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溫侯入甕,狼煙起!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3章 溫侯入甕,狼煙起!(1 / 2)

河風像刀,夜色像鐵。

陳宮立在徐州城北的驛館廊下,指尖冷硬,拂過那份從商隊賬冊夾縫裡抽出的“密報”。

墨跡未乾,字卻不慌不忙——“許下優地而久攻不下;前線怨懟,後營空虛;府庫虧空,軍心搖動;兗州守備薄弱,諸縣火烽久未更修。”

他閉上眼,讓這些字在腦中一行行沉下去,像把石子投進深井,聽回聲。回聲很清,甚至帶著愉悅的金屬顫音。

“主公。”陳宮抬眸,走入燈中,“天賜之機到了。”

帳內,呂布正在把玩方天畫戟,戟刃映火,燈芯顫了一下。他的目光像火裡吐出的亮屑,逼人得很:“又是你那群商人傳來的話?”

“不是一句話。”陳宮把三份不同來路的短簡並排放在案上,“是三條路的影子,彼此吻合。曹軍在徐州前線做作,後路卻鬆。他們是要做給我們看的,還是已經力竭了?——這點,我願押上我的頭來斷:若是做戲,戲就得演全。可他們的戲露了兩道縫。”

呂布哼了一聲,指背敲了敲案麵:“哪兩道?”

“一,道在錢糧賬上。”陳宮把最下頭那張簡牘推近,指著其中的幾列數字,“曹營新近修渠運磚,日費千金。徐州一開打,又是巨耗。若荀彧真穩得住,他不該允許前線如此拉鋸。二,道在將心。夏侯惇在連敗之下,未見奪營之狠,反見按兵,像是有人壓著。這壓,壓得不自然,就像有人生生按住一匹會咬人的狼,隻讓它呲牙不準撲。”

呂布的呼吸更沉了些,戟尖輕輕一提,光在屋梁上走了一圈:“你的意思,是曹操裝怯?”

“裝怯有用。”陳宮笑了笑,那笑不溫暖,卻很穩,“人心見軟,就敢踩。主公,這天下人人以你‘勇’為名,隻有我知道,你也能算。要贏一個會算的人,第一步,是逼他把算盤端出來。曹操既然端出來,就說明他也急了。急,是漏洞。”

呂布把戟橫在膝上,像握著一條正準備咬人的蛇:“說結論。”

“渡河。”陳宮的聲音像刀落在案上,“趁他們的後院空,直指兗州。濮陽若破,曹操‘討徐’便成笑話。他若回援,徐州兵就鬆;他若不回援,兗州就失。我們不靠城,不纏鬥,隻打他命門。”

“打命門。”呂布重複了一遍,眼裡的光忽地灼亮起來。他起身,戟尾釘在地上,發出沉悶一聲,像敲醒了屋外的夜。

——

黃河之濱,風翻浪起,夜色壓在水麵上,像千軍萬馬合攏來的黑幕。

細雨把岸邊蘆葦打得東倒西歪,數百隻船陰影裡排開。

槍林的頂端勒著布條,為的是在黑裡彼此認人。呂布披著猩紅的鬥篷踏上第一隻船,船身輕輕一晃,船腹裡火把在油紙罩下吐出一點弱焰,照得他臉頰線條又硬又冷。

“鼓。”他低聲。

第一通鼓從河西敲到河東,回聲在水麵上滾。第二通鼓緊跟著,風把鼓聲撕碎,碎片鑽進每一個人的耳骨。第三通鼓落下,那些按著槳的手像一齊得令,木槳入水,水光一反,像一口黑鏡子被人猛地掀起。

“渡!”呂布的聲音破風而出。

船隊像一列吐著霧氣的蛇,不帶一絲餘贅地滑過河心。有人悄聲念起簡短的祭詞,把一撮酒灑進水裡;有人咬破指尖在船沿上畫了一個小小的“鬥”字,借一口好運。

陳宮站在第三列,披風被雨壓得貼在身上,他的目光追著前方主帥那道紅影,心裡隻剩下一個字:快。

兩岸熄掉了火頭,風比時辰表裡記載的更急。陳宮抬頭看天,心中微微一沉,又笑,笑意冷著:“天時,偏幫我們。”

他們像黑暗裡遊走的一群幽靈,夜渡無聲。

到了對岸,接應的暗樁在滑地裡豎了兩根短矛,矛頭纏著白布,像在泥裡伸出的兩隻手指頭。那是約定的標記,往東二十裡,有老河槽,地勢低,適合藏兵。

“按計劃。”陳宮壓低聲音,分隊如潮水散開。

呂布在泥地裡快步行走,靴底濺起泥點,像一個個突然醒來的黑斑。

他忽然停下,看著遠處天幕把一縷薄薄的煙從地平線上拔起,那煙細,可又直,很快就被風扯粗,成了一道狼奔的尾。

“狼煙。”他笑了,笑裡有獸性被挑起的快意,“兗州,怕了。”

陳宮沒笑。他看見的是另一樣:那煙不是一處,而是三處。三處漸次相連,像有人手裡捏著一根看不見的繩,在天上一段一段地拉。

若非兗州烽堠未修得齊整,便是有人故意修得不齊整。

他的指尖在鬥篷下輕敲了兩下:記下。無礙。狼煙起,足矣。

——

濮陽府署,燈火徹夜未眠。

程昱立在圖版前,指節因為握筆而泛白。案上的竹簡疊了又疊,墨池換了三回水,仍舊發黑。他把第十二封“急檄”抹上火漆,壓上印,然後抬頭看向門外。

“騎都到哪兒了?”他問。

“已派出九騎,四騎折返,兩騎墜馬,尚有三騎未回音。”屬吏的聲音帶著乾澀的沙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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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發。”程昱把第十三封按在案上,筆行如刀,“衙役不夠,借民夫。再借不到,抽坊裡壯丁。快,快字刻在你們腳底板上。”他胸口起伏了兩下,卻硬把那口急促壓回去,像把一團火按回爐膛。

