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溫侯落幕,龍煞歸位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1章 溫侯落幕,龍煞歸位(2 / 2)

“二。”郭嘉的指,換了井沿的方位。壓弦,提氣。絹麵起伏,像一小片地皮在呼吸。他胸口的那枚冷刻,原本鈍鈍的痛,忽然一跳,像有個看不見的指尖,輕輕按在“壽”字最末一畫上,沒按下去,又放開。他的額上出了一層很細很細的汗。

“龍煞。”他心裡喚它。那條隱在骨裡的黑龍,並非真的龍。它是他帶來這個時代的“異物”與這片天地的“排斥”相互撕扯出的陰影。它從他入世那一刻便在,早先被他強壓,如今有了陣、有了城、有了人心的呼吸可借,便可以“請”。他知道“請”和“搶”,隻差一線。他要那線落在自己手裡。

第三聲叩在井欄上,絹麵突然漲起一指,隨即落下,落得極輕,像落在一層極厚的棉上。風自東來,繞過銅鏡,掠過竹簧,轉進木腹,回至井口,像一條被人從四麵八方引回來的河。那河流經他的指,穿過他的臂,入他的胸。胸腔裡,黑龍動了一動。不是猛翻,是探頭。它在嗅。嗅的,不是血,是“路”。

“來吧。”郭嘉在心裡說,“回你的位。”

黑龍終於動。動不是一個猛子紮下,而是整條身子從骨的縫裡一點點擠出,滑行、盤繞、再滑行,像大雪將融未融時,屋簷下第一滴水,沿瓦脊找路。它每滑過一處,都帶起一陣很細的痛,痛裡夾著冷。冷沾上血,又變成麻。麻過之後,是空。空處,立刻被從井口引入的氣補上。補得很慢,但補得實。

黃月英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看見井絹下方有一層極淡極淡的黑影遊走,像有人用墨在水下寫字,字一劃開,又被水合上,留一道柔軟而不散的痕。她聽見郭嘉的呼吸變得更穩,卻又在不易察覺處,帶了一絲極細的顫。她知道,這是“歸位”的關口——龍若不願回,便要反咬;回得不順,要傷筋脈。

鴆從廊下走出半步,又停,雙手交疊於腹前,指尖抵掌,像把一縷不該泄的氣按住。她的眼黑而靜,靜得像兩口不見底的小井。她什麼也不說,像一根暗在夜裡的針,正向著井心。

“第四。”郭嘉在心裡把第四聲叩了下去。他的額角往下淌汗,汗立刻被夜風吹乾。胸中冷刻所在之處,忽然劇痛,如刀挑舊疤,挑開,再挑開。他沒有出聲。牙齒在唇裡咬出一點腥。他的指按住井紋,不退半寸。他聽見自己心裡有一聲極輕極輕的“嘶”。那是黑龍的牙,抵在他心上,試探性的,一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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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路。”他把右手輕鬆開半分,風被他放過一指縫;井絹鼓起又落。黑龍順著風,順著人心,順著城的呼吸,順著他所布下的“九府工圖”,從胸腔滑向背,從背滑向肋,從肋滑向腹,從腹滑向“命門”。每滑過一處,那一處便不再冷、不再麻,而生出一種往下“坐”的沉穩感。那感覺像把一塊塊石頭按回河床。按回去,水就不亂。水不亂,岸就不崩。

他終於敢睜開眼。眼前的夜,像被人用極細極細的針,縫上了幾道新線。線不亮,卻牢。他垂下眼,望井。井裡是黑。黑裡藏著一口溫溫的氣。

胸口的冷刻,忽然跳了兩下。跳完,停。停得像一口長久未動的鐘,被人推了一把,擺臂終於恢複了它該有的節律。他低頭看不見數,但能“聽”到它:那是一串向上走的聲音,一步一步,似極遠處有人往長階上拾級——從六,七,八……再往上,他不去追。他知道,隻要“往上”,便夠。

“好了?”黃月英輕聲問。她掀了掀紗罩,燈光更暖半分。她看見郭嘉的唇色由白轉紅,眼底那條細得幾乎不可見的暗紋淡了一些。她也看見他額發的汗,一滴一滴落在井絹邊緣,像在絹上開出一圈一圈極小的花。

郭嘉吐出一口很慢的氣。他把左手從井紋上收回,右手在空中虛按,像對一張看不見的圖落下最後一筆。他肩背在這一瞬忽然沉了一寸。那是“心”回位之後該有的重。人隻有承得住這重,才能把彆人的輕接住。他笑了笑,笑意極薄,卻真。

“歸位。”他道。

黃月英點頭,按弦收尾。銅鏡一麵一麵立回原角度,竹簧漸止,木腹沉音,葫蘆儘塞。鴆走出廊影,站在郭嘉右後。她沒有問“疼不疼”,也沒有說“多歇”。她隻是把一壺溫水遞來。水溫得恰到好處,握在手裡,熱不過,冷不至。郭嘉接過,抿了一口,很輕很輕。他抬眼,目光越過井,越過院,落在遠處月下。

