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清掃庭院,安撫人心_重生三國:我郭嘉,開局先續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3章 清掃庭院,安撫人心(1 / 2)

天光抹白了女牆,昨夜風把火星與血腥一並吹淡,濮陽城像一個剛退燒的人,額頭仍燙,呼吸卻穩了一線。

白門下的木架已撤,井欄邊的細帛重新垂好,竹簧收聲,黑水不再回響。

城門洞裡,人流開始試探著通過:挑擔的,推車的,抱孩的,皆小心翼翼,像在踩一塊剛結痂的皮。

郭嘉立在州府門前的台階,身後沙盤攤開,竹籌一根根插在方格裡。九府工圖——門、井、倉、錢、祠、學、市、廄、溝——像一張被他按平的心電圖。許邶執筆記令,荀攸立側,黃月英挽袖,鴆隱在廊影。

“今日三件事,”郭嘉開口,聲不高,卻壓得住風,“一,清道;二,清賬;三,清心。”

他抬手指在沙盤上:

“清道——‘倒鎖路’。拆多餘棚簷,移攤入市,封三處拐角,開兩處直巷。人流折回市心,聲音進‘胃’,莫堵在‘喉’。”

“清賬——‘暗倉秤’。諸倉同秤,先偏一錢,偏向遺屬;撫恤賬白寫黑算,賬麵給人看,黑賬給自己看。”

“清心——‘回聲井’。禁童謠,不禁哭。哭,是泄水;水不泄,夜裡要漲。井沿掛帛,竹簧收聲,巡城止聚,不斷人煙。”

許邶一筆一劃落下,朱筆在“遺孤”兩字旁重重一圈。鴆已無聲退去,像一根針去繃某處躁動。黃月英俯身把一隻葫蘆塞嚴:“風向東,井口朝西,可穩。”

“好。”郭嘉點頭,“再加一條——以工代賑。修渠、修路、清溝、立樁,乾活者給粟,不活者給粥。今明兩日,先粥後工,第三日起,先工後粥。”

“喏。”許邶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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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從白門外的第一道血痕開始。十人一組的清掃隊穿巷過街,鐵鍬、掃帚、灰箕碰撞出細碎聲。張遼領三百試鋒,未披戰袍,隻束短甲,親自站在最前。他把倒下的箭杆一根根揀起,丟入麻袋。一個孩子蹲在牆角,撿起一支完好的箭頭,眼睛亮晶晶。張遼走過去,蹲下,與他一樣高:“這個不能帶回家,會傷人。拿這個。”他掏出一枚銅錢,放在孩子掌心,“去買饃,給你娘半個。”

孩子怔了怔,重重點頭。孩子娘在一旁抹眼:“謝……張校尉?”張遼擺手:“吃飽最要緊。”

有人悄悄看他:昨日還是溫侯麾下,今日就領曹營旗。看久了,目光裡的疑亦慢慢退了一寸——他先彎腰,不先抬刀,手上沒殺氣,腳下有泥。

“把棚撤了!”城東巷口,鴆的人已經動起來。兩家私搭的木棚擋在風口,昨天還躲風,今天就擋路。匠戶把棚簷拆下一半,順手釘成一隻簡易擔架,抬走巷裡最後兩具未認領的屍。棚主不舍,口裡嘟囔。鴆看他一眼,那人便把話咽回肚子,抬手去扶擔架的一頭。

“把地溝開了。”黃月英點在青磚縫,“這裡泥堵。再過半日,臭氣起,童謠又要有話講了。”匠戶照做。她又把風器的最後幾根馬尾絲繞緊,葫蘆口塞實,“昨夜的‘鬼神之音’,今日收於‘廟鐘’。午鼓初,更鼓半,報時,不擾民。”

巷子深處,老婦背著空桶到井邊,手指才搭上井繩,就被巡城的丁甲輕輕止住:“今日先排遺屬。”她把話咽住,退到陰影裡。過了片刻,有人把一瓢水遞給她,“先潤口。”她接過,沒說謝,眼淚卻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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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賬,在城西大倉揭開。午後陽光斜照,倉門口人頭攢動。白榜貼得密密的,名字一行行,後麵跟著撫恤數。一個寡婦擠到前排,雙手顫:“我家男人叫趙二,昨夜……”看榜的吏員照著字念:“趙二,西屯第五隊,戰歿,撫恤粟五石、絹一匹、鹽一鬥。”她點頭,咬唇,塞著哭聲去領。

