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水晶製成的監控屏幕，在指揮中心泛著冷光，將張吒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身後布滿紅圈的地圖上。
那些紅圈像凝固的血滴，標注著可疑人員曾出沒的關鍵設施——
能源供應站的通風管道入口、武器研發中心的廢料處理區、信息樞紐的備用服務器機房，每個地點都在戰術屏上閃爍著危險的信號，像一串等待引爆的炸彈。
“他們在測量防禦盲區。”
張吒的指尖劃過能源站的三維模型，那裡的防護罩，在每天淩晨三點會因例行維護出現23秒的能量低穀，
“看這裡的停留時間，三分十七秒，剛好夠安置一枚微型爆破裝置。”
模型突然彈出段監控錄像，消瘦男子曾在廢料處理區的，陰影裡停留過相同的時長，口袋裡露出的金屬邊角與混沌教派的“蝕能雷管”完全吻合。
神秘人的潛行服，此刻與信息樞紐的服務器機房融為一體。
老人的指尖戴著特製的絕緣手套，輕輕撫過布滿灰塵的機櫃，那裡的螺絲有被擰動過的痕跡，螺帽邊緣還沾著星塵草的綠色粉末——
這是聯盟工程部隊專用的標記，卻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他們動過備用服務器。”
探測儀在機櫃深處發出蜂鳴，屏幕上的數據流突然紊亂，
“有人植入了‘影病毒’，能在特定符號指令下刪除所有防禦部署文件。”
張吒的通訊器突然震動，是湯惠萍的加密頻道。
女孩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喘息：“快來物資倉庫！我發現了異常的能量讀數！”
當他趕到倉庫時，看到的景象讓瞳孔驟縮。
湯惠萍正用冰藍色符文，包裹著一堆看似普通的能量塊。
那些銀灰色的方塊在符文映照下，內部竟藏著暗紫色的脈絡，像凍在冰塊裡的血管。
“這些是上周，從星辰商會運來的‘應急儲備’。”
女孩的符文突然刺入能量塊，暗紫色脈絡瞬間暴走，在符文上燒出混沌符號的痕跡，
“表麵是聯盟標準能量波動，內核卻藏著混沌能量，一旦接入主電網，會像病毒一樣擴散！”
倉庫角落的監控錄像，自動播放起來。
三天前的深夜，那幾個可疑人員曾在這裡搬運能量塊，他們的工裝口袋裡露出半截黑色晶體，與神秘人在共鳴信標裡發現的完全相同。
更令人心驚的是，簽收單上的審批簽名，與指揮中心那枚三星徽章背麵的字跡如出一轍，隻是這次用的是左手——
刻意模仿的筆跡總會在筆畫轉折處露出破綻，就像五十年前礦難遺址裡，被篡改的安全記錄上，那些生硬的塗改痕跡。
“他們在布置一張大網。”
將軍的戰斧，突然劈開一塊能量塊，暗紫色的內核暴露在空氣中，與星塵草接觸的瞬間炸開綠色的煙霧，
“能源站的爆破裝置負責切斷電力，信息樞紐的影病毒刪除防禦計劃，這些帶混沌內核的能量塊，則用來癱瘓備用係統……”
老人的聲音突然低沉，“五十年前的礦難，也是這樣被層層設計的。”
張吒的目光落在戰術屏上的時間軸，可疑人員與黑袍人的秘密會麵。
能源站的停留時長、信息樞紐的病毒植入、物資倉庫的能量塊調。
所有事件都精準地卡著聯盟防禦係統的輪換節點，像顆被精心調校過的定時炸彈。
他突然調出星辰商會的運輸記錄，發現這批能量塊的卸貨時間，恰好是瘦高士兵小隊換防的間隙——
那個被滅口的管理員，曾負責協調換防時間表。
“他們的信息渠道，比我們想象的更廣。”
神秘人突然從服務器機房傳來畫麵，機櫃深處貼著張不起眼的便簽，上麵用混沌符號寫著“花開於卯時”，
“卯時是信息樞紐的係統備份時間，所有防禦文件會在此時彙總到主服務器，這時候釋放影病毒，能一鍋端。”
湯惠萍的符文，突然在能量塊上組成倒計時。
冰藍色的數字從七十二小時開始跳動，每跳一下，就有一枚能量塊的暗紫色脈絡向外蔓延一分：“按照這個擴散速度，到卯時會有超過三成的備用能量塊被汙染。”
女孩的指尖在符文上輕點，調出能量網格分布圖，被汙染的區域恰好覆蓋所有逃生通道的應急照明，
“他們想讓我們重蹈礦難覆轍——切斷電力，刪除計劃，再堵死退路。”
排查小組的動作，在黎明時分變得格外謹慎。
負責跟蹤可疑人員的隊員將呼吸調到最低頻率，他們的潛行服與廢棄工廠的鏽色完美融合，看著那幾個身影再次與黑袍人會麵。
這次黑袍人帶來了個金屬箱，打開的瞬間，月光恰好照亮箱內的東西——
數十枚暗紫色的晶體，與張吒在倉庫發現的能量塊內核一模一樣。
“他們在分發‘種子’。”
張吒通過遠程監控看著這一幕，長劍的光刃在掌心微微震顫，
“每個可疑人員領走三枚晶體，剛好對應他們勘察過的三個關鍵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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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注意到黑袍人手腕上的銀鐲，那是用星軌水晶的邊角料製成的，內側刻著永恒帝國的徽記，
“永恒帝國還在提供物資支持，這些晶體的提純技術隻有他們有。”
信息樞紐的技術人員，在此時傳來突破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