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柴宗訓問符太後:娘,我們真的做的對嗎?娘我怕將士._燕雲望:後周與遼的未戰之盟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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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柴宗訓問符太後:娘,我們真的做的對嗎?娘我怕將士.(1 / 1)

柴宗訓問符太後:娘,我們真的做的對嗎?

長樂殿的銅鶴香爐裡,龍涎香燃到了儘頭,最後一縷青煙慢悠悠地飄向穹頂,在描金梁柱間散了蹤跡。符太後坐在鋪著軟墊的鳳座上,指尖反複摩挲著案上那封墨跡未乾的急報——是張永德從太原外圍傳回的,字裡行間滿是焦灼,說劉繼業的營寨越紮越密,他的三萬兵馬被死死釘在原地,連派去晉州的斥候都折了大半。

“太後,禦膳房溫了蓮子羹,您要不要嘗些?”春桃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見符太後眉頭緊鎖,聲音放得更低了。

符太後搖搖頭,剛要開口,殿外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伴著太監低低的勸阻:“陛下,太後正議事呢,您還是……”

“我要找娘!”稚嫩的聲音穿透殿門,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緊接著,一身明黃常服的柴宗訓便掙開太監的手,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他才七歲,身形尚顯單薄,袍角沾了些雪沫子,小臉凍得通紅,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慌亂。

符太後連忙起身迎上去,彎腰將他摟進懷裡,指尖觸到他冰涼的臉頰,心疼得緊:“宗訓,怎麼不在東宮待著?天這麼冷,跑出來做什麼?”

柴宗訓埋在她的衣襟裡,小身子微微發抖,聲音悶悶的:“娘,我聽宮人說……說我們派了好多好多兵去北邊,他們要跟遼軍打仗,是不是?”

符太後的心猛地一沉。她刻意瞞著幼帝前線的凶險,沒想到還是被他聽了去。她撫著柴宗訓的後背,儘量讓語氣聽起來溫和:“是呀,那些將士是去幫趙將軍,等打退了遼軍,他們就回來了。”

“可是……可是他們會受傷嗎?”柴宗訓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昨天我看見侍衛長的娘在宮門口哭,說侍衛長去了晉州,再也回不來了。娘,我們派去的十萬大軍,會不會也……也葬送在戰場上?”

“葬送”兩個字從孩童口中說出,帶著沉甸甸的重量,砸得符太後心口發疼。她望著兒子那雙純粹又惶恐的眼睛,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她能對群臣說“江山不能等”,能對將領說“拚死也要贏”,可麵對這雙不懂權謀、隻懂人命可貴的眼睛,所有的豪言壯語都成了蒼白的空話。

“不會的,宗訓不怕。”符太後握緊他冰涼的小手,指尖的溫度卻暖不透他的顫抖,“那些將士都是大周最勇猛的人,他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我們的江山。”

“真的嗎?”柴宗訓似信非信,小眉頭擰成了疙瘩,“可我還是怕……娘,我們能不能彆打了?就讓趙將軍自己回來好不好?我不想讓那麼多叔叔伯伯死掉……”他越說越委屈,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砸在符太後的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濕痕。

符太後抱著他的手臂緊了緊,眼眶也有些發熱。她何嘗想打?可柴榮走後,這江山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遼軍虎視眈眈,北漢伺機而動,朝中的藩鎮個個手握兵權,若趙匡胤敗了,晉州丟了,那些人隻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到時候她和宗訓彆說保全性命,連屍骨都未必能安穩。可這些話,她沒法對一個七歲的孩子說。

就在這時,殿門再次被推開,耶律延壽女提著裙擺走了進來。她是耶律璟派來的“質子”,名義上是來後周“學習禮儀”,實則是遼軍安在汴梁的眼線。這些日子她一直被安置在偏殿,今日聽聞幼帝來找太後,便借著“問安”的由頭過來,想探探後周的口風。

可她剛踏入殿門,就聽見柴宗訓的哭聲,也聽清了那句“能不能彆打了”。她的腳步猛地頓住,臉上的從容瞬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與惶惑。

延壽女今年剛滿十五,自小在遼宮長大,雖見慣了父王耶律璟的鐵血,卻也常聽他說“與後周暫歇兵戈,待時機成熟再圖之”。這次她來汴梁前,耶律璟還特意叮囑她“好生觀察,勿要多言”,她原以為父王真的想暫求和平,可沒想到……後周的十萬大軍北上,父王竟真的動了兵戈?

“可汗……不是說要和平嗎?”她無意識地喃喃出聲,聲音輕得像耳語,卻清晰地傳到了符太後耳中。

符太後轉頭看向她,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倒忘了這遼國王女還在宮裡,方才母子間的對話,怕是都被她聽去了。

延壽女卻渾然不覺符太後的異樣,她的腦海裡一片混亂,耳邊反複回響著“十萬大軍”“葬送戰場”的字眼。她想起出發前,父王在暖閣裡摩挲著茶盞,說“符氏膽色有餘,眼光不足”,當時她不懂這話的深意,此刻才恍然大悟——父王根本不是要和平,他是在等後周出兵,等一個將後周精銳一網打儘的機會!