隊伍裡,有人低聲嘀咕:“二十石的秤,怎說五就五?短了可彆怪我嚷。”話剛出,隊尾一陣靜。靜的儘頭,是郭嘉的腳步。他沒有帶太多人,隻有荀攸與兩名親兵。他站在秤旁,抬手,“換秤。”

倉丁們麵麵相覷。許邶把“公秤”抬來,另一名匠人取出一個方匣,從匣裡依次拿出砝碼與纖衡:一斤、一斤、一斤,秤心用槌輕敲,聲乾淨。郭嘉彎下腰,把倉內舊秤砣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指尖在砣心一按,按出一小塊汙黑的軟。“掏心砣。”他淡淡兩字,身側親兵已將倉正與掌秤的幫閒扣住。

倉正臉色煞白:“軍師明鑒,這砣是舊時留下的,我不知啊我——”話未儘,郭嘉抬眸看他,眼神不重,落下去卻像一片薄冰壓在喉頭,“不知者,罰三;知而用者,罰十;掏心者,梟。”他指尖一轉,指向人群中的一張蒼黃臉,“你,出來。昨夜你在西柵口‘兌秤’,我看見你把鉛屑裝進袖。”

那人腿一軟,伏地:“小的錯了,小的錯了——”人群裡有人嘶一聲,更多人冷眼看著,不說話。郭嘉擺手,“拉下去,枷示三日,賠粟十倍。”倉正急道:“軍師,梟——”郭嘉截他:“你該謝他求情。”倉正這才噎住。荀攸上前搜鑰,取印,抄賬。許邶朱筆點到“倉正”一欄,寫上“奪印,停職,聽候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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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秤上,粟一鬥鬥倒進麻袋,袋口綁緊,寫名,交付。寡婦趙二娘抱著粟袋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要走。門口張遼讓出路,伸手扶了一把,未說話,隻有一記軍禮——短而正。趙二娘眼圈更紅,低聲道:“謝。”張遼也沒應,轉身去搬下一袋。

“粟還要往下、往裡走,”荀攸在郭嘉側耳,“城西的廄、城南的學,皆缺。”郭嘉點頭,“半夜發,午時結。賬要白,心要黑。黑賬裡記一條——今日奪印之倉,三月不得收‘好處’。”他頓了頓,“許邶,把‘暗倉秤’的式寫成八條,明日曬在市口,每條下落一格小字:‘短秤者,十罰;偷心者,梟。’”

“喏。”許邶抬筆,心裡發緊,又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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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是最難的一件。刀與秤翻來覆去,都比不過一句話入心快。昨日童謠禁了,今日風裡仍有舊音。井邊,幾個孩子沒忍住,拍了三下,老嫗一聲嗬斥,“不許唱!”孩子嚇得縮脖。

郭嘉換了便衣,獨自拄著一根竹杖,繞到井邊。他沒喝止老人,也沒訓孩子,隻坐在井欄上,指尖扣井,三下,極輕。井腔回音穩穩落下。孩子們怯生生看他,他也看他們,笑:“唱彆的。”

“唱什麼?”一個男娃鼓足勇氣問。

“唱三句,”郭嘉慢慢抬手,“第一句——‘粥棚在,餓不死’;第二句——‘公秤正,短不會’;第三句——‘夜禁鼓,睡得穩’。”孩子們麵麵相覷,覺得不好玩。郭嘉眨眼:“唱快些,拍手換花樣。”他先拍,拍得碎碎的,像撒豆子。孩子們也拍起來,一拍、兩拍、三拍,節子一對上,嘴就輕鬆。老嫗站在一旁,扇子拍著腿,不覺也跟著搖頭。

“你們昨日唱的那曲子,”郭嘉收了手,聲音忽而正了一線,“是刀。刀不必天天摸。會用就夠了。今天唱這三句,是命。命要天天念。”

孩子們不懂“命”。他們隻記得“粥棚在,餓不死”,就跟著念了兩遍。念到第三遍,井邊一個落魄書生聽見,忍不住笑出聲,又立刻收住。他抬眼看郭嘉,像忽然認出人是誰,忙要起身作揖。郭嘉搖頭,給他遞了一瓢水。書生雙手接住,眼睛紅了紅,“謝軍師。”

“謝就不用謝了,”郭嘉站起來,竹杖點地,“明日在太學,請你講兩句。童謠傷人,書要救人。”

書生一怔,連連稱“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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