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惠萍將最後一塊能量晶體塞進背包時,指腹不小心蹭過金屬棱角,細小的劃痕滲出血珠,滴在儲存器的銀殼上,瞬間暈開一朵猩紅的花。
她對著舷窗理了理作戰服的領口,那裡彆著枚青銅狼頭徽章——張吒臨行前塞給她的,說是能在緊急時刻喚醒隱藏的靈力屏障。
“通訊頻道保持加密,每小時彙報一次位置。”張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正將一把能量匕首係在她的靴筒上,刀柄的防滑紋被摩挲得發亮,“‘星辰守護者’的老巢在廢棄空間站的第三環,那裡的通風管道有我當年留下的標記,遇到危險就從那兒撤。”
湯惠萍點頭,突然轉身抱住他的腰,額頭抵著他沾滿硝煙味的作戰服:“如果……如果他們不肯信呢?”
張吒的手頓了頓,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那就把證據給他們看,把我們在聯絡點看到的、在礦坑經曆的,一字一句說給他們聽。總會有人信的,就像當年總有人信我父親一樣。”
飛船的艙門緩緩升起,露出外麵翻滾的星雲。湯惠萍深吸一口氣,轉身踏上舷梯,靴底敲擊金屬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當她回頭時,看到張吒仍站在原地,紫電長劍斜挎在肩頭,劍穗上的符文在星光下輕輕顫動。
躍遷引擎啟動的瞬間,湯惠萍將儲存器藏進內襯的生物袋裡。
那是用特殊獸皮縫製的容器,能隔絕一切能量探測,袋口的係帶裡還纏著半根頭發——萬獸老人說,用至親的毛發做引,能在精神屏障中開辟出短暫的通道。
“星辰守護者”的據點比想象中更破敗。當飛船停靠在第三環的dockingbay停靠艙)時,迎接他們的是生鏽的機械臂和滿地的金屬碎屑。
三名穿著灰袍的守衛從陰影中走出,兜帽下的眼睛閃爍著警惕的光,腰間的能量槍保險栓已經打開。
“信物。”為首的守衛聲音沙啞,像是很久沒說過話。
湯惠萍解下狼頭徽章,徽章在掌心泛起微光。
守衛接過徽章,指尖在背麵的符文上輕輕一劃,原本黯淡的紋路突然亮起藍光——
那是三十年前聯盟反抗軍的暗號,張吒的父親當年親手設計的。
“跟我來。”守衛轉身走進一條狹窄的通道,牆壁上的熒光燈忽明忽暗,映出兩側布滿彈孔的合金板。
湯惠萍注意到,每個彈孔的邊緣都凝結著黑色的結晶,那是被噬能體腐蝕過的痕跡。
負責人的辦公室藏在廢棄的反應堆控製室裡。這位被稱為“鐵麵”的老者坐在堆成山的文件後,金屬義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當湯惠萍呈上證據時,他的機械手指捏著數據芯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發出規律的“嗒嗒”聲。
“星塵計劃的實驗數據?”
鐵麵的義眼突然亮起紅光,掃描著全息投影裡的基因序列,“這和五年前失蹤的‘普羅米修斯檔案’一模一樣。”他猛地將芯片拍在桌上,金屬手掌因用力而發出“哢哢”的聲響,“你們從哪兒弄來的?暗影議會的人早就宣稱檔案被毀了!”
“在永恒帝國的秘密聯絡點。”湯惠萍調出那段萊因哈特議員的錄像,畫麵裡的銀麵具在紅光下格外刺眼,“我們親眼看到他和暗黑議會使者交易,檔案庫裡還有更多實驗記錄,包括……”她深吸一口氣,說出那個最殘酷的事實,“包括用活人培育噬能體的視頻。”
鐵麵的機械臂突然攥緊,合金指節因壓力而變形。他的義眼快速閃爍,顯然在調取數據庫:“五年前,我派了七個最精銳的特工去查普羅米修斯檔案,回來的隻有一具屍體,心臟被活生生挖走,胸口刻著蛇形鷹徽。”他突然抬頭,紅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你們憑什麼讓我信?就憑這半拉子數據?”
湯惠萍突然解開生物袋,將儲存器舉到他麵前:“這裡有完整的實驗日誌,包括你那七個特工的名字。他們不是死於刺殺,是被當作實驗體,注射了噬能體藥劑。”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第37頁記錄著他們的編號,第109頁有他們的死亡時間,你可以自己看!”
鐵麵的義眼驟然收縮。他顫抖著接過儲存器,當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時,金屬手掌突然捂住臉,壓抑的嗚咽聲從指縫間溢出——
那是湯惠萍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冷酷無情的老者失態。
“三天後。”鐵麵猛地抬起頭,義眼的紅光裡夾雜著血絲,“我會帶二十個兄弟去主星,在議會大廈外接應你們。”他從抽屜裡掏出一枚鏽跡斑斑的徽章,上麵刻著“普羅米修斯”的字樣,“把這個給議會衛隊的老統領,他欠我一條命。”
離開星辰守護者據點時,湯惠萍的眼眶還在發燙。
飛船躍遷的瞬間,她看到第三環的防禦燈突然全部亮起,那是召集所有成員的信號。原來鐵麵的辦公桌上,一直擺著那七個特工的合影,相框的玻璃上,布滿了細微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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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裁決者”的據點藏在氣態行星的雲層裡。
當飛船穿過粉色的甲烷雲時,湯惠萍看到無數發光的浮空島,島上的水晶塔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這裡的守衛穿著白袍,腰間的法杖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與星辰守護者的肅殺截然不同。
領導者艾琳娜坐在水晶王座上,銀白色的長發垂到腳踝,發間的珍珠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當她看到證據時,指尖的水晶球突然泛起黑霧,那些代表謊言的黑色霧氣在接觸到數據時,瞬間被白光淨化。
“暗影議會的爪牙已經伸進了光明神殿。”艾琳娜的聲音如同風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上個月,負責看守聖物的祭司突然失蹤,我們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這個。”
她舉起一枚蛇形鷹徽,徽章的背麵刻著萊因哈特的家族紋章。
湯惠萍心中一緊:“您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