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接過合金條,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分量和冰冷的殺意,重重地點了點頭。
深夜,萬籟俱寂。
林九的身影如同一隻壁虎,悄無聲息地攀上外牆,靈巧地撬開通風口銘牌,鑽進了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豎井。
陳牧則在下方百米外的一處廢墟中,架設好了單兵信號接收器,屏幕上的生命體征監測和微弱的信號波動,是他與林九唯一的聯係。
豎井內部,比想象中要乾淨。
林九戴著夜視儀,沿著內部的維修階梯緩緩下行。
他每一步的落下,都極其小心地控製著節奏和力度。
忽然,他腳下的金屬階梯傳來一陣微弱的電流感,仿佛被靜電輕輕刺了一下。
緊接著,井壁兩側,幾不可見的指示燈以一種獨特的頻率閃爍了一瞬,便再次熄滅。
林九的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弧度。
這是父親設計的“活體驗證機製”。
它不掃描虹膜,不驗證指紋,隻感應特定範圍內的人體體溫節律和步頻特征。
這是林正當年為了防止自己被克隆體或機器人替代,專門為自己量身定做的“簽名”。
而林九,作為他的兒子,從小耳濡目染,早已將這套獨一無二的“步伐”刻進了骨子裡。
一路向下,暢通無阻。
當他抵達豎井最底端時,麵前不再是冰冷的鐵板,而是一扇布滿了灰白色菌絲的厚重電子門。
這些菌絲像是活物一般,隨著空氣的流動微微顫動,散發著一股甜膩的腐敗氣息。
林九剛一站定,門上的菌絲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竟緩緩向兩側退去,露出一塊黑色的屏幕。
一行冰冷的綠色字符,在屏幕上緩緩浮現:
“歡迎回家,09。”
09,林九。林正的第九號實驗品?還是第九號……兒子?
林九沒有時間去思考這背後的寒意,他眼中殺意一閃,沒有絲毫猶豫。
他將那片手工打磨的金屬密鑰,精準地插入了屏幕下方一個被菌絲半掩的、毫不起眼的凹槽中。
“哢。”
一聲輕響,嚴絲合縫。
同一時間,他按下了掛在喉部的微型錄音裝置的播放鍵。
“哇……哇……”
一段極其微弱、仿佛隨時會斷氣的嬰兒啼哭聲,從裝置中傳出。
那聲音充滿了雜音和電流的嘶嘶聲,緊接著,混入了一聲劇烈而壓抑的、屬於成年男性的咳嗽。
那是他父親留下的最後一段錄音。
用噪音,殺死邏輯。
用最原始的生命之聲和最真實的病痛之響,去對抗那冰冷虛假的數字神明。
門內,原本隱隱可聞的低頻警報聲戛然而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沉重的、如同巨獸蘇醒般的係統啟動音。
“嘀——緊急協議已激活……‘源碼容器’釋放程序啟動……倒計時:十分鐘。”
幾乎在同一時刻,百米之外,陳牧麵前的信號接收器屏幕上,一個代表“協議激活”的紅色圖標瘋狂閃爍起來。
陳牧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鋒利,他抓起通訊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達了命令:
“全員注意,信號確認!準備突入!記住,這一回,我們不是來破壞的——”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裡仿佛淬了冰。
“是來‘收賬’的。”
鏡頭瞬間切入那扇剛剛開啟的密室大門之後。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環形空間,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和營養液混合的刺鼻氣味。
一排排望不到儘頭的透明艙體,如同蜂巢般整齊排列。
每一個艙體中,都漂浮著一個蜷縮的、尚未完全成型的類人胚胎。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些胚胎尚未發育完全的胸口位置,都無一例外地鑲嵌著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微型黑月晶體。
那些晶體,正隨著某種統一的頻率,同步地、有節奏地脈動著,一明一暗,宛如無數顆正在同時跳動的心臟。
b3層,醫院地下的秘密貨運通道入口。
陰影中,趙雷為爆破用的定向切割炸藥裝上了最後一枚電子雷管。
他抬頭看了一眼腕式電腦上來自陳牧的綠色信號,那信號隻閃爍了一下,代表著“行動開始”。
他沒有言語,隻是向後方的突擊小隊比了一個簡單而冷酷的手勢。
隊員們瞬間會意,關閉了槍械保險的清脆聲響,在死寂的通道中連成一片。
趙雷轉回頭,將厚重的防爆麵罩拉下,遮住了他那張寫滿煞氣的臉。
他的手,穩穩地放在了起爆器的按鈕上。
三秒後,這座沉睡了十幾年的地下墳場,將被最狂暴的怒火徹底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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