月色清,屋脊上有一麵小旗在風裡斜了一斜,倒在瓦上。它倒下時沒有聲,倒在陰影裡,像一張被風吹離了釘的薄紙。郭嘉看了一眼,隨手抬起掌,掌心向下,虛虛一按——

風應手而動。並非什麼妖術,隻是剛才布陣收勢時,四角殘餘的氣尚未完全散去。他用“勢”而不是“力”,在那一寸空裡借了一掌。這一掌落下,院裡本微弱的風線被引成一股細細的渦,繞過燈紗,繞過柱角,從瓦脊下鑽過,托住那麵倒下的小旗,把它穩穩扶起,正正插回原位。

夏侯惇正好自側門而入,抬眼撞見這一幕,腳下一頓,眼裡光一跳,像一柄刀被什麼不可見的東西輕輕敲了一下。他不說話,鼻翼裡哼出極輕的一聲。他知道,這不是戲法。戲法騙眼,剛才那一下,是借風、借地、借陣,把“氣機”收回“心上”。這比戲法難,也比戲法可怕。

曹操立在廊梁之下,他看得最真。他看見倒旗自起,也看見年輕人收掌後袖口不露一絲風。他眸子裡掠過一點古怪的亮,那亮很像一個久病之人忽然嘗到了一口極鮮的湯——不是飽,是慰。他緩緩走近,聲音低,卻壓得穩:“可曾輕鬆些?”

“輕了一線。”郭嘉答,“但還要‘吃’。”

“吃什麼?”

“吃城、吃路、吃人心的‘氣’。”他笑,目光清澈,“主公放心,我吃得有分寸。先借,再還。借多了要反噬,還早了要漏,今日隻取一成,用來‘歸位’。其餘緩緩。”

曹操盯他一瞬,忽輕輕笑出聲:“你這‘歸位’二字,好聽。”他側頭吩咐:“傳令——明日午,撫恤名單出;再過一日,開倉半成;再過三日,禁鼓兩天。把人心養兩口氣。”又頓,“白門之身,擇地埋。”

“諾。”許邶在外應聲,足音遠去。

風從廊下走過。燈紗輕輕動,院中回井沉沉,像一隻終於睡穩的眼。黃月英收了器具,繞井一周,逐一叩檢。鴆在廊下安靜站著。她忽然側頭,看向院門外。門外有兩道影,一道瘦,一道硬,站在燈影之外,不進,不退。

“軍師。”守門的親兵低聲來報,“陳公台,求見;張遼,在外候令。”

郭嘉點點頭,目光落回井心,指腹輕輕扣在井欄上,像在敲一扇看不見的門。他的聲音不急不緩:“讓公台先等一等,給他一杯熱酒;文遠——”他頓了頓,“請他進院,話,不必多。”

親兵應聲退去。黃月英收好最後一隻葫蘆,起身行至郭嘉側。她看他一眼,眼裡淡淡的憐意掠過,便隱。她知,白門之後的“落幕”,隻是舞台上帷幕合上的一秒,幕後真正要搬動的,是更重、更深的物件。她看見郭嘉身上那股“重”,從方才那一掌扶旗後,更穩了一分。

“奉孝。”曹操忽然道。他側身,麵向井,“今日之後,你的‘觀星’,可有變化?”

郭嘉閉眼一瞬,再睜開,聲音低而清:“舊卷換骨,星圖初具。‘讀史’之痛,輕了一線;‘看路’之距,近了一寸。可惜,代價未減。”他歎,很輕,“天道仍排我,隻是我有了多一分借力的法。”

曹操“嗯”了一聲,笑容益薄,似喜似憂。他看著井口,像看著一口藏在地底的火。火不應大,隻應久。他回身,步出廊下,臨走之前,像無意一般,抖了抖被風掀起的一角衣襟,那角衣襟恰好遮住了院外窺來的半縷目光。

“休息一炷香。”他道,“一炷香後,見公台。”

“喏。”

院外的夜,被白門那一聲輕“叮”切成上下兩段。上段是落幕,下段是歸位。兩段之間,有一條極細的縫,縫裡必須塞進許多看不見的東西:秩序、賬本、器具、人的眼淚和人的欲望。郭嘉把手從井欄上收回,掌心上一個小小的“壽”字,從冷,漸漸變溫。他坐下,背靠柱,閉了閉眼。心裡那條黑龍,終於縮回該在的位置,像一枚被他按回去的棋子,安安靜靜地貼在盤心。

鴆悄悄移步,站到他與外門之間。她的影子很細,拉得很長,像一根線,把院中所有的安靜拴緊。

風輕。燈穩。小旗正正站在瓦脊上,旗麵平,毫無聲響。

——白門之下,溫侯的故事成了碑。州府之中,龍煞的歸位成了“心”。下一炷香,是告彆,也是歸隊。下一章,將有人舉杯赴死,也將有人折戟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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