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雲被炮火撕開的刹那,張吒看見永恒帝國的重型戰艦正從裂縫中駛來。
那些暗灰色的鋼鐵巨獸,披著星軌水晶鍛造的裝甲。
艦體兩側的炮口像排嗜血的獠牙,每轉動一寸,都會在虛空留下,暗紫色的能量尾跡——
那是混血武器特有的標記,五十年前礦難遺址的鋼梁上,也曾見過同樣的腐蝕痕跡。
“‘冥河級’戰艦,一共七艘。”
湯惠萍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裡發顫,冰藍色的符文,正拆解著敵艦的三維模型,
“每艘攜帶九十六門混沌主炮,裝甲厚度是我們‘星塵號’的三倍……”
符文突然在模型腹部炸開,露出個跳動的紅色節點,
“唯一的弱點在這裡,能量循環係統的接口,防禦比其他部位薄17。”
張吒的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飛行器的操縱杆在掌心微微發燙。
他身後的精銳飛行部隊,已經列成箭形陣,三百架銀藍色的戰機,像群蓄勢待發的獵隼,機翼下的導彈正閃爍著預熱的紅光。
“記住礦難的教訓。”
他對著通訊器低吼,戰機突然拉升,銀藍色的尾焰在虛空中劃出道銳角,
“越是龐大的獵物,越怕掏心窩子。”
永恒帝國的主炮率先轟鳴,暗紫色的光束如暴雨般砸向聯盟防線。
張吒親眼看見第三防禦塔像被捏碎的玻璃般解體,塔尖的星塵草旗幟在爆炸中化為灰燼。
那些重型戰艦的裝甲在炮火反衝下微微震顫,卻連道劃痕都沒留下,艦橋上的指揮官正舉著望遠鏡,像欣賞表演般看著聯盟的防禦工事崩潰。
“第一小隊跟我左翼迂回,第二小隊右翼牽製,第三小隊……”
張吒的目光掃過戰術屏上的友軍坐標,那裡有個新兵的標記還在閃爍。
昨天這孩子還纏著他問雷紋豹幼崽的名字,“去保護傷員撤離,彆回頭。”
戰機群突然分散,像把被掰斷的銀箭。
張吒駕駛著“獵隼號”鑽進星塵雲的褶皺,暗紫色的激光束擦著機翼掠過,將旁邊的隕石炸成齏粉。
他猛地壓下操縱杆,戰機貼著塊巨大的鐵礦石翻滾,引擎的尖叫幾乎要撕裂耳膜——
這是他在飛行學院學到的保命技巧,當年教官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就像五十年前礦工們,躲進廢棄礦道逃過一劫。
“左翼發現目標接口!”
通訊器裡傳來老兵的嘶吼,
“媽的裝甲上還刻著混沌符號,打上去會反彈!”
張吒的視線落在儀表盤的星塵草汁液儲備上,那裡還剩三分之一。
他突然想起湯惠萍的話:“星塵草能中和混沌能量,就像肥皂水能洗掉油汙。”
戰機突然翻轉,機翼下的噴霧裝置打開,綠色的汁液在虛空中織成張網。
當暗紫色的激光束穿過網時,竟像被稀釋的墨汁般變淡了。
“就是現在!”
他按下導彈發射鍵,銀藍色的彈頭拖著綠色尾焰,精準地紮進敵艦的能量接口。
爆炸發生的瞬間,張吒看見暗紫色的能量像被紮破的氣球般噴湧而出,在虛空中凝成頭哀嚎的三頭犬——
那是混沌能量失控的征兆,五十年前礦難時,也曾在坍塌的礦井裡見過同樣的異象。
第一艘“冥河級”開始傾斜,艦體表麵的水晶裝甲像剝落的鱗片般墜落。
但張吒沒來得及高興,通訊器裡突然傳來刺耳的雜音,第三小隊的坐標正在快速消失。
“他們被包圍了!”
新兵的哭喊聲撕裂雜音,
“好多……好多小型戰機!”
永恒帝國的艦載機群,如黑色蝗蟲般湧出,每架戰機的機翼,都塗著混沌符號。
張吒拉升戰機時,看見架聯盟戰機被三架敵機圍攻,飛行員彈射的瞬間,降落傘被激光束點燃,像朵燃燒的蒲公英。
他認出那是昨天問他,幼崽名字的新兵,孩子的飛行服上,還貼著母親繡的星軌圖案。
“跟我衝進去!”
張吒的戰機突然垂直俯衝,銀藍色的光刃從機頭射出,劈開兩架敵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