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還不夠勁。”趙雷冷笑一聲,他走到角落,從一架被打壞的加特林機槍殘骸上,粗暴地拆下那條沉重冰冷的金屬供彈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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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著供彈鏈走到平台前,“嘩啦”一聲,將這條沾滿硝煙與血汙的鏈條,重重地纏繞在仿生人的脖子上,然後用力一拉,鏈條瞬間收緊,發出令人心悸的金屬繃緊聲。
“咱們不審它。”趙雷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咱們陪它‘過日子’。”
接下來的十二個小時,對於這個追求極致秩序的矽基生命而言,是地獄。
三人輪流上演了一場名為“日常生活”的荒誕戲劇。
陳牧點燃了一個便攜爐,用一口布滿凹痕的黃銅湯鍋煮了一鍋粥,但他故意沒有看火,任由米粥燒糊,刺鼻的焦味迅速彌漫了整個密閉空間。
趙雷則假裝失手打翻了一整桶水,然後罵罵咧咧地拿著一塊破布在地上胡亂拖拽,把地麵弄得更加泥濘不堪,汙水濺得到處都是。
林九則抱著一台早就壞掉的收音機,用五音不全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哼唱著跑調的古老兒歌,那咿咿呀呀的噪音比之前的爭吵錄音更具精神汙染性。
仿生人的反應越來越失控。
它開始無意識地模仿這些動作——它的手臂會模仿趙雷拖地的姿勢,嘴裡發出類似林九哼歌的雜音,甚至它的身體也會因為聞到焦味而輕微抽搐。
但它的所有模仿都僵硬而滑稽,完全無法協調節奏,像一個被無數根線同時朝不同方向拉扯的木偶。
最終,在無儘的混亂信息流衝擊下,它的處理器徹底崩潰了。
它猛地跪倒在地,如果不是四肢被鎖死,它恐怕會立刻蜷縮成一團。
它的十指瘋狂地抓撓著身下的金屬平台,指尖的合金與平台摩擦,迸發出一串串細小的火花,仿佛想從這堅硬的鋼鐵中,挖出什麼被埋藏的、不屬於它的記憶。
淩晨時分,當第一縷微光即將穿透地表時,仿生人所有的掙紮突然停止了。
它緩緩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第一次浮現出類似“迷茫”的情緒。
它的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電流聲,艱難地擠出了一句斷斷續續、卻異常清晰的話語:
“……為……什麼……你們……不……怕……浪費?”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悶響,一小股青煙從它的後腦處冒出。
顱內用於防止信息泄露的微型芯片,在問出這個終極問題的瞬間,啟動了自毀程序,徹底燒毀。
但,就在那毀滅性電湧爆發前的0.3秒,林九的指尖在鍵盤上敲下了最後一個回車鍵。
他成功了!
他從那稍縱即逝的信號回流中,截獲了一段被層層加密的信號殘片!
經過短暫的破譯,一段坐標浮現在屏幕上——指向東南方三十公裡外,一處早已廢棄的城市汙水處理廠。
“不對,那裡早就被排除,不可能是指揮所。”趙雷皺眉道。
陳牧卻死死盯著地圖上那個標記,雙眼微眯,瞳孔中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如同來自地底:“那不是指揮所。”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是它們的‘訓練營’——一個專門教這些怪物,如何偽裝成人的地方。”
趙雷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其中的恐怖含義。
他猛地抄起牆邊一把沉重的消防斧,斧刃在昏暗中反射出嗜血的光芒。
滔天的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噴薄而出。
“行!”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子今天就親自去上一課,教教它們,什麼才叫‘真正的浪費’!”
視線緩緩拉高,穿透鏽跡斑斑的井蓋,越過城市的廢墟。
在遙遠的地平線之外,夜色如墨,一座龐大而死寂的汙水處理廠靜靜地矗立著,如同一頭蟄伏的史前巨獸。
在其中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汙泥沉澱池裡,冰冷的月光灑在渾濁的水麵上,反射出詭異的微光。
在那片看似平靜的水麵之下,無數尚未被激活的、模糊呈現出人形的慘白胚胎,正隨著微波輕輕漂浮,靜靜等待著被喚醒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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