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文官的“兵變”,荀彧的底線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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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文官的“兵變”,荀彧的底線(1 / 2)

夜雨細得像線,把許縣城的屋瓦一寸寸縫實。

廟橋心兩字在雨霧裡沉了下去,像壓在水底的一塊黑石。粥棚最先亮火,薑湯推了大鍋,鹽水添了一盆,白氣在棚簷下滾進滾出。

問名亭簷角的白帛被雨打得發沉,墨痕卻清,四問仍穩:幾口,幾畝,走何路,何時回。寫字的人換了兩撥,寫法卻都一樣地乾淨,像一根被反複磨亮的線。

荀彧披濕過廟後廊,先看粥棚,再看照影櫃。銅衡擦得光,也不耀眼。

夜封倉的牌子端端正正立著,字不多,意極重。

他掀簾出廟門,聽見橋西茶攤人聲微雜,攤主在雨裡壓低嗓子散風:“你們看,王師把夜櫃封了,商家周轉斷了口,後頭還要加征鹽差——”話沒完,程昱從雨中踏來,袖上掛了幾滴雨星,笑意帶寒:“辛氏的人,又來借茶引話。”

“去——”荀彧剛張口,橋陰那頭傳來一聲淡得幾乎化在雨裡的嗓音:“不必砸攤。”郭嘉靠著石台,咳了一下,把那口血氣壓了回去,“把涼茶賬先結了,價翻三倍,請他喝王師薑湯。茶攤照開,薑棚照開。以‘名’勝‘影’,以明話勝暗話,賠本也比虧心強。”程昱愣了一息,失笑:“好個‘以湯勝茶’。”

告示很快就掛上:王師不擾民。問名亭不問銀,隻問事;病棚鹽薑不斷,照影櫃晝清三次,夜禁不改。廟前的風因此慢了一點,慢得人心也跟著往下坐。坐著,才不亂。坐穩,再走。

可城裡的“快”沒有停。暗處的櫃子在換殼,骨灰色的漆新刷了一層,黑不黑,白不白。

郭嘉在廟室地麵畫了個“井”,四角皆櫃,細線牽到當鋪、藥肆與香行,最終歸到北門車棚。

他指尖在北門一頓:“主櫃在此。再往北,是河。黑蓑舊人,今明兩日要換‘名’。夜清冊與午清冊並行,絲票晝三刻清一次,夜封倉,不許夜兌。鹽一斤當米五升,浮動不過一分。票背刻鹽星三粒。誰敢許‘十日百倍’,先押‘壞名’,明日給工,後日給粥;再不改,算‘賊’。”荀彧應諾,提筆落令,印泥按得沉穩,收筆頓重半分。

這份“慢”與“淨”撐起了城的亮麵。可在亮麵背後,另一股“快”正悄悄纏成繩:文書坊的燈一宿不滅。

三個人陰著影圍案而坐,紙上排著十條罪目,句句都朝一個人。起草的是尚書郎,押印的是縣丞與主簿,定稿的人——是荀彧。

荀彧寫得極慢。他把每一筆都壓在氣上,不讓氣散。他知道這封上書一旦遞出,就像在許都的心口敲一記木槌。可事到此處,不得不敲。

程昱站在案側,聲音低而直:“前線未捷,後方錢糧告急。他太邪,太險。若他是良藥,我們甘之如飴;若他是穿腸之毒——”話到半截,荀彧接住:“便先刮之。”他吹乾墨跡,眼神沉而亮,“但先問法,再用刀。”

十條罪目鋪開,言之鑿鑿:擾市傷商,濫發絲票,釣影設局,奪權挾民,擾鹽為兵,立“壞名”之刑,夜封不兌,私設櫃所,奪市為廟,以術惑主。

字句都能在城中找到影:夜封倉之令、鹽米比之錨、票背鹽星之澀、十日百倍之語,都是這幾日親眼所見的事實。字出紙上,雨聲更細,緊得像有誰在外頭扯著一根線。

“文若,這算不算逼宮?”尚書郎的嗓子乾得像磨過的竹片。

“算。”荀彧不避,“但不是為我等。為法,為民,為主公的根基。”他又添一行小字:“此狀,曉會呈上。”

“曉會?”有人疑,“何不夜裡報?”