門外的雨洗得街石發亮,遠處的狼煙像一根根插在天上的黑針,把雲層往下壓。

城牆上,守備指揮倪某從夜裡巡下來,眼裡全是紅絲,他把濕透的甲片掰開一角,說:“程公,烽燧不齊,北郡那邊自去年冬天就壞了兩座,修了半截,錢停了。”

“我知道。”程昱輕聲,“錢停了,是因為我們把錢送去了另外一口‘爐’。”他記起郭嘉曾在窯前指著火說“城為器,水為藥,引兵為火”,那時他心底不止一次想問:誰是藥?誰是火?現在答案落到眼前:我們自己便是藥,呂布,便是火。

他把第十三封急檄折好,抬手遞給一名年輕的騎士:“不管前方如何喧囂,把這封信親手交到主公手裡。如果路上遇到攔截,繞。繞不了,闖。闖不過,死在信上。”

年輕的騎士眼睛一亮,雙膝重重撞在地麵上:“諾!”

他翻身上馬,撥開簾子,雨線立刻像刀刃切臉。馬蹄濺起的水珠在燈光下折成一串尖利的銀牙,咬住了夜。

——

徐州前線,城下鼓角亂,攻城的雲梯與拒馬在泥裡對撞,發出一陣陣讓人心煩的木齧聲。

夏侯惇肩上披著雨披,眼裡紅得像兩口被火烤過的爐。他揮刀格落一根從城垛上滾下的石柱,石柱在泥地裡軋出一條溝,他腳下一踏,整個人像一塊鐵砧立定。

“再來!”他朝後厲喝,“把盾推上去,彆給我裝死!”

他罵得凶,心裡卻憋著一團比雨更煩的霧。

三日三夜,他照著軍令進退不亂,可越打越像是拳打棉絮。城頭的箭雨一批一批地落,他明明能趁廝殺空隙硬撕一個口子,可每當他要“逾令”,前鋒鼓就會在不遠不近處敲一下,那一下不急不緩,像有人拿細針輕輕紮他耳後神經:冷靜,按令。

這是曹操的打法,但不是夏侯惇的血。

有人奔來,披風兜著雨,幾乎被風撕走:“將軍!兗州急報!”來人一頭撞到夏侯惇麵前,泥水濺了一臉,眼裡全是焦黃的血絲。

“濮陽烽火起,自午後不熄;陳留之北,狼煙連三郡。程公連發告急,言呂布軍夜渡黃河,勢若破竹,已抵……”

他話沒說完,一根羽箭堪堪擦耳而過,插在他腳邊。

夏侯惇伸手抓住那人肩膀,把他往後一甩,自己擋在前麵。箭雨又落,箭尾在雨裡抖。有一瞬間,夏侯惇幾乎要把軍令撕成碎片,回身帶人狂奔回援。

但前鋒鼓又在那個時辰敲了一下,敲得他心跳跟著沉了一拍。他強自咬牙,壓住血氣翻湧的衝動,拎住親兵的甲領:“信,先呈主公!”

“諾!”親兵一溜煙踏泥遠去。

夏侯惇的手指在刀柄上慢慢收緊。他看著城頭的旗,雨把旗壓到半垂,那半截像發起抖的獸尾。他低聲罵了一句,把罵聲吞進喉嚨裡:忍。

——

大帳裡,曹操負手立在沙盤前,燈影把他的側臉切成硬線。

沙盤上,徐州四麵的旗子插得密密麻麻,旗角濕了,卻沒有倒。案上擺著一行未乾的軍令,字鋒毫不猶疑。他把視線移到另一側,那裡豎著幾麵細小的“訊旗”,表示來自後方的急報。

簾外馬嘶短促,泥水被迅速踢開。那名從濮陽夜馳而來的信使一腳跨進門,幾乎仆倒。

親兵伸手扶住他,他卻像不知疼痛,單膝跪地,雙手捧上信筒,嗓子裡擠出的聲音像砂石刮過鐵板:“主公——兗州急報!呂布軍夜渡黃河,已襲濮陽!程公連發十三道告急,請主公——速回援!”

夏侯惇等將都在帳中,雨從他們披風上滴下,滴在地毯上,立刻被毛線吃進。所有目光一齊望向曹操,空氣像被壓成了一塊厚厚的熟鐵,沉而熱。

曹操接過信筒,拆漆,抽出簡牘。他的目光飛快掃了一行又一行,指尖輕輕敲案——那敲擊不快,卻很有節律,像在數口氣。

帳內有人按捺不住,跨前一步:“主公,兗州是根!若兗州失,徐州再拿下也不濟。請即刻回援!”

又有人低聲嘟囔:“這徐州打得也不順,莫如且退半日,整軍後再議。”

夏侯惇昂起頭,喉結滾了兩下,眼中血絲像要燒著。他壓著嗓子:“主公,給個痛快話。”

曹操把簡牘放回筒中,抬頭,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他的聲音不高,卻像釘子一個個釘在梁上:“奉孝之計,已然功成一半。傳我將令——繼續攻城,不可後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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