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神殿的穹頂,在能量衝擊下簌簌作響,碎石砸在張吒的肩甲上,發出沉悶的鈍響。
他反手一劍挑開迎麵而來的長戟,劍刃與戟尖碰撞的刹那,火星濺落在湯惠萍散落的發絲上,驚得她脖頸微微一顫。
身後的高手如潮水般湧來,暗金色的鎧甲在火把映照下泛著冷光,甲片摩擦的“哢噠”聲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們困在通道儘頭的石室裡。
“符號……這組符號的走向不對!”湯惠萍的指尖在石壁上飛快滑動,指甲摳進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裡,帶出細碎的石屑。
她麵前的符號群像是活過來的蛇,在火把的光影中扭曲蠕動,最下方那道傾斜的折線突然亮起,與她懷中羊皮卷上的紋路完美重合。
“是方位!這是指向西北方的星軌符號!”她猛地抬頭,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頰上,眼中卻迸射出驚亮的光。
“那邊有個隱秘區域,能量波動和圖書館古籍記載的‘源生之地’完全吻合!”
張吒的長劍在身前劃出一道銀弧,逼退三名同時撲來的高手。
他能感覺到劍刃的震顫,順著手臂蔓延到心臟,每一次格擋都讓肋骨的舊傷傳來撕裂般的疼。
“所有人聽令!”他的吼聲穿透兵器碰撞的脆響,“集中火力突破西北方向的缺口!湯惠萍帶路,神秘生物斷後!”
神秘生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碧色的幽光在它周身炸開,如同一朵驟然綻放的毒花。
它猛地弓起身子,長尾掃過地麵,帶起的能量波將靠近的兩名高手掀飛出去,撞在石壁上昏死過去。
那些幽光落在地上,竟化作一個個旋轉的符文,形成短暫的屏障,將後續的追兵擋在三尺之外。
“走!”張吒拽起湯惠萍的手腕,朝著她指引的方向衝去。
精英隊員們緊隨其後,老周用僅剩的左手操控著三架微型弩箭,箭矢破空的“咻咻”聲中,總能精準射向追兵的膝蓋關節。
林薇的指尖凝結出了最後三枚冰錐,雖然微弱,卻足以讓衝在最前麵的敵人遲滯半步。
小鄭的斷刃上還滴著血,他卻死死咬著牙,用身體護住湯惠萍的側後方,肩胛骨被長戟劃開的傷口滲出血跡,在地麵拖出一道暗紅的線。
穿過石室暗門的刹那,張吒回頭望了一眼——
神秘生物正用身體堵住門口,碧色的鱗片在亂刀下飛濺,卻依舊死死抵著門框,像是一尊用血肉鑄成的門神。
它的目光與張吒相遇,那雙總是閃爍著狡黠的綠色瞳孔裡,此刻竟盛滿了決絕。
“它會跟上的。”湯惠萍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用力攥緊了張吒的手,“符號說那邊有能量節點,能幫它恢複。”
暗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僅容兩人並排通過。
牆壁上鑲嵌著的夜明珠,散發著幽微的綠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狹長,投在布滿青苔的石板路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陳年灰塵與血腥的氣息,腳下的石板每走一步都發出“嘎吱”的呻吟,像是不堪重負的老人在歎息。
張吒走在最前,長劍橫握在胸前,警惕地掃視著兩側的黑暗。
通道頂部不時有水滴落下,砸在頭盔上發出“篤篤”聲,與遠處隱約傳來的追兵呐喊形成詭異的呼應。
他的指尖能感覺到牆壁,傳來的微弱震動,那是高手們正在破壞暗門的動靜,每一次震動都讓心臟跟著收緊。
“還有多久到岔路?”他低聲問道,聲音壓得幾乎與呼吸融為一體。
湯惠萍展開羊皮卷,夜明珠的綠光透過紙張,讓上麵的符號泛起淡淡的熒光。
“穿過前麵的拐角就是。”她的指尖劃過其中一道折線,“符號顯示左邊的通道有‘噬靈陣’,進去就會被抽乾靈力;右邊的能量波動最穩定,應該是正確的路。”
話音未落,拐角處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那些靴子踩在石板上的“咚咚”聲,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韻律——是起源神殿的巡邏隊,而且人數不少於十人。
張吒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眾人迅速貼緊牆壁,躲進通道兩側的陰影裡。
他的後背抵住冰冷的石壁,能感覺到青苔的濕滑,還有那些從石縫中滲出來的水汽,帶著刺骨的寒意。
巡邏隊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為首的隊長身披銀色鎧甲,與之前的暗金色截然不同,顯然是神殿的正規軍。
他們的長戟上掛著巡邏燈籠,橘色的光暈照亮了通道,也照亮了他們鎧甲上鐫刻的“守”字符文。
“加快速度,剛才的能量波動就在這附近。”隊長的聲音低沉而威嚴,“長老有令,任何可疑人員格殺勿論。”
張吒的手心沁出冷汗。他數了數,一共十二人,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製式匕首,長戟的長度在,這狹窄通道裡雖然受限,卻足以致命。
硬拚顯然不明智,他們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神秘生物又不在身邊。
就在巡邏隊即將走過他們藏身之處時,老周突然咳嗽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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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咳嗽在寂靜的通道裡格外清晰,像是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麵。
“誰在那裡?”隊長猛地轉身,長戟直指他們藏身的陰影。
張吒眼神一凜,知道再也藏不住。“動手!”他暴喝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長劍在夜明珠的綠光中劃出一道銀弧,精準地劈向隊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