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教派陣營中,升起的符文在夜空中膨脹如墨色的月亮。
邊緣流淌的混沌色光芒像融化的鉛水,滴落在地麵時激起陣陣白煙。
張吒的靴底粘住了塊凝固的黑血,那是被法術灼傷的士兵留下的,指尖觸碰時能感覺到詭異的跳動——
與“星軌號”引擎的頻率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母親日記裡的警告:“混沌法術的終極形態,是用星軌能量的殘響編織囚籠。”
“結防禦陣!”
張吒的長劍,在身前劃出銀藍色的光牆,劍刃激起的氣流,讓周圍士兵的發絲倒豎。
他看著最近的士兵突然捂住喉嚨,裝甲的縫隙中滲出黑色的泡沫,那是混沌能量侵蝕肺部的征兆。
“用星塵草汁液抹在口鼻!”
他將腰間的藥囊扔向人群,那是萬獸老人特製的解毒劑,草藥的腥氣混著硝煙味,在戰場上撕開道微小的縫隙。
混沌符文突然收縮成致密的光團,高空中的雲層被染成暗紫色,仿佛有無數隻眼睛在雲層後窺視。
張吒的戰術屏上,能量讀數瞬間突破安全閾值,訓練基地的合金地麵開始出現蜂窩狀的孔洞,露出底下閃爍的電纜——
那些線路正在被混沌能量熔斷,發出如泣如訴的電流聲。
“他們在拆解基地的能量回路!”
湯惠萍的符文突然在通訊器裡炸開,女孩的影像帶著劇烈的晃動,背景裡是控製台爆炸的火光,
“虛擬現實核心的冷卻係統失效了,再過八分鐘就會爆炸!”
將軍的戰斧在混沌教徒中劈開道血路,赤紅的光軌將兩名高手的骨杖斬成碎片。
但更多的法術從四麵八方襲來,老人的“星軌”戰甲後背被撕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能量順著傷口爬行,在皮膚上刻出扭曲的符號。
“張吒!你帶主力回防!”
他突然轉身用身體擋住道暗紫色光束,戰斧重重砸在地麵,
“我用星軌能量撐住正麵防線,最多五分鐘!”
萬獸老人的雷紋豹,突然發出淒厲的哀鳴。
那隻高階妖獸的後腿正在化為晶體,黑色紋路順著骨骼蔓延,像藤蔓纏繞著枯枝。
老人吹起急促的骨笛,影蝠群如金色的箭雨俯衝而下,用身體撞向混沌符文,卻在接觸的瞬間化為灰燼。
“我的妖獸撐不住了!”
他從豹背上躍下,手中的骨笛突然碎裂,
“那些符文在吸收生命能量!”
張吒帶領的回防小隊,剛衝過主戰場的邊緣,就被道混沌屏障攔住去路。
屏障表麵流淌著液態的黑紋,接觸到的空氣都在扭曲,三名士兵的能量步槍剛靠近就熔化成鐵水,發出刺鼻的金屬臭味。
他認出屏障上的符號——是“星軌號”的緊急封鎖符文,五十年前周明將軍用它阻擋過暗物質泄漏,如今卻成了混沌教派的武器。
“湯惠萍!調出星軌封鎖符的原始參數!”
張吒將長劍插入地麵,銀藍色的光紋順著土壤蔓延,與屏障的黑紋產生激烈的碰撞。
他看著劍刃上的星軌能量正在被吞噬,突然想起父親留下的星圖,暗星帶的某個隕石坑中,藏著能中和封鎖符的“逆序符文”。
冰藍色的符文,突然在半空組成複雜的矩陣,將逆序符文的圖案投射在屏障上。
那些黑紋瞬間紊亂,像被投入石子的墨汁。
張吒抓住機會縱身躍起,長劍帶著全身能量劈下,屏障應聲裂開道兩米寬的缺口,邊緣的黑紋發出玻璃破碎般的脆響。
“快點衝!”
他嘶吼著推開身後的士兵,自己卻被反彈的能量震得氣血翻湧。
戰術屏上的生命體征開始閃爍,左肺的位置傳來火燒般的劇痛——
剛才擋在將軍身前時,他吸入了過量的混沌能量。
回防的道路兩側,混沌教徒的屍體正在詭異地蠕動。
他們的黑袍下滲出黑色的粘液,在地麵彙成細小的溪流,溪流中漂浮著,未完全晶體化的手指、眼球,甚至還有閃爍的神經芯片。
張吒的靴底碾過塊芯片,屏幕上殘存的畫麵讓他瞳孔驟縮——
是訓練基地的後勤倉庫,五名混沌教徒正用骨杖撬開儲存星塵草的冰櫃,綠色的草藥在接觸混沌能量的瞬間就化為黑色的粉末。
“他們在銷毀解毒劑!”
張吒的長劍突然加速,銀藍色的光刃在夜色中拉出殘影。
他看到倉庫的屋頂已經被鑿穿,月光透過破洞照在混沌教徒的臉上。
那些人的眼球裡都嵌著微型投影器,正播放著礦難遺址的畫麵——
五十年前的礦工在暗物質中融化,慘叫聲與此刻士兵的哀嚎重疊。
湯惠萍的通訊突然變得清晰,女孩的符文在屏幕上組成完整的防禦網,標記出訓練基地。
後方的三個能量節點:“張吒!他們的小股部隊在破壞節點!一旦節點失效,防禦光幕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