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那千萬把槍械的共鳴並非隨機散布,而是沿著一條條清晰的軌跡在廢土上蔓延、交織。
這些軌跡,竟是舊時代槍械被高強度使用的記憶烙印——城市的警局舊址、郊外的靶場廢墟、軍工廠深埋地下的運輸通道……所有曾經流淌過硝煙與子彈的地方,如今,正像一條條被重新激活的枯竭河道,開始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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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驚人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成型:係統給予他的,是修複槍械的知識和技術,但真正喚醒這片廢土上沉睡“火種”的,不是技術,而是記憶!
是無數使用者、製造者、犧牲者留在這片土地和這些鋼鐵上的,不滅的記憶!1911手槍的彈匣。
他退下最後一顆穿甲彈,用鉗子小心翼翼地將彈頭拔出,然後在堅硬的石碑上,將鎢芯彈頭的前端,打磨成了一枚微型刻刀。
他的目光落在了從趙雷那裡要來的,另一塊刻有“陳守”二字的槍托殘片上。
他要在這塊殘片上,憑借係統賦予他的完美知識,複刻出第一代製式槍托上,那最原始、最精準的防滑與配重紋路。
他要用父親的記憶,去點燃所有人的記憶。
“嗚——嗷——!”
就在他即將落刀的瞬間,東北方向,淒厲的警報聲劃破夜空!
三頭之前被擊退的鐵脊獸去而複返,它們的傷口已經結痂,凶性卻不減反增。
在它們身後,還跟著十餘頭更為敏捷、更為嗜血的“鏽肺犬”!
這種變異生物奔跑時肺部會發出如同破風箱般的摩擦聲,口中滴落的唾液,能腐蝕金屬。
“媽的,來得真快!”趙雷剛剛完成槍機的最後調試,卻絕望地發現,備用彈藥早已在白天的戰鬥中消耗殆儘。
但他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迸發出一抹狂野的冷笑。
他猛地擰下狙擊槍那根沉重的槍管,將其當作一根短棍,從高台上一躍而下,主動迎向獸群!
近了!
第一頭鏽肺犬張開血盆大口撲來,趙雷不退反進,將粗大的槍管猛地向上一捅,精準地卡住了它的下顎,讓它無法閉合。
他借著衝擊力翻身到犬背上,手腕翻轉,槍管順勢向下一記重砸,隻聽“哢嚓”一聲,第二頭撲來的鏽肺犬脊椎應聲而斷!
第三頭從側麵襲來,趙雷已來不及回防。
電光火石之間,他竟將那塊刻著“牧”字的木片從腰間抽出,閃電般塞入鏽肺犬張開的口中,隨即一腳狠狠踹在它的後頸!
“噗嗤!”木片如同利刃,從它的口腔直貫大腦!
獸群的攻勢為這血腥而高效的獵殺遲滯了刹那。
就在這時,林九駕車趕回,從側翼甩出數個燃燒瓶!
玻璃瓶在地上炸開,引燃了堆積如山的廢棄油桶。
轟然一聲,一道數米高的火牆拔地而起,暫時封鎖了獸群的進攻路線。
火光衝天,映照著陳牧專注到極致的臉龐。
他手中的微型刻刀在木片上遊走,最後一個刻痕,完美閉合。
就是現在!
他將這塊複刻了完整紋路的槍托殘片,用意念嵌入了係統空間中那片名為“群星共鳴”的星圖節點上。
刹那間,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又在下一秒爆發出無聲的轟鳴!
七號哨站,一位正在擦拭加特林機槍的老兵猛然抬頭,他手中的速射機槍供彈齒輪,在無人操作的情況下,發出了“哢噠”一聲,自動咬合!
十二號避難所,阿木和他的同伴們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腦中一片空白,緊接著,一幅無比清晰、精準的底火壓模三維流程圖,直接浮現在他們的意識裡!
而在火牆之外,趙雷那把殘破的狙擊槍,靜靜地躺在地上。
槍機,竟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發出一聲輕微的顫動,流暢地完成了一次虛擬的推彈上膛動作!
陳牧緩緩睜開雙眼,淡藍色的係統界麵在他眼前展開,一行從未出現過的異常提示,正灼灼燃燒:
【分布式共鳴強度已達臨界值,被動技能“槍語者”激活條件發生變更:激活不再依賴於使用者個人等級,而是取決於“群體同步率”。】
他終於明白了。
火種,從來都不是他帶來的。
是他,被這片廢土上從未熄滅的火種,選中了。
遠處的獸吼和近處的火焰燃燒聲,似乎都在這一刻沉寂下去。
一種全新的、更加深邃的寂靜籠罩了大地。
廢土之下,那些被喚醒的槍魂不再是竊竊私語,而是化作了同一個頻率的、沉穩的呼吸。
這呼吸,預示著一場前所未有的蛻變。
也預示著,在黎明到來之前,一場更加深沉、更加致命的黑暗,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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