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雪原的夕陽把凍土染成赭色時，2000鐵騎的馬蹄裹著粗布，在雪地上壓出一溜淺痕。為首的牛大勒住馬，背上镔鐵雙鞭的黑布被風卷得獵獵響，冷光映著他的臉：“老四打北坡那股子，聽說都快摸到營門了！咱打北方土司，雖走的是岔路，可彆落了後！都把馬速提一提，到了地頭先瞅準地形，彆跟瞎眼蒼蠅似的！”
身後有士兵縮著脖子嘟囔：“牛老大，咱這北方土司，能比楊將軍打北坡快不？”牛大粗笑一聲，抬手拍了拍腰間雙鞭，鐵具相撞的脆響在風裡傳得遠：“那還用說？咱2000多號人，收拾這群跟蒙古人勾肩搭背的貨，綽綽有餘！”
等夕陽沉進西邊的雪山，寒月剛爬上天際，牛大突然抬手止住隊伍。地麵的寒氣裹著雪粒往上冒，馬鼻噴著白氣，他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指節：“彆等天黑透了，就現在夜襲！楊憲，你帶1000騎繞去北方土司營的右翼，我帶1000騎走左翼，馬蹄再裹兩層布，火油、烈酒都揣嚴實——靠近了就放火喊殺，他們敢出來，咱就趁亂剁了！”
副將楊憲剛應聲，牛大又啐了口唾沫在雪地上：“給糧給錢都不投降，偏要當蒙古人的狗腿子，這群不識時務的東西，今日就在這北方凍土上，讓他們知道厲害！”
亥時的北方雪原靜得隻剩風聲，牛大率先催馬，1000鐵騎像暗夜裡的影子，貼著凍土悄無聲息圍向土司營寨。待營門守軍的火把晃過，他突然暴喝一聲：“你牛爺爺來了！丟！”
無數裹著火油的布條團砸進營寨，烈酒一沾火星，大火瞬間竄起丈高。“救火！快救火！”寨內士兵亂作一團，烏泱泱1000多人擠著奔出營門，抬頭卻見外圍火把連成一片星海，嚇得腿肚子都軟了。
“大膽賊寇！竟敢燒我營寨！”一個白袍頭領揮著大刀衝出來，牛大拍馬迎上，镔鐵雙鞭帶著風聲直砸而下：“吃你牛爺爺一鞭！”隻聽“乓”的一聲脆響，頭領手裡的大刀杆當場被劈成兩半。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嘶聲道：“好……好大力氣！”
想策馬逃跑時，牛大手腕一甩，一鞭直奔他後心。“就這慫樣也敢守北方土司？”牛大冷笑，镔鐵雙鞭舞得如銀花亂綻，土司兵挨著就倒，沒半柱香的功夫便潰不成軍。
戰鬥收尾時，大火還在舔著營寨的帳篷，牛大急得跳腳：“快救糧草！彆讓火給燒光了！再去清點白銀，都給我仔細翻！”副將楊憲帶著人衝進去，沒一會垂頭喪氣地出來：“牛將軍，糧草隻救回2000石，白銀……就5000兩碎銀子。”
幾個百夫長也從營帳裡出來，把搜來的碎銀往地上一扔，“當啷”聲在北方的雪地裡格外清響：“呸！窮鬼！就這點東西，還敢跟蒙古人勾搭？”牛大看著地上的銀子，氣得罵道：“這還不夠我請老四喝頓酒的！氣煞我也！楊將軍打北坡指定撈著好，咱打北方倒好，就這點家當！”罵完又擺手，“算了，兄弟們分了吧，總比空著手強。”
這時有士兵揉著肚子嘟囔：“在北方跑了兩天，肚子都餓癟了。”牛大一拍腦門：“把救回的糧架大鍋煮了！再把搜來的犛牛肉丟進去，拿點酒來，咱暖暖身子！”又轉頭吩咐，“派500人看住俘虜，敢跑就宰了！北方土司的百姓彆為難，咱隻拿反賊！”
雪夜裡，北方土司營的空地上，大鍋冒著熱氣，酒香混著肉香飄得老遠。將士們酒足飯飽後搭起新營帳，牛大靠在帳邊，看著遠處雪山的輪廓打了個哈欠。次日晨光刺破寒霧時，他領著隊伍啟程——俘虜被捆成一串，2000石糧草裝在馬車上，在青海北方的雪原上，朝著西寧的方向慢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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