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趙雷啐了一口,迅速更換能量匣,“這些東西越來越像人了,連裝死都他媽學會了!”
“所有單位,停止清剿。”陳牧的命令再次傳來,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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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再有十分鐘我們就能把這片區域徹底清理乾淨!”趙雷急切地喊道。
“執行命令。”陳牧的語氣不容置疑,“趙雷,轉為警戒。工程隊,立刻進場,挖掘東溝底部,回收所有被腐蝕斷裂的菌絲殘骸,一片都不能留。”
儘管心中充滿疑惑,但命令就是命令。
工程隊在突擊隊的掩護下,迅速進入戰場。
陳牧親自穿上防護服,跳進一輛移動分解車。
他熟練地操作著機械臂,將那些仍在微微抽搐的菌絲殘骸投入分解槽,與剩餘的藍晶粉末按照一個精確到毫克的比例混合、高壓壓製。
數小時後,一種帶著金屬光澤的暗藍色塗層材料被生產出來。
陳牧取下一塊樣品,用手指在上麵輕輕摩擦。
一陣微弱但無比清晰的聲音,從塗層表麵散發出來。
那是碗筷碰撞的清脆聲,母親催促孩子吃飯的溫柔呼喚,父親開啤酒時的氣泡聲,甚至還有老式電視機裡播放新聞的聲音……一段短暫但高度逼真的“家庭聚餐”聲場,被完美地複刻了出來。
“這是什麼?”林九看著測試報告,滿臉震驚。
“‘餌料漆’。”陳牧摘下護目鏡,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用它們的殘骸,混合它們渴望的‘味道’,製成的終極誘餌。以後,我們所有的掩體外壁,都要塗上這個。”
“可是,陳牧,”林九的擔憂並未減少,“它們的進化速度太快了。從識彆信號,到擬態消化,再到假死脫鉤,隻用了一個小時。如果它們繼續進化下去,總有一天會識破我們所有基於人類行為模式的偽裝。到了那時候,連‘欺騙’都將失效。”
陳牧沒有立刻回答。
他走上剛剛完工的了望台,夜風吹動著他的衣角。
遠方,大地的震動雖然減弱,卻仍未徹底平息,像一個巨大生物的沉重呼吸。
他望著那片黑暗,緩緩開口:“它們學得越像人,就越不懂人。它們可以學習我們的語言,模仿我們的行為,甚至複製我們的記憶片段。但它們永遠學不會一件事。”
“什麼?”
“毫無意義地堅持。”陳牧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堅不可摧的力量,“人會為了一口吃不上的飯砸掉自己的鍋,會在餓得眼冒金星的時候放聲唱歌,會在走投無路的絕境裡笑出聲來。這些行為,在它們那種純粹基於生存和繁衍的邏輯裡,是無法理解的、是錯誤的、是毫無意義的。而這,恰恰是我們的武器。”
當晚,村中的鐘樓響起了久違的鐘聲。
鐺……鐺……鐺……
不是急促的警報,而是按照舊曆新年的習俗,沉穩而悠長地敲了九下。
鐘聲回蕩在死寂的山穀中,顯得格外突兀。
緊接著,一個更加詭異的場景出現了。
村裡每一戶人家,無論屋裡是否有人,都亮起了燈。
然後,家家戶戶的窗戶被推開,人們——或者僅僅是擴音器——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外,用參差不齊、毫無規律的語調,大聲喊出一句句不同的話。
“開飯啦!今天燉了肉!”
“都彆搶,鍋裡還有!”
“多吃點!看你瘦的!”
“湯彆剩啊,那可是精華!”
這些聲音雜亂無章,毫無協調,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卻又因為無人回應而顯得無比荒誕。
它們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混亂、無序、卻又充滿著某種“人味”的聲浪,飄向四麵八方。
地下的震動,在這片喧鬨的“家常”聲中,先是猛地一抽,像是被燙到的野獸,劇烈地抽搐了幾下。
隨後,一切都停了。
所有的震動,所有的哀嚎,所有的能量反應,都在一瞬間……歸零。
控製中心裡,林九看著屏幕上那條平直到令人窒息的直線,忽然覺得,這片突如其來的死寂,比之前任何猛烈的咆哮都更讓人心頭發毛。
而在千米之外,一處從未被勘探登記過的斷崖之下,一塊被深埋在岩層中的、足有卡車大小的巨型藍晶,表麵那層厚厚的岩石外殼,正隨著最後一聲“開飯”的餘音,緩緩裂開一道縫隙。
那道縫隙裡沒有光,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暗。
它無聲地張開,像一隻剛剛從億萬年的沉睡中蘇醒,第一次學會眨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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