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核心區的藍光徹底熄滅時,張吒將最後一枚震蕩彈塞進戰術背囊。
金屬碰撞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抬頭看向通道口,那裡的陰影裡站著湯惠萍,冰藍色的靈力在她指尖流轉,像握著一小捧月光。
“玄冰穀的‘踏雪步’還沒忘吧?”張吒突然開口,劍鞘在掌心輕輕敲擊。
湯惠萍的睫毛顫了顫,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當年你偷摘冰蓮被長老追著打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問的。”
她將一枚冰玉符塞進他的手心,玉符上的冰紋在黑暗中微微發光,“這是‘同命符’,隻要我還活著,它就不會涼。”
張吒握緊玉符,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到心臟。
他想起十五歲那年在玄冰穀,自己為了給受傷的湯惠萍找療傷的冰蓮,笨手笨腳地掉進冰湖,還是她用靈力凍住湖麵才把他撈上來。
那時的雪落在她發間,像撒了把碎鑽。
“走了。”張吒轉身踏入通道,長劍的流蘇在身後輕輕擺動。
高層活動區的防護罩在夜色中泛著淡紫色的光暈,像一層凝固的極光。
張吒伏在通風管道裡,看著下方巡邏的黑羽衛——
他們的鎧甲上鑲嵌著夜視晶石,綠光透過麵罩映出猙獰的臉,腰間的能量槍正處於待發狀態。
“三分鐘後換班。”湯惠萍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帶著電流的滋滋聲。
她正蜷縮在管道的另一處,冰藍色的靈力在指尖凝成細絲,輕輕搭在防護罩的能量線上,“我已經乾擾了他們的生物傳感器,現在他們眼裡的管道是空的。”
張吒調整呼吸,將震蕩彈的引信調至三十秒。
下方的黑羽衛正倚著牆壁說笑,其中一個戴著骷髏徽章的男人,左手腕上有道猙獰的疤痕——那是王坤,當年親手擰斷李將軍通訊器的人。
“記住,隻許傷,不許殺。”湯惠萍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我們要活口。”
張吒沒有回應,隻是將長劍緩緩抽出。劍刃劃破空氣的輕響被管道的共振掩蓋,他盯著王坤的後頸,那裡是基因改造的弱點,也是黑羽衛唯一的命門。
換班的哨聲響起時,張吒按下了震蕩彈的開關。金屬嗡鳴在管道裡擴散的瞬間,他縱身躍出,長劍帶著破空之聲刺向王坤的後頸。
“有入侵者!”王坤的反應快得驚人,側身避開的同時抽出能量刀,刀身的紅光在夜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
震蕩彈在地麵炸開淡藍色的波紋,黑羽衛的鎧甲瞬間失去光澤,能量槍紛紛掉落在地。但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即使失去武器,拳腳依然帶著破風之聲襲來。
湯惠萍從管道另一側躍出,冰藍色的靈力在地麵蔓延,將三名黑羽衛的腳踝凍在原地。“張吒,左翼!”她的聲音被拳腳碰撞聲淹沒,卻精準地傳到張吒耳中。
張吒旋身避開王坤的直拳,長劍橫掃,逼退另外兩名黑羽衛。他注意到王坤的左肩微微下沉——那裡是舊傷,十年前被李將軍的震蕩刀劃開的舊傷。
“李將軍的徒弟?”王坤突然冷笑,疤痕在綠光下扭曲成怪異的形狀,“他臨死前還在喊你的名字,真是感人。”
張吒的瞳孔驟然收縮,長劍的速度陡然加快。他不再留手,劍刃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每一擊都瞄準王坤的舊傷。
冰屑在他腳邊飛濺,湯惠萍的靈力順著地麵攀上他的劍刃,讓寒光中多了層冰藍的虛影。
“你們贏不了的。”王坤被劍氣逼得連連後退,卻依舊笑得猙獰,“議會的基因庫已經培育出新一代黑羽衛,他們刀槍不入,永生不死……”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湯惠萍的冰錐突然從地麵突起,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喉嚨。
冰藍色的靈力瞬間凍結了他的聲帶,讓他隻能發出嗬嗬的怪響。
“我從沒說過要活口。”湯惠萍的聲音冷得像冰,她的指尖還殘留著冰錐的寒氣,“對這種人,不需要仁慈。”
張吒看著倒在地上的王坤,突然發現他的後頸有塊淡金色的鱗片——
那是暗黑議會的“虛空鱗”,能增強基因改造的效果。他用劍尖挑起鱗片,一股腥甜的氣味撲麵而來,像極了資源管理站地下三層的礦石味。
“信號源在西北方向。”湯惠萍的解碼器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動的紅點正以極快的速度移動,“他們在轉移發射器。”
張吒將鱗片塞進背囊,長劍在掌心轉了個圈:“追。”
廢棄基地的金屬門在將軍的猛踹下發出刺耳的呻吟,鐵鏽簌簌落在他的軍靴上。
神秘老者用斷拐杖撥開擋路的鋼筋,杖頂的紅寶石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照亮了滿地的骸骨——
有人類的,也有妖獸的,骨骼上的齒痕證明他們死前經曆過撕咬。
“是‘虛空實驗體’。”神秘老者的聲音帶著顫抖,他撿起一塊顱骨,上麵的空洞邊緣泛著詭異的紫色,“議會用活人和妖獸做融合實驗,失敗的就扔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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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拳頭猛地攥緊,震蕩刀的能量指示燈開始閃爍。他想起十年前在邊境失蹤的戰友,那些被議會記錄為“戰死”的士兵,或許就成了這裡的骸骨。
“那邊有光。”一名正義之士突然指向基地深處,那裡的黑暗中透出微弱的綠光,像某種生物的眼睛。
眾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綠光來自一間玻璃房。房內的金屬架上擺滿了培養艙,淡綠色的液體裡漂浮著人形的生物——
他們有著人類的軀體,卻長著妖獸的利爪和翅膀,胸口的位置嵌著塊淡金色的礦石,正是虛空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