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林九的聲音再次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一絲驚恐和最終的確認,“乾擾源破解了!不是單純的聲波或電磁波,是一種複合震蕩。源頭是地下深層水流攜帶的一種納米級晶體顆粒!這些顆粒會像磁鐵一樣吸附在槍管、彈殼這類高密度金屬表麵,形成無數個微型共振腔。我們人類的情緒波動,尤其是強烈的情緒,會被這些共振腔捕捉、放大,最終轉化為一種可以被複製和傳播的編碼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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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陳頭,我明白了……它們不是在監聽我們,也不是在模仿我們……它們是在‘種植’悲傷!把一個人的痛苦作為種子,在所有人的意識裡種下,然後等待收獲!”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
“最新掃描顯示,歸井村中心水脈,也就是那口井的直屬水係,已有12的區域被這種晶體顆粒汙染。如果不立刻阻止,整個村子的記憶網絡將在三天內被全麵逆轉!屆時,我們所有的槍械,都可能自動指向……指向我們當中‘最痛苦’的那個人!”
一場由內而外的獵殺。
陳牧的眼神冷得像井水。
他必須設一個局,一個能將這無形之物引出水麵的局。
他拿起通訊器,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趙雷,立刻向全村廣播,今夜子時,為所有犧牲的弟兄,包括你的家人,在井邊舉行‘追思夜祭’。”
夜色漸濃,子時將至。
井邊被布置成一個簡陋而肅穆的祭台。
幾碗早已冷透的米粥,幾支用電池驅動、閃爍著微弱黃光的無焰蠟燭,三隻用過的彈殼被紅繩串起,掛在井口的歪脖子樹上,成了風鈴。
但在無人看見的井口下方,陳牧親手布設了十二組由廢棄消音器改造的聲阱陣列。
這些裝置經過林九的精密計算,能精準吸收特定頻段的情緒音頻,並將其儲存、反向放大。
同時,林九已經悄悄在全村的廣播係統中,植入了一段隱藏的音軌——那是嬰兒毫無緣由的啼哭聲,與鐵鍋蓋在沸水鍋上劇烈跳動的聲音,交替出現的循環節拍。
這段聲音本身毫無邏輯,專門用於擾亂和衝擊那種擬態意識的學習節奏。
村民們陸續聚集在井邊,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悲傷與恐懼。
趙雷站在最中央,手中捧著三個孩子遺留下來的、已經卷了角的課本。
當他顫抖著嘴唇,念出第一句悼詞時,整片大地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連風都停了。
下一秒,井水毫無征兆地劇烈翻湧起來,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冰冷刺骨的悲意,如同潮水般從井口噴薄而出,瞬間席卷了整個場地。
好幾名意誌薄弱的村民當場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活下去的力氣。
趙雷首當其衝,那股悲意像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他的大腦。
孩子們奔跑的身影、妻子臨終的微笑、戰友倒下的瞬間……無數個痛苦的畫麵在他腦中炸開。
他強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繼續大聲朗讀課本上的文字,可他的聲音開始扭曲、變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喉嚨,要將他硬生生拖入絕望的深淵。
就在他即將崩潰的刹那,黑暗中,陳牧悄然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嗡——”
十二組聲阱陣列瞬間啟動,將吸收到的龐大“悲傷音頻”壓縮、增幅,然後以百倍的強度,逆向噴射回井口!
與此同時,村裡的廣播喇叭中,那段被隱藏的嬰兒啼哭與鍋蓋跳動聲,以最大音量驟然響起!
兩股截然不同的聲音在空中精準地疊加、碰撞、融合,最終合成了一首聞所未聞的、極度詭異的童謠。
那聲音既有嬰兒的淒厲,又有金屬的狂躁,還有被放大了無數倍的、屬於全村人的絕望哀嚎。
“嘶——!”
井底深處,傳來一聲尖銳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嘶鳴,仿佛烙鐵燙在血肉之上。
翻湧的井水猛地向下一沉,那股濃厚的悲意如退潮般急速散去。
而在恢複平靜的水麵倒影中,那隻曾被觀測到的機械手指的輪廓,竟短暫地、清晰地浮現出了一張人臉的皺眉表情!
危機暫時解除了。
村民們驚魂未定地散去,趙雷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陳牧收起設備,抬頭望向即將破曉的天空。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
那首扭曲的童謠雖然已經消散,但某種更輕、更細微的東西,像是回聲的影子,悄然滲入了歸井村的每一縷空氣中,等待著被某個最純淨的心靈第一個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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