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主控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三下,像隻不安的眼睛。
神秘人猛地從控製台前彈起,精神感應儀的殘片在他掌心劇烈震顫,幽藍的光珠順著指縫滾落,在金屬地板上砸出細碎的光斑。
“它在移動。”
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澀意,指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扭曲的軌跡,
“從培育艙方向來的,精神波頻率和聯盟的‘噬靈者’特工完全吻合。”
張吒的手瞬間按在腰間的離子劍柄上——
那是林深剛給他的聯邦製式武器,劍柄的星鐵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掃過主控室的通風管道,金屬格柵上的灰塵有被擾動的痕跡,縫隙裡隱約能看到一抹深灰色的布料邊角。
“湯惠萍,關閉通風係統。”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目光落在牆角的應急燈上,
“將軍,守住出口。”
將軍靴底碾過地麵的金屬碎屑,發出刺耳的脆響。
他將脈衝炸彈的保險栓咬在齒間,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早就覺得這地方太安靜了。”
話音未落,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一枚麻醉彈穿透格柵,在地麵炸開淡綠色的煙霧。
黑豹墨影閃電般竄起,用爪子將另一枚飛來的麻醉彈拍飛,彈丸撞在天花板上,迸出火星。
“是雷蒙德的人。”
林深迅速按下主控台的紅色按鈕,厚重的合金門從天花板落下,將主控室與外界隔絕,
“他們在基地的氧氣循環係統裡加了追蹤劑,難怪能找到這裡。”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飛舞,調出培育艙的監控畫麵——
三個穿著深灰色作戰服的人影正穿梭在月靈草之間,麵罩上的骷髏徽記在綠光中閃著猙獰的光。
萬獸老人突然吹了聲尖銳的口哨,骨笛在掌心轉出殘影。
培育艙裡的月靈草突然劇烈搖晃,葉片尖端滲出綠色的汁液,在地麵彙成粘稠的溪流。
“噬靈者怕這個。”
老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
“月靈草的汁液能溶解他們的精神屏障。”
監控畫麵裡的人影果然開始踉蹌,麵罩下傳來模糊的痛呼,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神秘人突然按住太陽穴,臉色蒼白如紙。
那股詭異的精神波動正順著通風管道的縫隙滲透進來,像條冰冷的蛇,纏繞著他的靈海。
“還有一個。”
他的指尖在感應儀上劃出急促的弧線,
“在服務器室,精神力極強,是……高階噬靈者。”
張吒的目光落在主控室的防爆玻璃上,外麵的走廊空無一人,但應急燈的紅光在地麵投下晃動的陰影,像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計劃提前。”
他的聲音打破了艙內的死寂,
“現在就動身,趁他們還沒完成合圍。”
林深迅速將服務器室的三維地圖投射到全息屏上,紅色的防禦節點像顆顆毒瘤,分布在通道兩側。
“高階噬靈者能乾擾精神力,神秘人可能會受影響。”
他調出一份加密文件,上麵是個戴著銀質麵具的男人,
“這是雷蒙德的首席特工,代號‘夜梟’,五十年前就跟著他,據說能吞噬人的意識。”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地圖上跳動,將節點之間的能量流標注出來:“這些節點的防護罩有間隙,每七分鐘會出現一次能量波動。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間隙突防。”
她的指尖停在通風管道的交彙處,
“從這裡分兵,一路引開守衛,一路直插服務器核心。”
將軍將最後一枚脈衝炸彈塞進戰術背囊,金屬碰撞的脆響讓氣氛更顯緊張。
“我帶妖獸走正麵。”
他指了指地圖上最寬闊的通道,那裡標注著“重武器庫”,
“把守衛引到武器庫,用裡麵的炮彈給他們開個派對。”
萬獸老人撫摸著墨影的耳朵,這隻黑豹正對著屏幕上的“夜梟”齜牙咧嘴,爪墊滲出淡金色的能量——
那是吸收了月靈草汁液後的變化。
“墨影能追蹤精神波動,我們從側翼繞後。”
老人的骨笛在指尖旋轉,
“等你們得手,我就引爆培育艙的能量核心,把這裡徹底封死。”
神秘老者突然睜開眼睛,掌心的龜甲懸浮在半空,裂紋中流淌著微弱的金光。
“老道我守在這裡。”
他的聲音蒼老卻堅定,
“用陣法困住‘夜梟’的爪牙,給你們爭取時間。”
龜甲突然發出一陣輕顫,在桌麵上投射出複雜的符文,將主控室籠罩其中。
神秘人將感應儀的殘片貼在眉心,幽藍的光芒順著他的太陽穴流淌,在皮膚下形成細密的光紋。
“我能屏蔽‘夜梟’的精神乾擾,但需要湯惠萍的符文輔助。”
他的目光落在全息屏上的銀質麵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他的精神頻率……和鎖魂晶裡的某個意識重疊。”
張吒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每個人的眼神都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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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林深遞來的身份牌彆在胸前,星鐵的冰涼貼著滾燙的皮膚,像塊清醒劑。
“二十分鐘後在基地出口彙合。”
他的手按在合金門的開關上,
“記住,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將軍率先衝出主控室,沉重的軍靴踏在走廊上,發出雷鳴般的聲響。
他故意撞碎了走廊儘頭的消防栓,紅色的警示燈瞬間亮起,刺耳的警報聲在基地裡回蕩。
守衛們的通訊聲從拐角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像潮水般湧來,正好落入他布下的陷阱。
萬獸老人吹了聲低沉的口哨,墨影帶著十幾隻妖獸鑽進通風管道。
月靈草的香氣順著管道彌漫開來,守衛們的通訊器突然發出刺耳的雜音,熱成像儀上的目標變成一片模糊的綠斑。
黑豹的利爪在黑暗中劃出金光,精準地拍碎了管道裡的監控探頭。
神秘老者坐在主控室中央,龜甲在他麵前旋轉成一個金色的漩渦。
當第一個噬靈者撞開合金門時,漩渦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將那人的身影困在光壁上。
光壁裡的符文像活物般蠕動,將入侵者的精神力一點點抽離,化作光壁上跳動的火焰。
湯惠萍和神秘人沿著通風管道爬行,冰藍色的符文在管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跡,屏蔽了熱量探測。
管道裡的風帶著金屬的鏽味,偶爾有守衛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來,震得管壁微微顫抖。
神秘人突然抓住湯惠萍的手腕,指向前方的黑暗——那裡有微弱的精神波動,像顆埋在土裡的種子。
“‘夜梟’在裡麵。”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感應儀的殘片在掌心發燙,
“他在……讀取服務器的數據。”
張吒貼著通道的陰影移動,聯邦身份牌讓沿途的防禦節點暫時失效。
他的離子劍在手中低鳴,劍刃的寒光映著牆壁上聯盟的徽章,那隻展翅的雄鷹在紅光中像隻垂死的鳥。
轉角處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是將軍的脈衝炸彈起效了,守衛的慘叫聲混著爆炸聲傳來,像首混亂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