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還在紛紛落,青海湟水河兩岸的蘆葦沾了厚厚一層白雪,風一吹,雪沫子跟蒲公英似的到處飛濺。帥帳裡炭火燒得旺,楊四按在桌案上,指節叩了叩木麵:“兄弟們,說說,這仗怎麼打?”
帳下一個小校率先躬身,聲音透著股急勁:“將軍!這一戰讓我們衝鋒!自騎兵建營以來,咱們還沒正經試過重甲衝陣呢!”
楊四擺了擺手,目光掃過帳內諸人:“雖是重騎,可敵方兩千人,咱們就五百,實力懸殊。”
另一個小校“騰”地站起身,拍著胸脯喊:“將軍何懼?先前對陣後金,他們的鐵浮屠咱們都殺穿了,更何況這區區兩千土司兵!”
這話戳中了楊四的興頭,他抓起案上的酒壇,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說得對!後金鐵浮屠都擋不住咱們,還怕這兩千土雞瓦狗?”他又給自己斟了杯,酒氣裹著熱氣往上冒,“走!不喝了,整兵!”
不多時,帥帳外已列好五百鐵騎。楊四翻身上馬,白袍銀甲在雪地裡亮得晃眼,左手拎著那杆镔鐵銀槍——槍身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槍尖凝著雪粒,比周遭的寒風還刺骨。他扭頭衝身後將士笑:“派個小校去叫陣,咱們不搞虛的——必須在大哥前頭拿下北坡,讓他晚上請咱們喝好酒!”
“喝酒!”將士們擠著馬腹應和,聲浪裹著雪風飄出去老遠。
楊四一夾馬腹,镔鐵銀槍斜指前方:“衝!隨我來!”
打頭的小校單騎奔到北辰土司的寨門前,勒住馬韁就罵:“裡邊的都是鼠輩嗎?有種的出來一戰!”
寨牆上有人悄悄露出半個腦袋,瞅見下麵烏泱泱的五百鐵騎,甲胄精良得晃眼,頓時慌了,忙縮回去扯著嗓子喊:“快!彆讓他們衝陣!我去報告頭領!”
小校連爬帶滾衝進大殿,聲音都發顫:“報!頭領,有數百名裝備精良的騎兵朝寨門過來了,還有個小校在外麵叫罵,說咱們都是鼠輩!”
“混賬!”土司頭領阿古拉猛地拍碎桌案,酒碗摔在地上濺起一地酒漬,“五百人也敢來撒野?當我阿古拉是好欺負的?”他扯著嗓子喊,“來人!披甲!牽我的‘踏雪烏騅’來!”
兩個侍女慌慌張張捧著重甲上前,甲片碰撞的脆響裡,阿古拉粗聲喘著氣;樓下的馬夫早牽來了那匹黑白相間的戰馬,馬鼻裡噴著白氣,打了個響鼻。阿古拉翻身上馬,抽出腰間彎刀指著寨門:“兄弟們隨我出陣!今兒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宰了,晚上金銀、美女、好酒,通通賞給你們!”
“頭領萬歲!”土司兵們舉著長槍、短刀、斷矛和破盾,烏泱泱跟著湧出寨門,隔著五十米遠,阿古拉勒住馬,衝楊四狂笑:“哪來的野將?趕緊滾!就你這點人,連塞我牙縫都不夠!不過你們的兵器甲胄倒精良,留下吧——人滾,東西留下,我饒你們一命!”
楊四壓根不接話,隻把镔鐵銀槍往前一挺,聲如驚雷:“兄弟們,隨我衝!”
話音落,他雙腿一夾馬腹,挺槍如箭般衝了出去,身後五百背嵬鐵騎緊隨其後,重甲碰撞的“哐哐”聲震得雪地都發顫。阿古拉愣了愣,隨即嗤笑一聲——他這輩子騎兵見得多了,哪有什麼可怕的?當即揮著大刀朝身後喊:“給我上!宰了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兩千土司兵蜂擁而上,可剛撞上背嵬鐵騎的陣形,瞬間就亂了——重甲撞得他們人仰馬翻,镔鐵銀槍一掃就是一片,土司兵的短刀砍在重甲上,連個劃痕都留不下。阿古拉臉色驟變,聲音都發顫:“這……這是什麼兵?怎麼這麼厲害?”
楊四在陣中放聲大喊:“哪個是阿古拉?出來受死!其他人,你們分了!”
他瞅準阿古拉的方向,雙腿猛夾馬腹,镔鐵銀槍使出楊家一式“靈蛇探路”,直刺過去。阿古拉慌忙舉刀格擋,“鐺”的一聲,刀被震得脫手,他剛要轉身逃,楊四的戰馬已衝到他後背——楊四俯身一挺槍,“回馬槍”直透阿古拉後心,順勢把人挑落馬下。
阿古拉趴在雪地裡,張大眼睛回頭望,手指著楊四,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便翻身倒地沒了氣。楊四俯身一槍割下他的頭顱,頂在镔鐵銀槍尖上高高舉起:“阿古拉已死!爾等速速投降!降者發糧發餉,頑抗者,就是他的下場!”
剩餘九百多土司兵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噗通”一片跪倒在雪地裡,哭喊著:“天神饒命!我們錯了!再也不敢反抗了!”
楊四揮了揮手:“綁了,帶回營!留一百人去土司寨,把財物、糧食全運回來!”
等他率領四百背嵬鐵騎,押著烏泱泱的俘虜回到大營時,帥帳裡那杯酒還冒著呼呼熱氣。小校湊上前來,滿眼敬佩地喊:“將軍!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有將軍五百騎破兩千兵、溫酒斬阿古拉——連後金鐵浮屠都不是咱們對手,這仗打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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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四拿起酒盞一飲而儘,熱酒暖透全身,他笑著拍了拍手中的镔鐵銀槍:“都是兄弟們敢打敢拚,這酒,本該跟大家一起喝!”
話音剛落,帳外就傳來馬蹄聲和歡呼——先前去搜寨的一百鐵騎押著糧車、扛著銀箱回來了,領頭的小校掀簾就喊:“將軍!發大財了!搜出兩萬擔糧食,三萬兩白銀!”
楊四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桌案:“好!即刻取兩千兩白銀出來,兄弟們當場分了!糧食裝車,俘虜都給我看緊了,讓他們押著糧草走在前頭——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得令!”將士們齊聲應和,帳內的歡呼聲混著帳外的馬蹄聲,在漫天大雪裡傳得老遠。楊四拎起镔鐵銀槍,大步走到帳外,翻身上馬高聲喊:“兄弟們,回西寧!”
隊伍即刻啟程,背嵬鐵騎的馬蹄踏在積雪上,“咯吱”聲混著甲片碰撞的脆響,在湟水河畔鋪展開來。前頭是捆著繩索的俘虜,彎腰推著糧車,積雪沾濕了他們的衣褲,卻沒一個人敢抬頭;兩側是披甲的鐵騎,銀槍斜挎在馬背上,目光銳利地盯著俘虜,雪沫子落在甲胄上,轉瞬就被體溫烘化。楊四勒馬走在隊伍中間,白袍在風雪裡獵獵作響,他望著前方隱約的西寧城影,抬手抹掉臉上的雪粒——這一戰,不僅斬了阿古拉,還帶了糧銀回去,總算沒辜負兄弟們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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