“為什麼……”延壽女的聲音開始發顫,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明明可以不打的,可汗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讓那麼多人去送死?”

她的哭聲不大,卻帶著極致的絕望。她雖是遼國王女,卻從未真正見過戰場的慘烈,可柴宗訓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對“戰爭”的想象——那些衝鋒的士兵,或許是某個孩子的父親,某個妻子的丈夫,他們本可以在家種田、打獵,卻要因為君王的算計,倒在冰冷的雪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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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訓見延壽女也哭了,哭得比自己還傷心,一時間忘了流淚,隻是睜大眼睛看著她。他不懂這個遼國王女為什麼要哭,卻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悲傷,小手忍不住拍了拍符太後的衣襟:“娘,她也怕……”

符太後看著眼前一個哭著怕將士送死,一個哭著怨父王失信的孩子,心中五味雜陳。她抬手拭去柴宗訓的眼淚,又看向延壽女,語氣緩和了些:“延壽女,你父王的心思,我等猜不透。但這天下,從來不是想和平就能和平的。”

“可欺騙不是和平!”延壽女猛地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他說要讓遼和周的百姓都好好過日子,可現在……晉州的百姓要躲在城裡發抖,我們的將士也要提著腦袋打仗,這就是他說的好日子嗎?”

她想起昨夜在偏殿,聽見遼來的細作跟太監低聲傳遞消息,說“陛下親率三萬親軍已抵晉州”“北漢兩萬兵馬從南側合圍”,當時她還以為是謠言,現在才知道,那都是真的。父王不僅打了,還打得如此決絕,連北漢都拉來了盟友。

符太後沉默了。她沒法反駁延壽女的話,因為耶律璟的算計,她比誰都清楚。可她又何嘗不是在算計?算計著借北漢之力破局,算計著靠十萬大軍保住趙匡胤,算計著用這場仗穩住後周的江山。在權力的棋局裡,和平從來都是最奢侈的籌碼。

“娘,”柴宗訓拉了拉她的衣袖,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趙將軍會不會有事?那些將士會不會真的回不來?”

符太後深吸一口氣,將他重新摟進懷裡,目光望向殿外飄落的雪花,聲音堅定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不會的。趙將軍是大周朝的戰神,他會帶著將士們回來的。等雪停了,陽光出來了,他們就回來了。”

這話既是說給柴宗訓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她知道這更像一句自我安慰,可除了相信,她彆無選擇。

延壽女站在原地,眼淚流得更凶了。她掏出袖中父王給她的玉佩,指尖反複摩挲著上麵的狼頭紋路——那是遼族的圖騰,象征著勇猛與征服。可此刻,這玉佩卻硌得她手心生疼。她忽然想起臨行前,蕭綽姨母悄悄對她說“你父王的棋,從來都是以命為子”,當時她不懂,現在終於懂了,隻是這代價,實在太沉重。

“太後,”她哽咽著開口,“我能不能……給父王寫一封信?求他彆打了,求他讓將士們回來……”

符太後搖搖頭,語氣無奈:“你的信到不了你父王手裡,就算到了,他也不會停手的。”耶律璟既然已經動了兵,就絕不會半途而廢,除非趙匡胤敗了,或者他自己敗了。

延壽女的肩膀垮了下來,淚水滴落在玉佩上,暈開一小片水光。她知道符太後說的是真的,父王的脾氣她最清楚,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隻能站在這裡,聽著殿外的風聲,想象著晉州城樓上的廝殺,心裡像翻湧的大海,又痛又亂。

柴宗訓趴在符太後的懷裡,漸漸止住了哭聲,可小手還是緊緊攥著她的衣襟。他看著殿外飄落的雪花,忽然小聲說:“娘,要是雪一直下,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雪會把路蓋住,他們就走不了了。”

符太後沒有說話,隻是將他摟得更緊了。她知道,雪終會停,路終會通,這場由君王們算計引發的戰爭,終究要靠將士們的血來收場。她能做的,隻有守在這長樂殿裡,等著前線的消息,等著那個或許能讓她和宗訓活下去的結果。

殿外的雪越下越大,把皇城的琉璃瓦蓋得嚴嚴實實,一片潔白。可誰都知道,這潔白之下,是看不見的暗流湧動,是即將染紅雪地的鮮血,是無數家庭的破碎與哀嚎。柴宗訓的害怕,延壽女的哭泣,不過是這亂世裡最渺小的注腳,掀不起一絲波瀾。

符太後望著窗外的雪景,忽然想起柴榮在世時,也曾這樣大雪紛飛的日子,他抱著宗訓在殿前堆雪人,笑著說“等來年雪化,朕就帶你去開封城外看桃花”。可如今,雪人沒了,桃花也成了奢望,隻剩下這無邊無際的寒冷與絕望。她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祈禱:柴榮,求你保佑趙匡胤,保佑大周的將士,保佑我和宗訓,能熬過這場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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