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教派的骨杖在夜風中,劃出暗紫色的弧,像無數條吐著信子的蛇。
張吒的光刃,劈開迎麵而來的能量波,銀藍色的光在漆黑的山林裡炸開,映出隊員們沾滿血汙的臉。
小林的機械臂被骨杖砸出個凹痕,金屬碎片嵌在傷口裡,卻依舊死死攥著激光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男孩的護目鏡早就碎了,左眼纏著帶血的布條,那是剛才為了掩護隊友,被蝕能射線擦傷的。
“往星塵草最密的地方撤!”
張吒的吼聲在林間回蕩,光刃的鋒芒撕開第二道能量網。
腳下的腐葉層突然傳來異動,三柄骨杖從地底刺出,尖端的暗紫色寶石泛著嗜血的光。
他猛地拽過身旁的新兵,兩人險險避開,骨杖卻擦著新兵的戰術背囊劃過。
將裡麵的急救包挑飛,綠色的星塵草粉末撒了一地,在月光下像群受驚的螢火蟲。
林子裡的風突然變得粘稠,帶著混沌能量特有的腥甜。
張吒的戰術目鏡,不斷發出刺耳的警報,能量讀數在東北角突然跌落——
那裡的星塵草長得格外茂密,墨綠色的葉片層層疊疊,幾乎遮住了月光。
他突然想起湯惠萍臨行前的話:“混沌能量會讓星塵草枯萎,長得好的地方,要麼是有礦泉,要麼……”
光刃突然轉向,劈開一根偷襲的骨杖,“要麼是有雷紋豹的氣息。”
小林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他的機械臂掃描到一組微弱的金色信號,從星塵草叢深處傳來,頻率與雷紋豹幼崽的生命體征完全吻合。
“是金紋!”
男孩忍著劇痛調出三維地圖,激光筆在東北角的密林裡畫了個圈。
“它肯定在裡麵做了標記!”
話音未落,三枚骨杖已經砸斷頭頂的樹枝,暗紫色的能量波在他們腳下炸開,腐葉層瞬間變成冒著白煙的焦土。
張吒將光刃插進最近的古樹,銀藍色的能量順著樹乾蔓延,在枝頭凝成道臨時護盾。
“老規矩,左肩頂右肩!”
他拽過受傷的新兵,用自己的後背抵住對方的肩膀,這是礦道裡傳下來的老法子,五十年前礦工們,就是這樣在塌方區互相支撐。
隊員們立刻效仿,二十幾個人組成個緊密的三角陣,激光槍的充能指示燈在黑暗中連成串,像礦道裡延伸的安全燈。
混沌教派的教徒們,突然加快了攻勢。
黑袍在林間翻飛,骨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彙成催命的鼓點,每一聲都讓古樹的葉子簌簌發抖。
為首的黑袍人,舉著鑲嵌雷紋豹牙齒的權杖,暗紫色的能量在杖頂盤旋成球:“把礦泉的位置交出來!”
嘶啞的聲音裡帶著瘋狂,“不然讓你們嘗嘗五十年前礦工的滋味,在混沌孢子裡慢慢腐爛!”
張吒的光刃,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他認出那權杖上的牙齒——
是金紋妹妹的犬齒,三個月前在補給線保衛戰中被咬掉的。“你們連幼崽都不放過。”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光刃的軌跡突然變得詭異,不再直線劈砍,而是順著骨杖的能量紋路遊走,
“礦道裡的規矩,欠了血債,要用骨頭來還。”
星塵草叢突然劇烈晃動,金紋的吼聲從東北角傳來,帶著穿透一切的力量。
張吒的戰術目鏡,捕捉到道金色的影子,母豹的前爪纏著帶血的布條,顯然剛經曆過戰鬥,卻依舊準確地,撲向舉著權杖的黑袍人。
混沌教徒們的陣型瞬間亂了,骨杖的能量波出現短暫的紊亂——他們顯然沒料到雷紋豹會在此時出現,更沒料到這頭母豹會如此勇猛。
“就是現在!”
張吒猛地推倒身前的古樹,樹乾轟然倒地,砸斷了混沌教派的包圍圈。
三角陣像把鋒利的刀,順著缺口衝向東北角。
小林的機械臂在此時徹底失靈,男孩乾脆用牙齒咬開手雷的保險栓,朝著追來的教徒扔去,綠色的硝煙中,他背後的礦工標記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那是用星塵草汁畫的,是他爺爺當年在礦道裡教他的保命符。
衝進密林的瞬間,張吒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星塵草的清香裡,混著淡淡的硫磺味,是礦泉特有的氣息。
腳下的泥土突然變得濕潤,綠色的草葉上滾動著晶瑩的水珠,接觸到混沌能量的地方,正滋滋冒著白煙。
他俯身掬起一捧水,涼絲絲的觸感裡,竟藏著微弱的能量波動——與五十年前父親找到的救命礦泉一模一樣。
“在這裡設置臨時防線!”
張吒的光刃插進泉眼旁的岩石,銀藍色的能量順著水流蔓延,在地麵織成道隱形的網。
隊員們迅速利用地形掩護,激光槍的槍口對準密林中的陰影。
小林正用礦泉清洗傷口,綠色的泉水碰到暗紫色的混沌能量,立刻泛起白沫,男孩疼得渾身發抖。
卻咧開嘴笑了:“爺爺說礦泉能祛邪,果然沒騙我。”
黑袍人的骨杖,在此時刺穿了密林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