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穀的隕石在夜色中泛著冷光,像五十年前,礦難現場凝固的殘冰。
張吒的戰靴踩在星塵草覆蓋的岩石上,綠色的汁液在靴底凝成熒光,每一步都在黑暗中留下轉瞬即逝的軌跡——
那是湯惠萍特製的“引路液”,能在磁場乾擾下保持三分鐘發光,像給突擊隊係了根生命線。
“距離運輸艦進入峽穀還有七分鐘,準備進攻。”
張吒的長劍在掌心輕顫,銀藍色的光刃切開彌漫的星塵。
露出前方三十米處的巡邏隊。那些黑袍人的骨杖在岩石上拖行,杖頭的混沌符號在黑暗中明明滅滅,像群蟄伏的毒蠍。
他突然按住身後新兵的肩膀,那孩子的呼吸亂了節奏,護目鏡後的眼睛映著敵人的符號,像受驚的小鹿,
“記住,等雷紋豹的吼聲響起再動手,星塵草在磁場裡會讓他們的聽覺延遲0.3秒,這是你的勝算。”
突擊隊員們的能量步槍在岩石後架起,槍管上纏繞的星塵草葉,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正用,機械義肢調試瞄準鏡,紅外模式下,黑袍人的熱能輪廓在屏幕上跳動,左胸位置有個微弱的冷點——
那是混沌教派特製的能量抑製器,五十年前礦難時,他爹就是靠打穿這個位置救下三名礦工的。
“瞄準左胸第三根肋骨。”
他的聲音通過加密頻道傳來,機械義肢的關節在寂靜中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那裡的符號陣有個天然缺口,像老人掉牙的牙縫。”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突然在每個人的頭盔顯示器上閃爍,像群報信的螢火蟲。
女孩的指尖,在指揮中心的控製台上遊走,將運輸艦的實時坐標,與雷紋豹群的位置疊加:“母豹們已經摸到峽穀東側的隕石堆,金紋正用爪子拍打岩石,給幼崽們發信號。”
符文突然變成醒目的紅色,
“巡邏隊要轉向我們這邊了,他們的探測器捕捉到了星塵草的氣味——這些雜碎的鼻子比礦道裡的嗅探犬還靈。”
張吒的光刃突然出鞘,銀藍色的弧線在黑暗中劃出道半圓,精準地斬斷頭頂懸垂的石鐘乳。
乳白色的石屑在星塵中彌漫,瞬間遮蔽了巡邏隊的視線。“就是現在!開火。”
他的吼聲剛落,峽穀深處突然炸響震耳欲聾的獸吼。
雷紋豹群的金色身影如潮水般從隕石縫中湧出,星塵草在它們的鬃毛間飛揚,綠色的汁液濺在黑袍人身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新兵的能量步槍在此時開火,綠色的光束,精準地命中巡邏隊隊長的左胸。
那名黑袍人踉蹌著後退,骨杖脫手落地,混沌符號在星塵草的侵蝕下迅速暗淡,像被踩滅的煙頭。
“好小子!真不錯。”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大笑,機械義肢扣動扳機的速度快如閃電,
“比你爹當年在礦道裡,打混沌孢子囊準多了!”
運輸艦的引擎轟鳴在峽穀中回蕩時,張吒已經帶著,突擊隊摸到了廢棄采礦平台。
白袍先生架起的三門能量炮,正泛著冷光,炮管上的星塵草,在磁場中劇烈抖動。
綠色的汁液順著炮身流淌,在平台的金屬地板上彙成五十年前礦難的救援路線圖。
“充能完畢。”
老人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黃銅羅盤在炮座上旋轉,指針死死釘住運輸艦的方向,
“當年就是在這個位置,我們用礦車改的土炮打掉了混沌教派的補給隊,今天讓他們再嘗嘗老滋味!”
雷紋豹幼崽們的聲波,突然在峽穀中炸開,稚嫩的吼聲混著星塵草的磁場,在岩壁間形成詭異的共振。
運輸艦的導航燈開始瘋狂閃爍,艦體在隕石間搖搖晃晃,像喝醉酒的莽漢——
那些聲波精準地擊中了,艦橋的通訊係統,把永恒帝國的加密指令,攪成了亂碼。
正如湯惠萍預測的那樣,兩隻各懷鬼胎的狼,此刻連呼救都做不到。
“運輸艦進入伏擊圈!”
張吒的光刃指向,艦體左舷的引擎艙,那裡的防護罩,在磁場乾擾下泛起漣漪,像層薄冰。
“突擊隊跟我上,用磁力錨勾住通風管,菱形炸彈的引信調至‘礦道模式’——五秒延遲,夠你們抓穩了。”
他第一個躍出岩石掩護,銀藍色的光刃在運輸艦的外殼上劃出火星,星塵草汁液在金屬表麵燒出白煙。
“記住,彆碰那些裸露的管線,裡麵流的是液態混沌能量,沾到就會像礦道裡的鐵鏽一樣腐蝕皮肉!”
新兵的磁力錨,精準地命中通風管的格柵,鋼纜在星塵中繃成直線。
他借力蕩到引擎艙外側時,突然看見格柵後蜷縮著個身影——
那是名被鐵鏈鎖住的礦工後裔,工裝服上的星軌礦場,標記已經被血汙浸透,卻依舊倔強地閃爍。
“彆開槍!”新兵的喊聲通過頻道傳來,能量步槍的槍口在顫抖,“這裡有俘虜!”
張吒的光刃突然停在格柵前,礦工後裔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種熟悉的倔強,像五十年前,礦難時死死攥著星塵草不放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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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在格柵上敲擊,發出三短兩長的節奏——那是礦場的緊急信號,意思是“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