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教派的骨杖,在礦道出口織成暗紫色的網,杖頂的寶石,映著隊員們淌血的額頭,像無數隻貪婪的眼睛。
張吒的光刃,已經出現細微的裂紋,銀藍色的光,在連續激戰中黯淡了三成。
他用靴底死死抵住塊星軌水晶,才勉強沒被骨杖的衝擊波掀翻——水晶表麵還留著五十年前的礦工鑿痕,此刻正被混沌能量侵蝕出蛛網般的紋路,像在無聲地哭泣。
小林的機械臂,徹底斷裂在礦道裡,男孩用布條將殘肢纏在胸前,另一隻手攥著半截激光槍,槍管還在發燙。
他背後的礦工標記被血浸透,綠色的星塵草汁混著暗紅的血,在戰術服上暈染成詭異的圖案,卻恰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皮肉——
剛才若不是這層草汁結痂,混沌教徒的骨刃早就刺穿了他的後心。
“隊長,我斷後!”
老陳突然將最後一顆手雷,塞進張吒手裡,自己則抓起根斷裂的鋼軌,金屬的鏽跡蹭在他花白的鬢角。
老人的機械義眼,在激戰中被打壞,隻剩下隻血肉模糊的右眼,卻依舊精準地砸向最近的黑袍人。
“你們帶孩子走,礦道裡的規矩,老的墊後!”
鋼軌與骨杖碰撞的瞬間,火花濺在他胸前的狗牌上,五十年前礦難,幸存者的編號在火光中閃閃發亮。
就在此時,礦道外的星塵草叢,突然炸開金色的光。
不是雷紋豹的鬃毛反光,而是某種能量護盾的光芒,藍得像暗河深處的水晶。
喊殺聲隨著光浪湧來,帶著金屬摩擦的銳響——不是骨杖敲擊地麵的悶響,而是能量劍劃破空氣的銳嘯,每一聲都讓混沌教徒的骨杖微微震顫,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張吒的戰術目鏡突然彈出識彆框:“星辰聯邦製式戰甲,型號‘極光’,能量核心搭載星軌水晶驅動。”
框線裡,一道藍色的身影,正踏著骨杖的殘骸衝鋒,能量劍在他手中轉出漂亮的弧,劍刃切開暗紫色能量波的瞬間。
竟迸出綠色的星塵草汁液——顯然這柄劍的材質裡,摻了礦道特有的草葉粉末。
“左邊七個!”
藍甲隊長的吼聲穿透硝煙,能量劍突然脫手飛出,精準釘住,舉著骨杖的黑袍人咽喉。
張吒趁機光刃橫掃,劈開右側的防禦網,餘光瞥見隊長戰甲的肩甲——
那裡刻著半朵星塵草,另一半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鑿去的,殘留的痕跡與五十年前礦場的工會徽章完全吻合。
老陳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他的獨眼看到,藍甲隊員們的戰術靴底,那裡用激光刻著微小的星軌圖案,是當年礦工們辨認自己人的暗號。
“是……是礦道裡的孩子!”
老人的鋼軌突然脫手,混沌教徒的骨杖趁機刺穿他的小腹,暗紫色的能量在傷口處炸開時,他卻咧開嘴笑了,“你們沒死……真好……”
藍甲隊長的能量劍在此時回手,精準劈斷那根骨杖。
他俯身將老陳抱起來時,張吒才發現隊長的脖頸處,有塊淡綠色的胎記,形狀像顆發芽的星塵草——
那是五十年前礦難幸存者的標記,是星軌水晶輻射留下的印記,絕不會錯。
“把醫療包扔過來!”
隊長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戰甲的能量護盾突然擴大,將張吒的小隊護在中央。
混沌教派的包圍圈,出現了詭異的停滯。
黑袍人們舉著骨杖後退半步,顯然對藍甲士兵的武器感到忌憚。
張吒注意到,每當能量劍的藍光掃過,骨杖上的暗紫色符號,就會像被燙到般蜷縮,仿佛這兩種力量天生相克。
他突然想起父親的日記:“當年星辰聯邦的礦工,用星軌水晶鍛造過克製混沌能量的武器,後來……”後麵的字跡被淚水暈染,隻剩“背叛”兩個模糊的字。
“左側三十米有塊懸空的水晶岩!”
藍甲隊長突然喊道,能量劍在身前劃出防禦圈,“我們的人去那裡架設重炮,你們從右側的礦道支流撤,那裡有我們藏的運輸艇!”
他的戰術靴在地麵輕點,帶起的塵土中,竟混著星塵草的種子,“相信我,我們也是礦工的後代,不會讓混沌教徒得逞。”
張吒的光刃突然轉向,劈開身後偷襲的骨杖。
他看著隊長脖頸處的胎記,又看了看藍甲士兵們靴底的星軌圖案,突然將老陳的狗牌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