“押案不過夜,是小法。”荀彧把印放回案角,“大法須給人一夜醒心。今夜不報,是給許都,也給我們自己一口緩。”

出坊門,雨意更細。程昱與他一路同行。雨絲沿瓦脊墜下,落在石階上碎成珠。

程昱忽然想起白日裡他自己說過的話:“豪右可用,不可任。以市牽之、以法束之、以利誘之、以兵壓之——四手並用。”

荀彧那時笑他:“你是刀,我是線。刀割,線縫,不相妨。”夏侯惇提斧於井旁,教裡正挖溝,領工值糧。刀和線,已在同一匹布上走針走線。

“仲德,”荀彧此刻停步,壓低聲音,“這一次,我不願用兵。我隻願用‘線’。”

“用線,就縫得穩。”程昱點頭,“可若有人拿‘印’作刀呢?”

荀彧的指節在袖裡繃緊。他心裡浮出那隻刻“清”的小環。昨日主公托他轉交,他轉手給了郭嘉。刀在那人手裡,環也在那人手裡。線在他這裡。線的底,是“清”。

那一夜,他開了一個沒人願意開、卻非開不可的小會。門下諸曹、吏員、縣丞、主簿皆到。荀彧立在燈下,指尖按文案,語速不快,句句落在地上:

“今夜,諸位可與我同署上書,但有四不可,誰越一步,視同叛職:一不可動糧——夜封倉在,明日才可開;二不可動鹽——鹽米比不改,票背鹽星不改;三不可動印——不得擅挪一處關防;四不可動廟橋心——問名亭、病棚、粥棚、照影櫃,不許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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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一點念。堂中人等皆應“謹記”。有人欲問“憑何”,他抬手止之:“憑底線。”

夜四更,暗影閣最後一盞鏡燈熄。牆上“子明守則”添了兩條:粉先於言;鹽後於燈。衛崢筆尖懸在第三條上,未落。

郭嘉在暗裡輕咳,聲音細得像風擦過竹,“明日,你領天蠶,入印。”衛崢應諾,轉身去備絲、備鹽、備燈。腳步由一到四,再由四回一。

廟前的人在光裡不喧不散。午時那枚“安印”在眾目之下落定,紙心閃了一線穩光,指腹過處微澀。鼓因此重了一拍,又緩下去。

荀彧看了看那道鼓點,輕聲對郭嘉說:“風涼,你且回廟後。”郭嘉隻道:“片刻。”人已隱到粥棚背後的巷子裡。

荀彧看著那背影,心裡一道暗影掠過去:許都的針與線現在縫得極快,極緊。可若縫得太緊,皮底下的血,還流得動嗎?

天未明,曉會將啟。廟橋心微微發白,像有人往水裡輕輕投了鹽。諸吏穿過廊下依次入座。曹操未至,程昱先行。

簷下雨珠一粒粒垂掛,落在石階上敲出豆般的聲。

荀彧把卷筒擺案前,轉身向眾:“諸公,今晨二事:一為廟市之法,一為軍國之議。廟市之法,昨夜既定,不得更張;軍國之議,今日可爭,以理來,以度來,不以氣相犯。”尚書郎宣讀“夜清冊”律條和“影照法”要旨:晝清三刻,夜封不兌;鹽一斤當米五升,浮動不過一分;病棚鹽薑不斷;問名先行,押不過夜。

舊官忍不住,拍案而起:“影照之法,傷利太深,不合人心!”荀彧不與爭,隻令吏呈務實清冊:今日淨返之比、鹽米之錨、票背之印。紙上的字比嗓門更重。

“諸公,”他按住案角,“此法非為今朝之‘利’,乃為百日之‘名’。許都是鼎,鼎裡要的是不翻。不翻,才久。”

席間冷笑一聲:“久?郭祭酒的‘久’,是剝、拆、換新筋吧?他要四手並用——以市牽之、以法束之、以利誘之、以兵壓之。我們未必同意。”

程昱向前半步,聲線乾淨:“這四手,是我之言。豪右可用,不可任。得罪便得罪。”

