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不是材料,”他對著空氣,也對著自己說,“是啟動碼。”
他從戰術背心的一個特殊口袋裡,掏出一個被拆解得隻剩下聽筒和部分線路的老式電話機殘骸,那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
他熟練地將那枚滾燙的彈殼,嚴絲合縫地嵌入了聽筒的發聲單元位置。
隨後,他扯出兩根細長的銅線,一頭連接在電話機的殘骸上,另一頭則巧妙地纏繞在自己手腕的脈搏傳感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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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改裝後的聽筒按在冰冷的地麵上,閉上眼睛,整個人的心神都沉浸在自己的脈搏之中。
咚、咚、咚……咚咚。
一下,兩下,三下……停頓,再來兩下急促的敲擊。
這是他和小周約定的暗號,代表“有危險,快跑”。
他用自己的心跳,通過這套簡陋的裝置,將這段沉寂了多年的信號,發送給了這個由記憶構成的空間。
信號傳出的瞬間,整個“獵火槍械模型店”仿佛活了過來!
那些剛剛完成無聲齊射的槍械模型,再次劇烈震顫。
它們的槍管、槍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化為一股股赤紅色的金屬熔流,脫離貨架,彙聚到陳牧麵前的空中。
“你們搞你們的儀式,我去開下一層!”趙雷的耐心早已耗儘,他無法理解陳牧在做什麼,也不想理解。
他隻知道,困在這裡,他們誰也活不了。
他猛地抽出彆在腰後的特製鐵尺,那既是武器也是工具,隨著他一聲怒吼,鐵尺狠狠砸在店鋪後方的牆壁上!
預想中的磚石崩裂並未發生。
牆體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蕩開一圈圈漣漪,竟將趙雷連人帶尺一同吞沒了進去。
下一瞬,趙雷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
破碎的玻璃,翻倒的警車,遠處依舊能聽見警笛的餘音。
這裡,正是當年槍案發生的地點!
但這一次,截然不同。
人群沒有像他記憶中那樣驚恐地散開。
在劫匪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一個身影如獵豹般從側麵衝了出來,用一個乾淨利落的擒拿動作,死死鎖住劫匪持槍的手,另一隻手猛地發力,硬生生將槍奪了下來!
那個背影……那個動作……熟悉得讓趙雷的喉嚨瞬間發緊,幾乎無法呼吸。
“陳牧!”他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聲,聲音裡混雜著滔天的憤怒、壓抑多年的委屈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狂喜,“你他媽的……終於動手了!”
外部,林九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監測到,就在剛剛,店內的時空結構發生了恐怖的分層現象。
陳牧所在的主空間,正與一個新產生的、趙雷所在的“重演世界”產生了強烈的共振。
他瞬間明白了這套裝置的真正用途和陷阱。
它並非單純的考驗,而是誘餌!
它允許進入者“修正”自己最大的遺憾,但代價,就是將自己的靈魂永遠困在那個被修正過的、完美的執念之中!
“頭兒!彆上當!”林九對著通訊器急促地嘶喊,聲音都變了調,“槍給你了,但彆忘了——過去的人已經過去了!現在活著的人,才是你要守的!”
林九的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陳牧的意識深處。
也就在這一刻,他麵前由無數模型槍熔流彙聚而成的新武器,終於完成了最終的塑形。
那是一把通體暗紅、線條粗獷、沒有任何彈匣結構的短管手槍。
槍柄上,一行由金屬熔煉而成的小字清晰可見:“第一把沒打響的槍。”
隨著林九的呐喊,這把紅色的手槍突然爆發出灼目如日光的火光,槍身劇烈一震,那行小字旁邊,又烙印出了一行全新的字跡:“已點火,不回頭。”
轟隆——!
整個“獵火槍械模型店”的空間開始劇烈崩塌,牆壁、貨架、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在火光中化為齏粉,露出其下方的真正景象——一條深不見底、盤旋而下的螺旋階梯。
階梯兩側,每隔一段距離,就矗立著一尊由無數廢棄槍械熔鑄而成的守衛雕像,一共十七尊。
它們形態各異,充滿了後工業時代的暴力美學,每一尊雕像的手中,都緊握著一把形狀各異、卻同樣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火尺。
陳牧握緊了手中那把名為“不回頭”的槍,槍身的餘溫仿佛與他的血脈相連。
他站在螺旋階梯的入口,向下望去,無儘的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在靜靜地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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