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第三天清晨,在陳牧的強製要求下,全村近百戶人家的炊煙第一次同時嫋嫋升起時,異變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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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深處,那沉睡的鋼鐵巨獸再次發出了共鳴。
一股低沉的嗡嗡聲從地下傳來,清晰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腳底。
緊接著,所有被埋藏的槍械根係網絡仿佛被激活,每一根槍管,每一個機匣,甚至每一顆深埋的子彈表麵,都浮現出了一層夢幻般的藍晶薄膜。
那薄膜流光溢彩,將槍械上殘留的鏽跡、汙垢緩緩分解、剝離,仿佛完成了一次脫胎換骨的自我淨化。
林九的監測設備發出了尖銳的警報,他看著屏幕上瘋狂飆升的能量指數,激動得渾身發抖。
他捕捉到了一組匪夷所思的異常數據:每當某戶人家在做飯時,無意識地重現了戰前的某種生活習慣——比如,一個老人習慣性地在飯前打開收音機,哪怕裡麵隻有沙沙的電流聲;一個母親在哄孩子睡覺時,輕聲哼唱起戰前的童謠——其庭院下方對應的槍械活性,便會瞬間提升百分之三百以上!
更驚人的是,在這些家庭的院牆周圍,那些槍械延伸出的藤蔓會自發地編織成細密的網狀屏障,到了夜間,還會散發出柔和的熒光,將院落守護得如同聖域。
林九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終於恍然大悟,他衝出帳篷,抓著陳牧的手臂,語無倫次地喊道:“我明白了!陳牧,我明白了!不是我們在養槍……是記憶!是這些和平年代的記憶,在喂養這片土地,在喂養這些槍啊!”
輪到趙雷值日那天,他黑著一張臉,極不情願地站上了分配給他的灶台。
他一個拿慣了狙擊槍的大老爺們,讓他來顛勺炒菜,簡直比讓他去衝鋒還難受。
他草草地將野菜丟進燒得滾燙的油鍋,“刺啦——”一聲爆響,油星四濺。
就是這一聲爆響,讓趙雷渾身猛地一震,握著鍋鏟的手瞬間僵住。
這聲音……這聲音和他當年在巷戰中,親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搭檔被一顆流彈擊中前,對方手裡那把槍最後的炸膛聲,幾乎一模一樣!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
那血腥的一幕如同潮水般湧上腦海,他握著鍋鏟的手開始微微發抖,幾乎要握不住。
就在他即將被痛苦的回憶吞噬時,一個清脆的童聲在他身後響起:“叔叔,你做的菜好香啊!我爸爸以前也這樣,‘刺啦’一下,就把鍋給吵醒了。”
趙雷僵硬地回頭,看見幾個隻有七八歲的孩子,正圍坐在不遠處的小板凳上,眼巴巴地望著他的鍋,眼睛裡沒有絲毫對那爆響聲的恐懼,隻有對食物最純粹的期待。
那一刻,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轟然倒塌,又有什麼新的東西,在廢墟之上悄然建立。
那一晚,沒人知道,趙雷埋在自家院子深處的那把狙擊槍,在沉寂中,首次自主完成了膛線內部的結晶重組,精度與威力,都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深夜,陳牧照例在村中巡查。
他發現趙雷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口古井的井沿上,就著月光,手中正摩挲著一枚嶄新的穿甲彈。
那彈頭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幽藍色,顯然是剛剛從地下網絡中“長”出來的。
陳牧沒有說話,隻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風吹過田埂上的野菊,帶來一絲清冷的香氣。
良久,趙雷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釋然:“我以前總覺得,隻要我的槍打得夠準,速度夠快,就能守住所有該守的人。”
他抬起頭,看著遠處在月光下安詳的村莊輪廓,炊煙早已散儘,但那份人間煙火氣似乎還縈繞在空氣中。
“可我現在才好像有點懂了……”他攥緊了手中的穿甲彈,感受著那份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溫潤,“得先讓他們還想回家吃飯,這地下的家夥,才願意為我們響。”
陳牧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遠處,一株新生的藤蔓悄無聲息地攀上了一堵倒塌的院牆,用它柔韌的藤條,將一塊被塵土掩埋了半邊的門牌,輕輕地托了起來。
門牌上,用紅漆寫的“平安”二字,在月光下,依稀可辨。
幾乎就在趙雷話音落下的同一瞬間,村子另一頭,林九的臨時監測站裡,一台一直平穩運行的能量感應器,屏幕上代表背景輻射的綠色基線,突然毫無征兆地向上跳動了一下。
那跳動極其輕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像是儀器一次無傷大雅的誤差。
林九正打著哈欠準備休息,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這一幕。
他皺了皺眉,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但緊接著,那條綠色的基線,再次向上跳動,幅度比上一次更大。
然後,第三次,第四次……
屏幕上,原本平穩的基線開始劇烈地、瘋狂地振蕩,無數刺眼的紅色警報數據如瀑布般刷滿了整個屏幕,設備發出的嗡鳴聲也從平穩變得尖銳、急促,仿佛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林九臉上的困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與無法置信的驚駭。
他猛地撲到屏幕前,雙手死死抓住操作台的邊緣,瞳孔因恐懼而縮成了針尖。
他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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