白色的活化金屬粉末。
他將這些東西以特定的比例混合,調配成一種粘稠的、泛著不祥綠光的特製腐蝕液。
這種液體,在槍膛擊發時產生的高溫高壓下,會瞬間劇烈膨脹,其腐蝕性足以在零點幾秒內摧毀最堅硬的合金,同時釋放出強烈的電磁脈衝,乾擾周圍的一切電子設備。
他將腐蝕液小心翼翼地注入三發空包彈中,重新封裝。
做完這一切,他取出一個半舊的彈匣,將這三發“毒藥彈”壓了進去,又在彈匣底部貼上一塊自己慣用的白色膠布作為標記。
“林九,”他將彈匣拋了過去,“找一條你常走的巡邏路線,在合適的地點,把它‘不小心’遺失掉。”
林九一把接住彈匣,感受著那冰冷的重量,重重地點了點頭。
夜色如墨。
廢棄的城市超市樓頂,林九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地俯臥在女兒牆後。
他的熱成像儀,正對準下方一條漆黑的小巷。
那裡,正是他“遺失”彈匣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午夜時分,異變陡生。
巷子儘頭一個緊閉的下水道井蓋,被無聲地推開一道縫隙。
一條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機械觸須,如同毒蛇般悄然探出。
它沒有絲毫猶豫,前端的鐵爪精準地伸向地麵,穩穩地夾住了那個帶有白色膠布標記的彈匣,然後迅速縮回了下水道。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悄無聲息。
林九的呼吸都停滯了半秒。
他沒有輕舉妄動,隻是通過熱成像儀,死死鎖定著那東西在地下管網中移動產生的微弱熱源信號。
信號一路穿行,最終,停留在了城市供水站的地下泵房區域——一個在舊時代的城市地圖上,從未被標記過的巨大封閉空間。
他按下通訊器,用最低沉的聲音彙報道:“老大,它們上鉤了。找到了一個巢穴,而且……它們在練槍。”
淩晨四點整。
供水站地下泵房的監控中心,陳牧和趙雷正死死盯著其中一個布滿灰塵的監控畫麵。
畫麵中,泵房內部幽暗而潮濕,巨大的管道和生鏽的閥門縱橫交錯,如同鋼鐵巨獸的骨架。
突然,刺耳的槍聲打破了死寂!
砰!砰!
槍聲的頻率極度紊亂,完全沒有章法,聽起來就像一個笨拙的學徒在試射一把陌生的武器。
顯然,是某具合成體正在試射那三發“毒藥彈”。
第一發,第二發……都隻是空響。
當第三聲槍響企圖響起時——
“轟!”
一聲沉悶的炸響取代了槍聲!
監控畫麵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隻見槍膛炸裂的火光一閃而過,翠綠色的腐蝕液如同強酸般噴濺而出,瞬間覆蓋了周圍的金屬結構和線路。
刺啦——!
一連串電火花爆開,引發了連鎖短路。
整個區域的燈光開始瘋狂閃滅,監控畫麵也陷入了即將斷電的雪花噪點中。
然而,就在供電徹底中斷前的最後一幀畫麵裡,牆壁上,一個被殘存燈光投射出的模糊人形輪廓,被清晰地捕捉了下來。
那輪廓由廢棄的管道、齒輪和纜線拚湊而成,形態扭曲而怪異。
它正緩緩舉起一柄同樣由零件拚湊成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攝像頭的方向。
趙雷的呼吸瞬間停止了。
但讓陳牧瞳孔猛地縮緊的,不是那怪異的武器,也不是那充滿挑釁的指向。
而是那個輪廓的站姿——左腳微微前踏,身體重心下沉,肩膀與握槍的手臂保持著完美的水平線。
那姿態,那神韻,赫然是他陳牧標誌性的射擊起手式,一個在無數次戰鬥中千錘百煉,早已融入骨血的烙印。
它不再是模仿,它分明是在……扮演他。
陳牧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很好。既然你這麼想成為我,那麼,就用我的方式來做個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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