爭聲方起,廟門外忽傳更鼓三通。軍中來報:延津一線膠著,工略遲緩,後方需再撥木石與鹽。堂中麵色一變。這“鹽”字像鉤,把話題拽回郭嘉。

荀彧袖一拂,終於把卷筒取出,放到眾目之前:“此狀,昨夜既成。我荀彧署名第一。”堂中一靜。他抬眼:“狀中十罪,字字有據。但先重申‘底線’四條——糧、鹽、印、廟橋心,不得動。上書可以,上書非兵。若以兵相逼,以印相挾,以鹽相威,以糧相脅,此狀,我先自撕。”

他說著,真把狀紙提起,指腹微一用力。

紙紋在燈下繃直,尚書郎下意識伸手去擋,卻懸在半空。荀彧沒有撕。他隻是讓人看清:這紙,從此刻起,不隻是紙,是他畫在許都心口的一道線。

“主公昨日定‘一針一石’並下,三月後看腹地可活否。”荀彧穩聲,“此三月內,諸公可爭‘法’,不可亂‘陣’。這是我的底線。”

“若奉孝贏了呢?”縣丞冷冷一問。

“贏了,”荀彧道,“諸公與我同署‘功成不居’四字,把狀裝匣,壓廟後井磚下;輸了,按狀執法。”

話未儘,門側甲葉輕響。張遼自雨霧行至廟口,抱拳請令:“夜裡有幾處櫃又挪進來一掌。惡來量過‘度’,先搬人,後搬櫃。未傷一人,櫃倒三處。”荀彧點頭:“記在狀上——‘兵不入櫃,櫃自倒’。這是法,不是術。”

曉會散不久,雨住,天光露在廟前石階上。可“兵變”的火還沒散。

南巷裡,辛氏門生與幾名主簿悄彙,遞了一隻裝銀的小匣,言辭溫善:“諸位隻是代公議民。夜封之禁,且緩一緩?”

主簿伸手,匣蓋將啟。忽有一條鐵鏈斜落腳邊,叮的一聲,像把夜裡未散的風釘住。

典韋一步跨來,掌中鏈當尺,朝地一量:“櫃與櫃之間的度,越了。”他不看匣,不押人,押的是“案”:“你來行‘度’還是我來?”主簿麵白,匣蓋闔,匣為證,案為憑,送往問名亭。滿寵在亭下收押,押不過夜。

城西另一處,黑蓑舊人換殼未畢。

兩名吏悄悄去換關防,欲挪印,打算先斃“夜封”一條。行到半途,燈被雨星一掐,四下黑。再亮時,鏡燈在一堵牆上,光不照臉,隻照手背。

滿寵從影裡出,淡淡一句:“第三不可,動印者,叛職。”那兩名吏腿一軟,跪在水裡。滿寵讓人扶起,遞薑湯一盞:“暖了再說。案在這。”把“押不過夜”的條文放在他們掌心。兩人發抖,湯沒灑。

巷儘頭,鴆靠著簷角,看完這一切。她把鏡燈的罩低了一寸,光從鏈下掠過,掠到那隻未曾打開的銀匣上,一閃而滅。她轉身去了雲來樓。

樓內骰聲壓低,陸稷照舊在賬前輸一局給“白帛記”。

她給他換了盞燈,把罩又高了一寸。燈下,賬上的兩個“懶賬”亮了一線——枯井路草料、樁梁渡木工,昨夜已被人“好心”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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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不拆,隻在茶案夾層放入一頁抄本:“夜櫃不兌,晝櫃清三刻;鹽米比不改,票星三粒不缺。”她知道,留這一頁,不是給敵,也是給友。夜裡“快”走得太久,白日要有人替“快”記下路。

廟中,郭嘉在圖前咳了一次。他把指腹按在“清”字的小環上,又按在“安印”的金線微紋上。衛崢帶來新織的絲紙,紙背藏線,摸著微澀。

郭嘉交代:“三版路線,三顆鹽星,入纖位置各異。甲偏東,乙偏南,丙偏西。入印之前,手先淨,鹽後於燈。”衛崢應,退下。

郭嘉獨坐一會,低聲道:“文若明日要開刀,我不躲。他若問‘法’,我答‘度’;他若問‘道’,我答‘名’。”他把咳按住,手心暖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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