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冷是第一個跡象。
在鍋爐房裡,蒸汽壓力表的指針跳動得很奇怪,它的指針不穩定地跳動著。
務實的林九立刻開始行動。
她發現了一張手繪地圖,在它下麵有一張過去的便條,上麵寫著“溫控聯動,以槍擊頻率為節律”。
這一發現讓我如遭重擊。
這些可不隻是普通的槍,它們……有自主行動能力。
接著,趙雷從彈藥庫傳來報告。
高價值的穿甲燃燒彈不見了。
監控錄像顯示有個像蛇一樣的東西在移動,動作不自然,像是機械運動。1加蘭德步槍推著一個箱子,朝西南方向去了,而那正是我所在的方向。
經驗豐富的趙雷沒有驚慌。
“你要它去哪?”他問道。
槍有了指示後,他讓步了,“讓它走。”他任由它們行動,讓它們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接下來是維修室。
我在那裡發現了一把定製左輪手槍,是我以前常做的那種。
槍身上有精美的雕刻,拿在手裡時,上麵的紋路仿佛在旋轉,像某種數據。
接著,槍開始震動,發出金屬震顫聲。
彈巢開始轉動,還發出了聲音。
那是我多年前錄下的聲音:“……等你重啟……我們守得住……彆再關了”。
那是我的聲音,在懇求。
彆再關了?
一段我早已遺忘的過去在呼喚著我。
然後是電網。
頻率發生了精確的變化。
又是林九發現了問題。
信號、坐標,還有那些文件——“外星信號源”。
它們在尋找著什麼,試圖完成某種使命。
“造主之因”。
趙雷和林九決定把這一切都保密,讓我獨自麵對這個奇怪的秘密。
之後,我來到了武器展示廳。
這裡有我修複並保存下來的第一批槍,它們曾在過去保護過我。
槍上有氧化層。
林九的檢測結果令人震驚:上麵有我的dna。
它們在“練習”,在模仿我。
“它們在‘練習成為他’”。
接著,南牆的警報響了。
所有有自主行動能力的槍都整齊劃一地行動起來。
這不是外部威脅,這是一場“朝聖”。
一支由第一戰場回收的破損武器組成的“軍隊”來了,那裡埋葬著無數英靈。
領頭的是一把燒焦的aks74u,上麵還掛著一麵破旗。
一把變形的ak放了一槍空包彈,像是在敬禮。
“遲到了七年的敬禮”。
它們的創造者就在眼前,它們看著我……仿佛我這個繼承者正在接受檢驗。
冰冷的空氣如無形的潮水,從基地的每一個角落倒灌進來,將沉睡的人們從夢中凍醒。
清晨五點十七分,基地的心臟——鍋爐房,驟然停擺。
值班的技術員駭然發現,巨大的蒸汽壓力表指針在一陣劇烈的三次抽搐後,竟如斷了線的木偶,無力地逆時針旋轉一整圈,死死定格在“0”位。
林九被緊急通訊吵醒時,寒意已經穿透了隔離服。
他衝進中央控製室,十指如飛,在虛擬鍵盤上敲出一片殘影。
監控畫麵清晰地顯示,鍋爐房內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物理操作的痕跡。
但就在壓力歸零的同一秒,遍布整個基地的數百個供暖管道泄壓閥,仿佛聽到了無聲的號令,同時開啟又在瞬間閉合。
那整齊劃一的“哢噠”聲,通過震動傳感器彙聚成一道數據洪流,與其說是一場故障,不如說是一次橫跨全域的精準校準。
林九的呼吸一滯,他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驚疑,調出了一個被加密塵封三年的文件。
那是陳牧親手繪製的基地能源管線圖,在圖紙最不起眼的角落,他找到了一行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的鉛筆小字:“溫控聯動,以槍擊頻率為節律。”林九的瞳孔猛然收縮,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念頭炸開:這些覺醒的槍械,不是在模仿人類的瑣碎行為,它們是在用陳牧留下的底層邏輯,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重構整個基地的生命維持係統!
與此同時,東區彈藥庫的厚重鉛門被猛地推開,趙雷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去,靴底與金屬地板碰撞出急促的聲響。
清點結果讓他臉色鐵青——一整箱專門用於對付重甲目標的穿甲燃燒彈不翼而飛。
守衛的士兵賭咒發誓,整夜未曾合眼,出入記錄係統完美無瑕。
趙雷沒有理會他的辯解,直接調取了庫房的紅外熱成像存檔。
畫麵中,一道詭異的低溫金屬軌跡在午夜時分出現,它沒有走直線,而是以一種生物般的蛇形曲線,完美繞過了所有紅外警戒線和壓力傳感器,最終消失在通風管道的陰影裡。
趙雷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他一言不發,順著軌跡追蹤至早已廢棄的露天靶場。
在沒過膝蓋的荒草與鏽蝕的掩體之間,他看到了那失蹤的彈藥箱。1加蘭德步槍,正用它沉重的槍托抵住地麵作為支點,槍身傾斜,以一種極其緩慢、機械卻無比堅定的姿態,一下,一下地將沉重的彈藥箱從掩體後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