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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牧自己,則從一個厚重的鉛封盒中,取出了那把早已斷成兩截的1911槍身。
他沒有試圖修複它,隻是將斷體插入一個臨時用廢鐵拚湊的簡陋握把上,組成了一個怪異而原始的構型。
他帶領著這支仿佛回到了末日第一天的隊伍,圍繞著那圈散發著逆時針光暈的銅板環陣,開始緩緩行走。
沒有口令,沒有節拍器。
唯一的節奏,來自陳牧。
他每一步踏在凍土上的聲音,都精準地對應著一份早期戰鬥記錄中的心跳頻率。
第一圈,是首戰遭遇屍潮時的急促心跳;第二圈,是彈儘糧絕時的沉重心跳;第三圈,是第一次殺死變異體時的狂亂心跳……
一步,一響,一次心跳的回響。
當第九圈走完,陳牧的腳跟穩穩落地的瞬間——
“嗡——”
一聲低沉、渾厚、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齊鳴,響徹了整片營地!
那聲音並非來自任何人的喉嚨,而是來自那些被他們卸下、堆放在營地角落裡的所有廢棄槍械!
成百上千的槍支,在同一時刻齊齊震顫,槍管、槍機、扳機……每一個零件都在共振,共同發出了這聲震撼靈魂的齊鳴。
那聲音,如同末日首日,屍潮來襲時,劃破死寂長夜的第一聲槍響!
就在這齊鳴聲中,手持著那把未完全修複的“斷魂槍”的趙雷,身體猛地一僵。
他雙眼失神,竟無意識地擺出了一個標準的狙擊姿態。
不是他自己的習慣,而是另一個人的,一個刻在他骨血深處的姿態——他父親犧牲前最後一戰的射擊姿態。
他的呼吸、眨眼的頻率、乃至手指預壓扳機的力量,都分毫不差地複現了那個悲壯的瞬間。
“不好!”林九臉色大變,立刻將便攜掃描儀對準趙雷的大腦,“他的意識波……短暫離體了!他……他好像正通過他父親的眼睛在觀察戰場!”
話音未落,槍響了。
子彈脫膛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弧線。
它的軌跡並未指向任何可見的目標,而是在飛行途中詭異地、不合物理常理地進行了一次微小的偏轉。
最終,子彈精準地命中並擊飛了三百米外,一塊被風吹起、正在空中翻滾的微小鐵釘!
林九的儀器上,一行數據被瞬間鎖定——彈道模型:斷弦補償軌跡未完成版)……修正成功。
那是趙雷的父親當年拚儘全力也未能完成,抱憾而終的至高槍技!
而在儀式結束、槍聲落定的那一刹那,林九的廣域監測儀突然發出了尖銳的警報。
一道前所未見的複合脈衝信號,被儀器精準捕捉。
它隻持續了3.7秒。
林九顫抖著手分析波形,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道脈衝,竟然是由三種他無比熟悉的聲音疊加而成——陳牧那把1911的首發槍聲、小張臨終前最後一聲微弱的喘息、以及廣播裡播報趙雷父親陣亡通報時那段夾雜著電流的雜音。
三種代表著“開始”、“犧牲”與“傳承”的聲音,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構成了一個波形上的完美閉環。
更驚人的是,信號日誌顯示,該信號隻在“首夜儀式”完成的這精確無比的時刻出現,之前和之後,都再無蹤跡。
漫天極光在此時如瀑布般垂下,將冰原映照得宛如神域。
陳牧緩緩抬起頭,仰望著絢爛的天幕,將那隻布滿舊繭的手,輕輕按在了中央那枚已經變得溫熱的銅板上。
他輕聲說道,像是在對隊友說,又像是在對這片天地宣告:
“你們一直想抄我們的路……可我們走的,從來不是路。”
“是命。”
話音落下,那道持續了3.7秒的終極認證信號徹底消失,世界重歸死寂。
然而,營地角落裡,那上千把剛剛發出齊鳴的槍械,它們的震顫並未停止。
那低沉的“嗡嗡”聲,反而變得更加綿密、持久,像一群被喚醒的金屬巨獸,正在壓抑著喉嚨裡的咆哮。
一種難以形容的、山雨欲來的氣息,開始在寂靜的空氣中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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