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塗鴉刻畫在斑駁的牆壁上,內容不成體係,有的是拆解到一半的槍械結構圖,有的是殘缺不全的保養口訣片段,甚至有一麵牆上,是用早已乾涸的血跡畫出的一幅精細的槍械內部剖麵圖。
最讓林九毛骨悚然的是,經過仔細勘察,他發現所有塗鴉的刻畫筆順、發力方向,都完全符合一個右利手的使用習慣。
然而,根據情報,這片區域殘存的幸存者部落,為了適應一種獨特的狩獵方式,族人多為左撇子。
林九的後背滲出冷汗,他瞬間明白:這些塗鴉,不是活人留下的,而是那些被遺棄、被損毀的槍械中殘留的“記憶”,正在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試圖向世界表達著什麼。
他沒有清除這些詭異的痕跡,隻是在每一處塗鴉旁,用匕首加刻了一行小字:“活著的人,會改。”
風暴,終究在一次遭遇戰中徹底爆發。
趙雷帶領的一支精銳小隊,在返回途中遭到了一群被稱為“覺醒流亡者”的襲擊。
對方的武器粗糙不堪,像是從垃圾堆裡拚湊出來的縫合怪,但他們的槍法卻精準得可怕,戰術移動、火力壓製、交叉掩護,默契得如同身經百戰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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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交火中,趙雷一槍擊斃一名敵人後,驚駭地發現對方手中那把拚裝槍的核心設計,竟然源自陳牧早期一套早已廢棄的設計圖!
但與原版不同,這把槍的許多細節都被大幅修改,舍棄了精度和射程,卻極大地提升了在廢土惡劣環境下的可靠性。
流亡者的首領是一個獨眼壯漢,他手中的改裝機槍噴吐著憤怒的火舌,衝著趙雷怒聲咆哮:“我們不是你的學生!我們是槍自己選中的人!”趙雷聞言,眼中殺意一閃,不怒反笑,他舉起自己那把新舊合一的狙擊槍,冰冷地回應:“是嗎?那問問你們的槍,敢不敢跟我這把‘老骨頭’對射三百發?”話音落下的瞬間,對峙的雙方,所有人的槍械,竟在同一時刻發出了輕微的金屬震顫,仿佛是兩個血統的王者在戰場上相遇,彼此識彆著對方靈魂深處的烙印。
遙遠的十二號避難所,那座槍械碑林的最高處,陳牧迎風而立。
他手中捏著最後一張由“係統”生成的、代表著絕對完美的槍械藍圖。
他凝視著上麵無懈可擊的線條許久,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其投入了身前的火盆。
火焰像貪婪的野獸,瞬間吞噬了那份代表著舊時代巔峰的完美。
就在藍圖化為灰燼的那一刹那,陳牧的耳朵微微一動,他聽見了,那不是幻覺——四麵八方,從廢墟到荒原,從地底到高山,數百公裡範圍內,所有使用過他口訣、經過他理念改造的槍,都在這同一時刻,發出了一聲極其細微卻頻率完全一致的金屬震鳴。
那是一場橫跨整個廢土的盛大“校準”。
陳牧緩緩轉身,沿著山路向下走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那飛舞的灰燼。
風卷起最後的餘燼,如漫天黑蝶,紛飛散去。
而在地平線的另一端,那個曾經隻能用燒火棍練習瞄準的少年,此刻正蹲在自己的窩棚裡,用撿來的鐵皮和廢舊彈簧,造出了人生中第一把能勉強擊發的槍。
他顫抖著扣動扳機,槍聲啞澀而難聽,但他的脊背卻在這一刻挺得筆直,輕聲對自己說:“我走。”——同一句話,在同一股風中,吹過廢土,吹過記憶,吹向一場無人知曉,卻注定要燎原的火種之春。
廢土的格局,在這無聲的共鳴中被徹底顛覆。
舊的秩序正在崩塌,而新的規則,卻還未被書寫。
這短暫的平靜之下,暗流洶湧,所有人都感覺到,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正在醞釀。
那沉寂的槍墳,那躁動的槍魂,那遠方的呐喊,都在等待著一個破土而出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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